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俊看着子衿,眼中尽是悔恨,他知道那天他或许是看见了吧,“子衿,我……”
子衿笑了笑,伸手抚上他的额间,“帝俊,我原以为,您是爱我的。”
正当帝俊再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子衿瞄了一眼,“您忙,子衿还有事先走了。”
“子俊哥哥~”女孩的声音依旧刺痛着子衿的耳朵,仿佛虫镶肉里,剜不掉。
帝俊转过身看着女孩的脸,然后微笑着,强迫的去掉了她的记忆。
看着远走的女孩子,子衿从树后出现,讽刺的看着帝俊,“帝俊您就这么打发了她?”
帝俊转过身,走近他,子衿却先开口道,“您对她不一样,还是让她回来吧。”帝俊恼怒的拽住又想走人的子衿,“没有!”
“怎么没有?您第一个带回家的女生就是她,您还与她欢愉与她公开在一起,难道不特别吗?”
子衿声音略微委屈,帝俊从不曾公开与自己的感情,不曾碰过他。
然而这些,在那个女孩身上,都实现了。子衿知道自己是不甘心的。
帝俊看着子衿转身,手伸到空中又放下,自己要拿什么来留住他?
【齐林师范学院,顶层班】
黎锡而看了眼进来的人,“哟,这不是校长大人嘛。”刑裔看了看门口的人,“怎么不进来?”
渊繁咬着牙,“有人不想我进来我当然进不来啊。”温敬镜抬头就是惊讶脸,故意的说,“是嘛?我还以为校长大人你不行呢。”
黎锡而“噗嗤”就笑出来了,不行?月酌真有你的。
渊繁看了看坐落在中间位置上看都不看他一眼的黎锡而,“温志忠都将我关了一段时间了,你还不满意啊?”
她笑了笑伸手一挥,门口的影线就消失了,虽然也是看不见的,但起码能进门去了。
渊繁进来看着他们三个,然后对着温敬镜说,“月酌,你能帮我个忙吗?”
月酌看着渊繁,心是软了软,但是想起之前的事还是摇摇头,“校长大人,我的能力可没你强,能把自己的学生送进监狱!”
渊繁叹了叹气,垂眸,“月酌,我还是喜欢你喊我许一繁。”毕竟这名字是你起的。
月酌抬头看着他,想起当时自己的那句话:比起深渊,还不如许一世繁华,你说呢?
黎锡而看了看温敬镜,“敬镜,没事的。你去帮他吧。”然后盯住许一繁,“但是那种事再有下次的话,可就不是用人类的方式来解决了。”
许一繁立刻点点头,黎锡而的猩红的眼眸显得真的很渗人,就像帝俊的眼睛一样。
许一繁一路上带着月酌就这么走到了林荫道上,花绞叶落似无情,却是一副好景。
月酌接起落下的英瓣,抬起头,“你有事又不说,站在这又有什么用?”
许一繁叹气,从西装内拿出一个文件纸袋,“你们都可以看一下,看看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听温志忠的言说,貌似跟我们都有点关系。”
貌似和我们都有点关系?月酌伸手拿过纸袋,上面的编号却让她觉得似曾相识,喃喃道,“815号?”
“你知道是什么?”听得出许一繁真的很紧张这个关于815号的东西,但她实在没想出来,摇了摇头,“我给他们看看,或许能想得到。”
“嗯。”看了看许一繁,月酌疑惑的拿纸袋拍了拍他,“专门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个815号?刚刚也可以直接给啊。”
许一繁挠了挠头,“其实我是在想要不要给黎锡而看,顺便也想专门给你道个歉,月酌,对不起。”
她白了眼许一繁,“行了,你只要记住刚刚锡而说过的那句话便可,可别有下次啊。”许一繁点了点头。
月酌打开了,还是先看一看吧,到底为什么许一繁要考虑给不给锡而看?
许一繁看了看月酌,突然间他瞪大了双眼,“月酌!”月酌被他吓了一跳,眼看着许一繁将自己推开在一边去。
月酌拿着资料赶紧先放回去纸袋里,将白线绕好。看了看许一繁对面的人,“你是怎么出来的?!我明明就……!”
对面的女孩笑了笑,手上的斧头还带着血,月酌赶紧看了看许一繁的肩膀,果然已经伤了。
那女孩说,“明明就将我锁进无尽狱了是吧,你确定进去的人就是我吗?啊?!哈哈哈哈哈哈。”
脸上也有血,还在笑,那是孟间染也是王莉的身子,她停下笑,“当初进去的的确是我,要怪就怪王莉她自己要照镜子吧。”
月酌嗤笑,“照镜子?哈!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无耻呢?哪个女孩不照镜子?你自己施了个咒想出来罢了,找什么借口。”
孟间染冷笑,“那又怎样。”然后狠狠地往许一繁的地方砍去,许一繁躲不开一丝,手臂被砍掉了。
月酌皱着眉看着她,“你对我们施了符咒。”肯定的语气,孟间染笑了笑,“鸑鷟,黎锡而,你们看起来都想起来了呢。”
月酌笑笑,纠正道,“应该是鸑鷟,还有褒姒,是啊我们都想起来了,那又怎样呢?就算想起你了,褒姒也没有怪过我呢。”
她挑衅的看向孟间染,“而是将你,送进我的无尽狱。”
显然是真的刺激了她,她高喊一句闭嘴,斧头便砍向这边,月酌也不怕只是死死的看着她,果然住了手。
孟间染的斧头猛的垂在身侧地上泥土中,让自己喘了喘气,看着她,“怪不得你这么自信,杀圣灵可是会遭天谴的。”
然后又讽刺的看着月酌,“你怎么就确定褒姒不杀死你,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毕竟她的性格,肯定是希望我回来帮她的吧?”
很久不说话的渊繁,笑出了声,“她们现在都在一副身骨里,不分彼此,你觉得她会舍得你孟间染还是她?”
孟间染举起斧头砍过去许一繁那边,“我就不该留住你!”只是斧头突然被什么东西绕紧了,最后碎裂了,散坠在地面上。
孟间染转过身,看到的是一个女孩子,“你是谁?”有点熟悉……
只见那女孩带着熟悉的褒姒的自信笑容,缓缓的将两手搭在一起放置在右下腹的位置上,半蹲了一下子又起来。
这是个“请安”的动作,何其熟悉,女孩启唇道,“小奴给孟君令请安了。”
孟间染听到“君令”二字,便知道这肯定是那个时期的人,看了看她手腕上的猩红的满天星,若有所思,“你是灵语。”
秦灵语笑了笑,“我是,所以我奉锡而的命令来阻止你酿成大错。”
秦灵语身后响起黎锡而的声音,“孟君令,不知你一回来便把褒姒的家人弄成这样,所为何事?”
“家人?!”孟间染讽刺的看着她,看了看她的耳坠,确认了月酌和渊繁说的话是真的,她将斧头扔掉,拍了拍手,“你还是这么喜欢素白的饰品,就是跟你这妖娆的性子太不像了。”
黎锡而依旧是笑着,轻轻走进他们,月酌和许一繁便可以活动了,孟间染也是注意到了这点,奇怪的看了看她,也绕开了心中的疑惑,“褒姒,你居然将影线分给了一个下人?”
如今身穿校服,耳坠却毫无现代的气息,黎锡而回道,“这跟你没关系。”
黎锡而觉得他们出来了好久,没想到孟间染居然用符咒交换了自己和王莉,出来了。
黎锡而低头看了看腕表,渐染也快来了吧。
“孟间染,他们我可要带走的,你要是想在这里继续的话,也得问问人家啊。”黎锡而的语气很是调笑。
孟间染看了看来人,瞪大了眼睛,“你是谁?为什么……”会长得和她一模一样?!
渐染不耐烦的看了看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孟间染,“你当初可是让孟灵直接死去了,灵囚时渡出的那整整七十年的命数在哪里?”
看着震惊的人,渐染走近,“你若说出实话,我放你一次。”
不知什么时候,黎锡而他们全都走了,留下她和眼前的渐染。
孟间染咽了咽口水,看着渐染,原来自己的脸也能出现这么可怕的表情,“还在王莉家里,镜内。”
渐染转过身,不再停留,孟间染转身看着在空中漂浮的斧头,想走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瞪大了双眼,看着斧头向自己脑门砸过来!
斧头还停留在孟间染的蝶骨中,全身的骨裂开,声声回旋林荫道里,血染了泥泞。
秦灵语看了看黎锡而和月酌,好奇的看了看黎锡而,“锡而,你是怎么知道她是骨人的?”
月酌也看着她,笑了笑,“灵语,当初我能关住她,就是因为她已经是骨人了,只是没想到孟家的符咒这么强大而已。”
秦灵语表示明白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抬头看看这天,明明是小寒了,却还是秋枝秋叶落漫天。
子衿看了看那躺在地上的人,果然还是姐厉害,知道她是骨人,那王莉那孩子岂不是连着自己的身子都还在无尽狱内吗?
算了,姐说不管,那便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去。
一叶秋去易泛画,朝夕汇汇争林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