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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话隐秘,成初阶5k

阁中藏书浩瀚如海,若想遍观,哪怕一目十行,也得数月之久,陈卓自不可能一一观之,他只挑武功秘籍和医卜星象之类的杂书揽阅。

到了他这种境界,普通武学秘籍对他来说已无多大作用,之所以遍观,不过是触类旁通,进行另类思考。

好在东岛上藏书给了他一些惊喜,毕竟东岛的前身与天机宫和释家有关,不论是武学方面还是机巧智慧俱是顶尖遗留,给了他很大的启发。

这一日,陈卓将公羊羽一脉的遗留武学看毕,心中连道可惜:“不愧是‘凌空一羽,万古云霄’,短短三招的‘三才归元掌’便攻守兼备,变化无穷,真不知《归藏剑和《太乙分光剑是何等风采,只可惜,这等绝顶的秘籍只会口授相传,也正是由此,便慢慢失传了,咦……”

惋惜的陈卓忽然一拍脑门,他突然想起来在沧海的原故事中有提到过公羊羽的结局。

那是在三百年前,公羊羽平生的最后一战,那一战他和妻子联手使用《太乙分光剑与“西昆仑”梁萧对决未分胜负后,便自此封剑。

在他封剑十五年后,萧然坐化于灵鳌岛,这十五年中,公羊羽剑不在手,反而让他悟出许多使剑时不曾明白的道理,只不过年已垂暮,淡薄胜负,便借书写对联,在风穴上留下所悟剑意。

“东岛用剑的武人真是空守宝山而不自知,不过,也不能全怪他们,有些东西,缘分悟性缺一不可,况且公羊羽本就是炼神的顶尖高手,说不定在他坐化前所悟剑意已触及炼虚的领域。”

想到此处,陈卓当即从软椅上起身,把手中秘籍放到书柜原处,飘然下了楼。

楼外,看守藏书阁的东岛弟子见陈卓出来,侧身行了一礼。

陈卓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询问去风穴的路怎么走时,忽然听到路边小径有极其轻快的脚步声。

看守弟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很快便见到小径拐弯处出现一道娇俏的身影。

那人身着素衣,樱口翘鼻,一双眸子乌亮有神,顾盼间不经意流出媚态,正是白湘瑶的女儿谷萍儿。

“小姐。”看守弟子打了一声招呼便低下头来,不敢多瞧,只因这谷萍儿天生媚骨,又得母亲调教,如今已足以堪称一代尤物,颦笑呼吸间,令他心腔直跳。

“嗯。”谷萍儿应了一声,施施然来到近前,如水的眸光却转向了陈卓,“见过陈公子。”

若是换了旁人,见到这双勾魂夺魄的眼睛,再听到酥软的声音,只怕身子也要轻了几分。

但陈卓是何等功力,别说是谷萍儿尚未大成的天狐心法,即便是白湘瑶出手也丝毫动摇不了他的身心,只要他想,完全可以凭借精神力反噬功力不如他的施功者。

“谷姑娘是找我有事?”陈卓淡淡一瞥。

谷萍儿眉眼闪动,微微笑道:“看来陈公子不仅武功了得,更是聪明过人,一眼便瞧出了萍儿的心思。”

她顿了顿,继续软声道,“爹爹闭关前说陈公子是我东岛尊贵的客人,要让我们好生招待,萍儿见你整日待在藏书阁,时间久了,多少会觉得烦闷,恰巧今日天光正好,所以灵机一动,来此邀请你到我东岛四处看看。”

鬼才信你这些话……陈卓腹诽了一句,他知面前的女子聪慧精灵,与她母亲都是心机极深之人,不会做没目的的事情,不过,他恰好要前去风穴,有人带路再好不过。

于是陈卓顺水推舟道:“谷姑娘真是有心了,东岛上的奇景风光我早已有所耳闻,尤其是那风穴,听说穴中终年罡风不断,有如龙吼,不知谷姑娘可否带我一观?”

谷萍儿闻言一愣,风穴的确是灵鳖岛上的奇景,但同时也是岛上的禁地,旁人鲜有人知,岛中弟子更不会外传,他是如何知晓,又是听谁说的?

陈卓见谷萍儿沉默,黑眉微挑道:“怎么了?可是那里去不得?”

“去,当然去得。”谷萍儿想起自己的目的,连忙点头道,“爹爹说过岛上所有地方皆对陈公子开放,不过,萍儿好奇的是,陈公子是从何处听说的风穴?”

陈卓嘴角轻勾,意味深长的看了谷萍儿一眼道:“这重要吗?”

谷萍儿只觉那眼神似乎把她瞧了个通透,连忙避开话题道:“陈公子请随我来吧。”

……

风穴在东岛上又称众风之门,在鳌头矶左后侧,地处悬崖半空,乃是东岛禁地,极少有人来到此处。

一路上谷萍儿跟陈卓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才登上鳌头矶不久,还未见到风穴,远远便听到凄厉风声传来,忽大忽小,大如牛吼,小似虫鸣,真是千变万化。

顺一条羊肠小道攀上风穴,阵阵罡风稍稍泻来,犹如寒冬腊月的冷风,冰肌刺骨。

穴口黑黝黝的,洞前青石常年经受风力砥砺,光溜溜的寸草不生,水汽凝结成冰,附在石上,色泽青碧,闪闪发亮。

谷萍儿体魄较弱,受到寒风刺激,不由微微皱眉。

陈卓留意四方,察觉到谷萍儿不适,周身血气一荡,一股暖意弥漫开来,将风穴透出的奇寒之风消弭于无形。

“奇怪,怎么不冷了。”谷萍儿心中自语,斜看了陈卓一眼,两人恰好目光相对,她瞬间明白过来,“多谢陈公子。”

陈卓颔首一笑:“小事。”

谷萍儿抿了抿唇,沉默片刻,接着上一个话题道:“陈公子,你难道就不好奇我东岛的九幽绝狱里到底关的是谁吗?”

“不好奇。”陈卓摇头道。

“呃……”谷萍儿一时语塞,她水灵灵的眼珠转了两转,又道,“我东岛的九幽绝狱乃是高人前辈费数十年光阴建造,号称是天下第一绝狱也不为过,之前两百年,只关过两个惊天动地的人物,武功高绝,现在这个人,是第三个,他……”

话到此处,她忽然止住语声,只因她发现陈卓的目光完全被风穴洞口所吸引住,对她所言,当真是没有半点兴趣。

“你怎么不说了?”陈卓突然侧过头来望着谷萍儿。

谷萍儿噘了噘嘴:“不想说了,说了也白说。”

陈卓语气随意道:“怎么还生气了,你一路上跟我扯东拉西,都在为九幽绝狱做铺垫,想勾起我对那人的好奇心,无非是想借我之手助那人逃走,看来绝狱里关着的人是你的小情郎啊。”

谷萍儿登时双颊泛红,咬了咬樱唇道:“你,你不要胡说。”

陈卓呵呵笑道:“是不是我胡说只有你心里清楚,不过,我劝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一来我这人最不喜欢被人利用,二嘛,他之所以被关在九幽绝狱,个中原因你定然是最清楚的几人之一,等到他出来以后,以他的个性一定会探寻真相,到时候,你是帮你母亲呢?还是帮你的心上人?”

谷萍儿双眸瞪大,下意识的退了两步,吃惊道:“不对,风穴是我东岛密地,外人根本不可能听说,还有此事,你……你怎么,怎么……”

“怎么什么都知道,是吗?”陈卓接过她的话头道,“你也不必害怕,我虽然知道这些事情,但不是个好事之徒,世上的人各有各的缘法,非无必要,我也不会去干扰,你大可放心。”

谷萍儿沉默片刻,心知陈卓说的没错,以他所知道的秘密,真要当众说出来,东岛现在肯定不会如此安宁,爹爹也不可能去闭关。忽的幽幽叹了口气,又走了过来道:“陈公子,你既然知道他是冤枉的,能不能帮我救救他。”

陈卓淡淡一笑道:“我不是说了么,个人有个人的缘法,谷缜非池中之物,早晚有逃出生天的时候。”

谷萍儿黯然的眼眸猛然一亮:“真的?你说的是真的么?他真的能从九幽绝狱里逃出来?那还需要多久?”

“天机不可泄露,说了也许就不灵了。”陈卓笑了笑,转头继续看向风穴洞口。

谷萍儿呆在原地好一会,心中情绪难以言说。

一直以来,谷缜蒙冤入狱都是她的一块心病,虽说当时她也是被自己母亲算计了,但她自己的确陷害谷缜最关为键的一环。

当着众人的面,谷萍儿绝难说出事情真相,所以,这一年来,她苦练武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去狱岛救出谷缜,如今听到这个消息,当真是又喜又愁。

少女的心思来的快,去的也快,谷萍儿一扫心中阴翳过后,又把甜美的笑容挂在脸上,脆声问道:“喂,你让我带你到这来,肯定不是为了看风景吧,这门究竟有什么好看的?”

陈卓笑道:“门当然没什么好看的,我看的是字。”

“字?”谷萍儿顺着陈卓的目光望去,就见到洞穴上方有人用尖锐之物写了数个狂草,飘逸无方,飒然欲飞,她不自觉的念出声来,“众风之门……庄生天籁地,希夷微妙音……东吴公羊羽某年某月醉书,嗯,公羊羽,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字倒是不错,可这又有什么好看的?”

“有些事情,不能光看表面,要透过事情看其本质。”陈卓摇头一笑,“你家学渊源,见识当应不凡,再好好看看,这些字可没那么简单。”

谷萍儿闻言,皱眉细看,好一会才低声道:“确实比寻常草书要凌厉许多,好像是用剑一气刻成的。”

“还算有点悟性。”陈卓点了点头道,“公羊羽乃是你东岛辈分极高的祖师,这些字乃是他晚年颖悟剑道至高境界所刻,当中藏着他一生的心血,以你现在的境界,自是看不到其中妙处,不过,今日你带我来到此处,不失为一种缘法,我要试试这剑意,能领悟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

说着,陈卓并指如剑,嗤的一声,体内真气透过指间关窍形成淡紫剑气,在空中刺击。

起初,谷萍儿觉得毫无稀奇之处,但随着剑光舞动,她顿时觉得莫名的刺疼感从四面八方袭来,紧接着,眼前风穴消失,人影消失,只余那淡紫剑影从天光中朝她刺来,那剑光圆润如意,犀利无匹,避无可避,躲无可躲,似乎顷刻间就要将她绞的粉碎。

“呀!”

求生本能迫使谷萍儿挥掌迎击,却没有想象中的痛感袭来,反而是掌力所触,空空如也。

她凝神细看,一切恢复如常,风穴实实在在的回来了,还有陈卓,笔直而立,浑似一把倏然出鞘的绝世好剑,哪里还有什么从天光中刺来的剑影。

“原来都是我的错觉,这就是剑意吗?”谷萍儿在心中骇然,身上一轻,才察觉到自己浑身都冒起了一层冷汗。

“哪有你这样对女孩儿家的!”缓过劲来的谷萍儿嗔怪道。

陈卓笑了一声,转头问道:“方才那种万物归藏之感可曾记住了?”

谷萍儿点了点头,又轻声道:“谢谢你,陈公子。”

“不必谢我,能领悟是你自己的本事。”陈卓摆了摆手,又看着风穴道,“这风冷的不太寻常,有些意思,我进去瞧瞧,你先回去就是。”

说罢,也不等谷萍儿回话,大袖一扬,人如一道流云,嗖的一下钻入风穴当中。

“你小心啊!”

反应过来的谷萍儿呼喊了一声,看着黑漆漆的洞口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连忙运功抵御起再度侵袭而来的寒意。

不消片刻,陈卓已深入百米,越是深入,越觉风势强劲,有如千百巨手将自己不停的推往洞外,风声四下呼啸,寒气愈浓,若是武功平常者处在此处,恐怕早已被吹得魂悸魄动,神为之散。

但这对陈卓来说,简直是挠痒痒的程度,他的体魄强度早已非同寻常,下到此处,连运功御寒卸力都不需要。

没有迟疑,陈卓再度下沉数十丈,里面风势忽变,一会鼓吹直前,一会儿又如龙卷风般疾旋不止,似要将闯入之物搅得粉碎,四周洞壁被狂风常年冲刷,变得异常光滑,伸手触摸,一股不同寻常的凉意从指间浸润到肌肤内里,竟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寒冷,却是墙壁上覆盖着不知多厚的玄冰。

“大自然造物当真神奇,这风如此玄奇,我何不用来锤炼体魄?天象门锻体初阶秘籍里有外炼内铄之法,外炼需要特殊的环境,内铄便是散功入脉,刚好可以在此地同时进行。”

想到就做,陈卓运转起炼体法门,继续往洞中深入。

风穴曲曲折折,深得出奇,陈卓暗中估计,此时已深入近三十余里,前方竟依旧空旷,不见尽头,洞壁周遭的玄冰愈发深厚,通道也显得逼仄起来,将奇风迫成一束,凌厉吹来,有如高手奋力一掌,劲力无穷中又奇寒彻骨。

同时,风声震动冰壁,四周发出嗡嗡怪响,有如百十口洪钟同时在耳边敲击,令人鲜血沸腾,再加上随着风声震动脱落的冰屑,一缕缕如同强弩劲弓射出的箭矢,将陈卓身上的衣裳撕扯的七零八落,衣不蔽体。

陈卓继续逆风而行,已然进入忘我状态,行走间将《易筋经和《九阴真经的内功散入体内经脉,将外炼内铄之法同时进行,肉体强度正在飞速提升。

此时,洞穴已逼仄到不足两米,风势也大到不可思议,龙卷飓风亦是所不及,再加上顷刻不停地冰锥倾泻,陈卓浑身已无一片衣角。

他浑身肌肉鲜明的恰到好处,冰锥刺过,起初还能带上道道伤口,但随着肉体强度提升,那伤口很快弥合,恢复如常。等到体内经脉血肉完全吸收了两门武功的内力,陈卓能察觉到他已然快触及了初级锻体的顶峰,离突破只差一线之隔。

但这一线之隔,亦是天堑,成则身具十万八千斤巨力,仅凭肉身便能与寻常藏海境武者争锋。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擎天司里危机重重,一旦段向坤弄清楚了我的身份,定然会不择手段的给我下绊子,还有醉仙楼的账,我只有不断提升实力,才能自保,获取更多的资源进行修练。”一想到此处,陈卓不再犹豫,当即运转《修罗龙蟾功进行散功修练。

这《修罗龙蟾功乃是陈卓最开始崛起的依仗,勤修苦练之下,真气品质仅逊于《紫气东来和《沧浪诀,论精纯和深厚更是犹有过之。

甫一散功,陈卓便感觉到浑身经脉都传来一股醇厚的温热感,血、骨、筋、膜、皮开始贪婪着吸收起精纯内力所转化而成的能量,一寸寸淬炼,一寸寸改变。

外界,陈卓已行至风力最盛处,奇寒之风如霹雳天刀,一刀一刀斫在他的身上,留下道道血痕,转眼间又化为白色印记,消弭无形,周而复始。

内外交加之下,陈卓意守心神,任凭冰风如炉,内里如碳,锤炼自身。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卓浑身由白到红,白时如霜如雪,红时如朱砂如烈日,等到他全身红至难以形容之时,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自他全身上下而响起,如同闷雷,又如洪钟。

这却正是肉身小有所成的迹象。

炼体初阶顶峰,十万八千斤巨力成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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