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3章 羞不羞(1 / 1)穗竹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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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徵朝的目光依旧不偏斜, 温知?禾喉咙发?痒,冒出来的话别扭极了:“那妈妈……她还在吗?”

贺徵朝看她紧张兮兮, 心?中无奈,又不仅叹笑。你看,他的小太太吝啬于表达,却又用别的方式让他找到没那么显明的答案。

“她还在。”

温知?禾顿时松口气。还好,这?的确姑且能算作童话。

她又追问:“那她现在在哪里?”

“泠州的私人疗养院。”

“泠州?”温知?禾抬起头,意识到什么,“所?以你……”

贺徵朝嗯了声:“那时我将?她转院, 所?以才在那里和你再会。”

温知?禾从他的口吻里读出了微妙感,隔了几?秒钟才“哦”一声, 想避开视线, 又觉得?埋到他怀里好别扭, 热热的。

她有很多想问的,但大脑太乱, 只能顺着他的话题继续问:“那你为什么不带我去看她……”

贺徵朝轻笑:“你想见她?”

“以什么身?份?”

下一句才是他的目的,温知?禾听得?出来,面颊微鼓:“没有身?份就不能见了吗?我会买很香很漂亮的花见她的,也会和她说说话。”

说到这?里,温知?禾眼角又热:“她其实也很爱你。”

“我知?道。”贺徵朝贴着她的额头吻了下,嗓音很沉:“是她教?会我如?何待人处世, 怎么爱人,也许方法?并?不对, 但我已通过她知?晓一切。我不认为她疯,她只是生病了, 是心?病,还活在这?世上, 就一定还有办法?痊愈,她不愿做世俗的正常人也未尝不可,只要?她还健在,每日健康开心?就好。”

“她教?会我要?从书里找到答案,但她也许并?没有找到一句让他自己满意的,但我找到了。”

温知?禾问:“什么答案?”

贺徵朝注视她,原封不动地复述:“日出未必意味着光明,太阳也无非是一颗晨星而已。只有在我们醒着时,才是真正的破晓。”

“我好像看过……”温知?禾不太确定,很轻很轻地说了开头:“sunrise does not necessarily mean light……”

贺徵朝唇角轻掀:“嗯,原文是这?句,但我觉得?翻译更美。怎么这?么聪明,什么都知?道?”

温知?禾被他夸得?脸更红了,瞪着他,瓮声瓮气地坦白:“你都跟我说中文意思了,倒推英文有什么难道,而且其实我不知?道它的出处,是我高中的时候在英语报纸上摘录的励志小片段……”

贺徵朝又笑:“你喜欢这?句话吗?它激励到你了吗?”

温知?禾轻哼,推开他:“有点吧,我抄的又不止这?一句。”

贺徵朝看得?出她热得?要?冒烟,没有再强硬箍在怀里,从后背靠近:“还有什么?”

温知?禾还当真想了下:“凡事你能不计较成败去做的事,就是你能实现自律……?好像是这?么说,一个教?授说的。”

她忘记是谁了,怕自己说错,音量渐低,赶忙转移话题:“还有。”

贺徵朝低了低头,看着她的侧脸:“嗯?”

温知?禾攥着护栏,回望他:“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她说了一句很出乎意料的话,贺徵朝知?晓出处,内心?被她这?一眼、这?番话所?击中,蔓延到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唇边的笑像被快门定格在镜头里,变得?毫无知?觉,而心?脏却止不住地翻动。

温知?禾忙扭过头,望着平静的海面,镇定地解释:“这?可能不算励志句子,我就是觉得?很美很有意境。然后……”

“有点想跟你炫耀。”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少?,至少?这?句出处的原文她完整地看过。

贺徵朝闭了闭眼,轻叹一息,无奈:“我以为你是特意说给我听。”

温知?禾不搭腔,执意看着没什么好看的大海,平复下紊乱的心?,又问:“你以前是不是不婚主义?”

贺徵朝没听清,再度靠近:“什么?”

“不婚主义……”温知?禾不得?已看着他说,小声嘟囔,“我以前看过你戴尾戒。”

贺徵朝微顿,眉梢轻挑:“你还注意到这?事儿。”

温知?禾又哼:“干嘛呀,听你的语气你很自豪吗?而且这?种事怎么可能注意不到。”

贺徵朝解释:“我不是不婚主义者,只是怕麻烦。”

“麻烦什么?”温知?禾蹙了蹙眉,有所?预料,“是因为你在国外念书,追求者太多,所?以戴这?种东西规避不胜其烦前仆后继的追求者?”

贺徵朝唇角轻牵,注目着她,依旧夸耀:“嗯,你很聪明。”

温知?禾莫名来气,举起一只手指,戳着他胸口:“不许随便夸我,好烦人的!”

贺徵朝笑叹一息,去捉她的手,目光直直落下:“温知?禾,你太容易害羞。如果你不向我隐晦地表达两次,我可能都听不出。”

温知?禾双手交叠着去捂他的嘴:“什么隐晦表达,胡说八道……”

贺徵朝任由她冰凉的手触碰双唇,反握着帮忙捂热,轻轻摩挲于股掌之中:“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我今天全都和你说明白。”

温知?禾抿唇,也不知?是否为置气:“没有了。”

贺徵朝看了会儿她:“真的没有了?”

她温温吞吞又道:“还没想好,你要?保留好这?个环节。”

“嗯,我会的。”他颔首轻笑,郑重地说,“这?次换我问你了。”

温知?禾感觉不妙,背脊忽地一直,很狡猾地提前说明:“你要?问什么?如?果我不想回答或者回答不上来,我可不会说的。”

贺徵朝并?不感到意外,慢条斯理道:“太太,如?果我用钱贿赂你呢?”

温知?禾:“……”

“我也、也没那么图钱。”她说得?很心?虚,目光忽闪,尤其冒出下一句,“你这?次还会给支票吗?”

贺徵朝唇角笑意更深,獠牙也外露:“如?果你同我结婚,我的一半财产……甚至全部,都会是你的。”

温知?禾瘪嘴:“哦,那就是不会给支票,那我知?道了,小气鬼。”

贺徵朝不以为意:“看你怎么回答。”

“……”

“那我也选择性回答。”

“当然可以。”

看他慷慨,温知?禾心?里轻嗤。装货。

她双臂抱胸,靠着护栏,一副豁出去的姿态:“你问。”

贺徵朝从最近最让他在意的事问起:“austin是你在酒吧认识的朋友?”

温知?禾没料到他会问这?个,看他面容恢复平静,透着一丝认真,想到刚才袒露的心?意,不再吊儿郎当,诚实地回答:“不算朋友吧,顶多算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他告诉我他的真名,我却敷衍他,和他说……”

温知?禾小小地停顿了下:“我叫李华。”

“李华?”贺徵朝双眼微眯,恍然明白过来,“你在记事本上写的李花,就是李华?”

“对啊,他自己听错,我就将?错就错,反正又不是真名。”温知?禾说着说着发?现不对劲,“你偷看我的记事本了?”

贺徵朝没有一点心?虚,担责得?自然:“算是。”

温知?禾庆幸自己没有乱写什么东西,皱着鼻子一板一眼地教?训:“你还承认,以后不能看,不然罚你钱了。”

贺徵朝依旧笑:“好。”

看他一派谦和,温知?禾开始蛮不讲理:“现在又轮到我问了,我想到新的问题了。”

贺徵朝点点头:“你问。”

借灯光望他,他的容颜和初见时无异,明朗深邃,清隽英俊,但温知?禾一下子不觉得?他是傲慢的。也总算理解他为何表露出斯斯文文不与人相争的模样,那并?非是伪装伪善,他很像他的母亲宁棠,那是他人生至关?重要?的导师,是他最重要?的血亲。

温知?禾喜欢这?份温柔,也能从他缓缓道来的话语里,窥见一个极度温柔又才学的女?人,究竟是怎么被生活所?折磨。

她同样没法?否认,在他们的相处关?系里,贺徵朝就像一个成熟可靠的老父亲,他从九岁起就有照顾人的经验,他对她总是格外耐心?。

这?种耐心?,可以被定义为、为……

温知?禾的脑袋要?炸掉了,她不敢想,深吸口气,眼也不眨地问:“既然你有这?种过去,为什么不提早和我说?”

“这?没什么可说的。”贺徵朝看她认真的神态,思索片刻,又耐着性子解释,“我总得?维持在你面前的形象。”

温知?禾才发?现他有偶像包袱,扁着嘴,不屑一顾:“你什么形象哦,老父亲吗?”

“有钱,愿意为你花钱,什么事都能帮你摆平,能说会道、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无所?不能。”贺徵朝清浅地举例,听她的称呼,目光幽深,“嗯,也可以这?么说,亲爱的。”

温知?禾要?是再发?烧,一定是被他的话搞的,声音软绵绵的:“你羞不羞人啊……”

“而且这?哪里损形象了,只是会让人觉得?……”她垂下眼睫,顺从地咕哝那个词,“有点心?疼而已。”

贺徵朝抚去她缭乱的碎发?,说得?郑重其事:“如?果你的择偶标准是强大、可靠,在没有同你结婚之前,我怎么可以向你暴露缺点?”

温知?禾摇着头纠正:“这?不是缺点,反正我不觉得?。”

贺徵朝唇角轻勾,嗯了声,对她展开双臂:“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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