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再入火云洞

这一刻，姜成是真的迷茫了，完全不知道谁说的才正确：从经验方面判断，已经跟天地二道融合的玉帝跟后土，显然更有发言权。

他们告诫不要合道，极有可能是发现了什么弊端。

而老君又没合道过，没有经验。

应当发现不了弊端。

但如果他们各自，都有别的心思呢？

玉帝跟后土，有没有可能是忌惮人道？甚至说，有没有可能说话的根本不是他们本人，而是天地二道以他们的形象在说话？

老君那边也不是完全可信。

一旦合道，姜成跟人道就再也不分彼此，那么会不会因此而受到一些原本没有的枷锁，被天地本身限制住呢？

因为人道，终究在洪荒天地之内，是天地本身所衍生的天地人三道之一。

它不是大道，无法超脱！

“得了，偏听则暗，兼听则明，咱去多问几个人，不就明白了吗？”姜成心里想着，化成一道流光，来到了人族圣地“火云洞”。

三界火云洞，一共有两个，一个是人族圣地，一个是后来妖怪红孩儿的妖洞。

两者之间也存在联系。

因为“铁扇公主”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阿修罗公主”，而是冥河老祖效仿龙族，让后代转世投入人族，诞生在一位古之大帝膝下的真正公主。

其子红孩儿应该是来过火云洞，然后就抄袭了个名字。

毕竟小孩嘛，都会模仿。

事实上，红孩儿麾下只有一群小毛孩子，并无妖怪，那么都是谁的孩子呢？红孩儿那一难，说白了，就是一群熊孩子的恶作剧。

仅此而已。

扯远了，再说当下。

姜成来到火云洞后，立刻就看到了洞口山头，正在摆弄药材的神农。后者也看到了他，笑眯眯地说：“孙贼，什么事？”

似乎是，完全不知道此时天地人三界的动荡。

可是，圣人回归那么大的事情，他可能不知道吗？

“有些疑惑，想来向爷爷请教。”姜成直言说：“今日我见了三个人，他们两个告诫我不要合道，一个告诫说必须合道。孙子苦思不解，所以前来询问，爷爷您对合道是什么看法？”

对此，神农大帝沉思。

片刻之后，突然笑笑，说：“这个问题，你得问轩辕。”

“啊？”

“我又没合道过，哪里知道？但轩辕曾经身合人道，差一点就成功，自那之后对人道闭口不谈，应是明悟了什么。”

神农说着，伸出了手。

姜成：“？？？”

“孝敬呢？你个孙贼！”

“这……”姜成一愣，旋即打开宝库，挑了半天，最终拿出一款功能相对齐全的老爷机，说道：“您看？”

“我要智能的，能看美女的那种！”

姜成：“……”

何方妖孽，竟敢冒充神农大帝？

但旋即他就反应了过来，送了神农一部智能机后，又将另一台机子包好，送到了轩辕大帝那里。

对此，轩辕大帝表面上完全不在乎。

但对待姜成的态度，却相当和蔼。

“大侄子，你想问啥？”

其实严格来说，姜成最初的身份，是轩辕黄帝的亲外甥。不过已经轮回转世，前尘成为云烟，因此姜成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神农抬辈分上来的孙子。

所以在轩辕大帝口中，就成了大侄子。

“我对人道的掌控，已经到了近乎不分彼此的程度，是否要身合大道，彻底跟他合二为一呢？”姜成直接问。

人道现如今，跟他的人皇气运以及神格化融合，化作了“黄天”。

是人间界宇宙意志。

但仅仅如此，只是执掌，并非合道。他可以通过人道去做事，但无法直接行使人道权限，得真正合道才行。

一旦合道，他就可以成为人道圣人，从此真正跟后土、昊天同位格。但也意味着，他将要跟人道彻底绑定，再也无法分离。

很难说到底是好是坏。

“就这？我当什么呢！”轩辕笑笑，说：“老君让你合道，无非就是不相信你，认为现在的你根本无法跟天地二道抗衡，会拖累人道，将整个人族代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而玉帝跟后土让你不要合道，则是因为一旦合道了，道就有了人格化，人道也会从‘科技’转变成‘道法’，从而再也不纯粹！”

闻言，姜成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玉帝现在是什么情况？

昊天的出现，让天都有了私心，尾大不掉。

至于后土，没听说过有什么问题，但也许同样被压着，只是没爆发而已。

归根究底，还是“人格化”本身。

人是善恶一体，正邪两面，跟先天生灵不一样，也远比妖魔要复杂得多。虽然玉帝、后土、姜成的“人格”都是正压过邪，可内心深处，都存在邪念和怨恨。

这些负面情绪，在合道之后将再也无法清除，成为道的资粮。

一旦正面人格压制不住负面，那么道就会黑化，成为三界最恐怖的“魔”。

6=9+

“而人道，又是三道之中，最为特殊的存在！”轩辕又说：“合道者也不能完全掌握人道，反而像是一个首领，会被众多修行者的意志裹挟。就像很多对外战争都不是统治者本意，而是被群臣、百姓的意志裹挟一样，你一旦合道，也会被人道裹挟，做出一些自己本意上可能并不想做的事情。”

“比如呢？”姜成询问。

“吞噬天地二道，剿灭满天神佛，破碎轮回！”轩辕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道：“乃至推平火云洞，扫灭一切掣肘，杜绝一切反对的声音！”

这让姜成陷入了沉思。

许久之后，突然说：“您当初，就是因为不想成为‘孤家寡人’，才放弃了融合人道，放弃了征服天地，成为三界共主的机会？”

轩辕这个人皇，是最特殊的。

他不仅是堪比圣人的“圣皇”，还有机会征服天地二道。

真正君临天下。

但最后他放弃了，因为不想成为孤家寡人。

“这不是合道的问题，是人心本身的贪婪，当一个人坐上了那个位子，就再也不是一个人，而成了‘帝王’！”姜成说。

合道，就是人道的加冕，是成为“法则”上的“皇帝”。

真正君临天下的那种。

枷锁不在于合道本身，而在于，要因为身份而改变自己。

“但未必是你自身的贪婪，合道之前，善恶由心，怎么做由你。但合道之后，众生的意念会侵扰你的内心，即便你再强大，也迟早会被污浊。”轩辕说：“人心的贪婪没有止境，会裹挟你，侵蚀你。”

说到这里，他思索一下。

又道：“比如，你就算垂涎后土的美色，也不会做什么。”

“咳咳，这个例子举的不好。”

“闭嘴，听说我！”轩辕道：“而你要是合道了，那么所有垂涎她美色之人，内心的欲望都会汇聚到你身上。你的垂涎会越来越强烈，直到再也无法压制，让你选择行动，甚至不惜为此挑起一场战争。”

这个时候，神农刚好走进来。

笑眯眯地插口：“其实这还可以接受，后土好歹是个女人，还挺漂亮，要是被那些喜欢玉帝的裹挟了你，然后……”

后面的话，他没有多说，可姜成却黑了脸。

“妈的，谁爱合道谁合去，老子走混元十三重天，走混沌神魔的路。我要御道，我不要被道裹挟。”

“去你的，跟谁老子呢！”

神农一脚把姜成踹回了人间界。

而就在这时，典韦突然从外面跑进来，说道：“不好了陛下，外面有个番僧打了进来，大圣爷跟真君杨戬都一招落败，现在他还要您前去叩拜！”

姜成：“？？？”

“那人叫什么？”无天询问。

“他自称准提道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