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龙开天,清浊二分,气灌周身,仙体方成。”
李锐脑海中浮现出龙游九霄图的口诀。
在龙游九霄图中就记载。
当仙界开辟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能获得仙庭护体之法,以此法对敌,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仙行比龙行更难练。
可一旦练成,效果也是极为霸道。
李锐日日苦练近一年,终见成效。
“散!”
随著李锐一声低喝,周身玄清气瞬间消散,一切回归寻常。
李锐从蒲团上站起。
取下挂在床头的长刀,仓的一声,长刀出鞘。
他双眸一凝。
举起长刀就朝著左手手腕砍去。
只听一声金属碰撞的清脆当声在房间中响起。
再看左手手腕。
仅仅留下一道淡淡的白印。
李锐望著手腕上的白痕,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果真是刀枪不入!”
仙庭护体除了真气灌体,以达到最强状态之外,还能敛气于丹田,仅仅以少量真气护住关键部位。
虽然效果没有全开好,但好处就是不易被发现。
从而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好,很好!”
李锐对仙庭护体的效果极为满意。
有此法,保命的能力大大增加。
当然,刚才那一刀,他并没有用全力,只用了一成的力,结果也很喜人了。
否则以神兵所铸的障刀之利在加上柳筋的全力一击都破不开防。
那就太过于夸张了。
那已经不是刀枪不入,而应该是金刚不坏之体才对。
如今龙仙和仙形都已有雏形,龙行主杀伐,仙形主防御,完美契合。
以后对敌定是无往不利。
很快,李锐就收回心绪,渐渐平静下来。
已经不是小年轻。
可不会因为得到了神功,就干出彻夜难眠这种事情。
熬夜练功都不行。
只会打乱原本的计划,事倍功半。
假努力是最要不得的。
兴奋并没有在李锐心头停留太久,收起刀,他就钻进被子里,不到十息就听到轻微的鼾声。
倒头就睡,遇事果敢,这是成大事者必不可少的能力。
要是一天天拘泥于小事,时间精力都被消耗了,哪有功夫干大事,类似现在的内耗。
辰时。
光暗交替之时,李锐就照常从床上爬起,而后用清水洗了把脸。
拿著刀就出了房间。
练刀
越是曾经得不到,得到了才会越珍惜。
天才之所以懈怠,就是因为一切都来得太过轻松,以至于觉得自己所得的还不足够,当看到比自己天赋更强之人时,就会气馁,甚至是心灰意冷。
李锐这样就很好。
心若磐石。
没有任何东西能动摇他的信念。
这时。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很轻,一听就知道来人有武功在身。
一扭头。
就看到姚雪水灵灵,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脸上还带著倔强:
“李前辈,我想通了,消除心魔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心魔,从今天起,我要寸步不离的跟著前辈!”
李锐望著一脸倔强的少女。
哑然。
道理是没错,可姚雪现在这模样还是落了下乘。
看他老头子,就根本不可能被心魔困扰。
他收起刀:“姚姑娘,我要进屋换身衣服,你可要跟去?”
“不行的话,我叫小照取来屏风?”
姚雪瞬间变得颓然。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面对“心魔”,没想到,才刚踏出第一步就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我”
脸颊红彤彤的,好半天才憋出几个字:“就不去了。”
说罢。
她又羞也似的逃回房间。
显然,这么一遭,李锐这个“心魔”就更深了。
李锐摇了摇手,脸上的笑容收敛。
他这是故意为难这位问仙楼的漂亮女娃?
当然不是。
首先,他练刀出了一身汗,难受,真的需要换衣服。
其次,就姚雪这么破心魔,再破十年也是无用,所以李锐这个心魔只好想法子早些帮助这位仙子打败自己。
帮助年轻娃娃嘛。
应该的。
谁叫他善呢。
一晃眼。
十余天过去。
大多数时候姚雪还是执著地跟在李锐身旁。对此,李锐也是无奈,他暂时也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帮助姚雪破了他这个心魔。
期间,问仙楼的张老道那是一次都会没回过。
李锐很想说。
“老神仙,把徒弟落我家里啦。”
很显然,张老道也觉得姚雪的心魔不是短时间可以破除的。
这也有依据可循。
李锐在江湖逸事录中就经常可以看到,一些天骄因为心魔,境界停滞数十年,最后生生被荒废,一身根骨无处施展。柳筋之下也就罢,可想要踏入六品,就必须念头通达。
这一点,谭虎就做得很好,说好听点是赤子之心,说难听些就是没心没肺,当然不会有心魔这种东西。
至于姚雪
跟了半月后,又自闭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中枯坐。
没法子的事。
心魔这种东西破解说简单也简单,可要说难,那也是真的难。
根本找不到抓手,无力施展。
李锐望了一眼姚雪房间的方向,而后就溜达著出了安宁卫军营。
穿过一条条街道。
过了半个时辰。
周围的街道逐渐变窄,空气中也弥漫著淡淡的气味。
他从新城来到了旧城。
片刻之后,就出现在一片阔气的建筑群之前。
门前的护卫看到李锐,其中一人正要上前例行询问。
这时,另外一个看到李锐的脸,倒吸一口凉气,一巴掌拍在那已经迈出一步的护卫后脑杓上。
“他娘的,瞎了狗眼,连李爷都不认识。”
被拍了一巴掌的护卫一脸茫然:
“李爷?”
他怎么不记得天地盟还有这位爷。
中年护卫谄媚的笑著走到李锐身前:“李爷,都是新来的,不懂规矩。”
李锐微微一笑:“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不错,他来的正是天地盟清河分舵。
只不过自打他入安宁卫为官之后,甚少来分舵,门前的护卫换了好几批,不认识他也是情理之中。
中年护卫一听李锐还记得自己,腰弯的更低:“李爷,今儿怎么想起回来看看了?”
李锐:“见见老朋友。”
“不用送了,路我还是认得的。”
中年护卫原本还想领个路,给李锐留下个好印象。
没想到被提前拒绝。
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笑著道:“那李爷您慢走。”
李锐走后。
被打的那些年轻人这才好奇的问:“头儿,那人是谁呀,怎么瞅著面生。”
中年护卫冷哼:“记住喽,这是咱们李副盟主!”
李锐走得轻车熟路,没一会儿就来到一间宅子前。
敲门。
很快就有人开门。
张扬望著站在门口的人,先是一愣,随后大喜:“李老哥,你怎么回来了?”
李锐呵呵一笑:“这不是来找你和吴老弟叙叙旧。”
张扬:“难怪我说他那小子大清早就在我家赖著不走,原来是晓得李老哥要来。”
“快进,快进。”
张扬拉著李锐走进自家宅子。
态度带著几分讨好。
李锐除了安宁卫巡守的身份之外,可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天地盟的副盟主!
他的顶头上司!
不一会儿。
李锐一走进屋子,就看到吴屠。
吴屠一看是李锐,连忙站起身:“李老哥,许久不见。”
“确实有些日子没见了。”
李锐感慨。
身份不同,想要与清河分舵这些老朋友聚一聚都不容易。
几人本就交情不错。
气氛很快就变得热络。
都说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张扬和吴屠一听李锐在安宁卫飞黄腾达,就更加羡慕。
初见时,还能称呼声老李头,现在人家都成了安宁卫的从六品官。
以后的差距恐怕会越来越大。
李锐望向吴屠:“吴老弟,我叫你打听的事情办得如何?”
吴屠拍著胸脯:“这点儿小事,兄弟我自然要给老哥办的漂漂亮亮的。”
几日前。
梁河忽然来了一趟清河分舵,找上他。
说是李锐让他查一个人。
曲成风。
过往不论,主要是来了清河之后的一举一动。
吴屠本就是荣门瓢把子,在清河就是眼线多,毫不犹豫领下这份差事。
说起曲成风,吴屠眼中露出戏谑:
“这小子倒是风流,成了春燕楼花魁宝珠儿的常客,那叫一个挥金如土。”
李锐轻笑。
曲成风这小子自打来了李宅,常常都是夜不归宿。
有时候几天见不著人影。
原来是去逛青楼了。
在清河,他有一百种方式能查出这小子的动向,否则混了五十年岂不是都白混了。
但他要查曲成风,当然不是因为这点儿小事。
食色性也,特别是从姚雪口中知晓,她和曲成风常年跟随张老道寻仙问道,很多时候都是出入罕有人迹的深山,几乎没有享受的机会。
曲成风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流连风月之地也属正常。
“还有呢?”
吴屠冷笑:“一开始我也以为这小子就是喜欢逛窑子,可没想到,他除了进出春燕楼之外,还经常去一个地方。”
他停顿了一下:
“县衙!”
“有人看到庄知县曾和他一同去过春燕楼。”
李锐眼皮瞬间眯起。
曲成风何时与庄知县关系这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