“……”

顾旗胜停下步伐，回头望着顾念，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怒道，“说什么鬼话！”

“本来就是嘛，你就不怕人高僧符一帖，口诀一念，我这灵魂啪得一声就从安念如身体里弹出来了！”

“你这孩子！”

顾爷爷气的就要上前拍她。

顾念吐舌，笑嘻嘻的抽出手，替爷爷揉着肩膀走到沙发上坐下，“冥冥之中天注定。虽然匪夷所思，但肯定有它的道理。说不定我和安念如身上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让我侥幸活着，或许是为了一个更大的秘密……爷爷，你就当作您孙女是拯救世界的人吧。总归是要有点优待的。”

“怎么？你这还成美少女战士了？”顾旗胜甩开顾念的手，不客气得拍了她一下，“这种时候就知道讨好爷爷了！平时也没见你打个电话！”他气呼呼的吹着胡子，又一瞪眼，“半年？整整半年你都不告诉我们？”

顾昌德点头，“是啊，你这事做的太让爸妈伤心了。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你爸妈。还活着，哪怕……怎么能不告诉我们一声？”

“姐这不也怕你们担心嘛……”顾斯说道。

“这哪叫担心？还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爸爸妈妈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平平安安过完一生，平平安安既然已经达不成了，好歹活着给我们传个信……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希望你还活着？有多后悔送你去帝都？有多自责没多关心你的生活？你眼里还有我们这个父母吗？”

顾昌德话说得一句比一句重。最后长长的深呼吸，扭过头捂住脸叹气。

顾斯看不下去了，替顾念解释道，“姐她一直这样，也是为你们考虑……”

话没说完就被顾旗胜拉住，老人冷哼，“少管闲事。”

“爷爷你怎么也不理解我姐？”顾斯不乐意。

顾念坐在沙发上垂着头一声不吭，头低得越来越下，两只手乖巧得叠起放在膝上，像是犯错挨训的学生。

历经这么多，好不容易回到家里来，就被伯父一顿臭骂……

顾斯越看越觉得顾念太可怜了……

顾旗胜瞥了眼顾斯，逼迫他原地呆着别乱凑热闹，说道，“你姐主意太大。这次不管，下次就敢单方面断绝父女关系。你要还希望有这个姐，就让你伯父往死里骂她！”

“可是……”

“有什么可是？”顾旗胜一吹胡子，“你一会难道想听到你姐说当她死了不存在？”

顾斯闭上了嘴。

他想了想，说这话可能性还真的……大。

不管怎么样，姐姐终究是回来了。无论是他，还是顾旗胜和顾昌德，都不愿意把一个女儿当作不存在，更不愿意把她当作是别人家的女儿来对待。

只不过……

顾斯嘟囔，眼里还有着隐隐的光芒，“这不还有偶像！偶像肯定能管着我姐！……诶，我是不是该改口，喊偶像姐夫了？”

顾旗胜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顾昌德指着顾念训的动作也瞬间停住，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得再一次打量起眼前全然陌生的新面貌。

安念如是穆子言的未婚妻……已经办过婚宴，住进穆家……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