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9章(1 / 1)尤四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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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来调轴……这人如今是开了智, 一下子变得又聪明又淫邪。

屋子里燃着温炉,一室如春,衣裳单薄好行事, 看看对方, 都是等待采摘的娇花啊。

他牵过她的手, 放在弦轴上,微微一调就春心荡漾。苏月终归还是不好意思的, 不好意思让他就着灯火看见自己红了脸,便偎在他颈边, 把他拨弄成了手上的琵琶。

他气喘吁吁, 但仍带委屈,“现在想起我来了……你?一整日和阿妹们在一起,都没有好好看过我一眼?。”

苏月并不承认, “怎么没有好好看你?, 席间离得那?么远, 我还敬你?酒了呢。”

他的身子绷成了一张弓,调到激动处, 狠狠把她的手包进掌心,“我看你?十次,你?看我一次……你?说, 是不是得到了, 你?就不珍惜了?”

苏月否认, “胡说,我这不正在珍惜你?么。”

他气馁不已,“都是哄我的。你?眼?里装了很多, 并非时时刻刻都有我,还有你?的爹娘兄妹, 还有你?家的狗。”

他又开始无?理取闹了,苏月惩罚式地捏了他一下,引得他倒吸凉气。她磨牙霍霍道:“我眼?里装得再多,也只对你?这样。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再抱怨我可要?下死手了。”

他一下失了力气,瘫在摇椅里任人宰割,嘴硬的毛病已经?彻底向下扩散了。

“以后你?要?自省,越是人多的地方,你?越要?只看我一人。”他闭着眼?蹙着眉,难耐地挺了挺身,“还有裴忌,我得继续提防着他……这人虽已成亲,但威胁仍在……明知九死一生,他居然不顾自身安危,任你?调遣……有可疑。”

苏月对他大为唾弃,“小?人之心。”

他一面抽气一面狡辩,“今日法驾经?过,他朝车舆内张望,一定是想见你?。”

苏月不知他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他夫人就在他身边。”

皇帝说你?不懂,“夫人用来过日子,求而不得的女?郎藏在心里,久而久之能磨成珍珠。”

“他是蚌吗,还磨珍珠!”苏月抬腿就要?起身,“这轴我不调了,手酸。”

可是一抬股,有凉风穿过,下面的人得意地说:“女?郎,你?好像很热,把我的腿都坐湿了。”

苏月顿时捂住了脸,“不许说!”

皇帝扯她的手,愈发嘴欠了,“捂脸做什么,刚调过轴的。”

所以这人真是坏到根上了,就算捶他几下都不解气。但苏月心里明白,玩笑?可以开,绝不能让他对裴忌生出嫌隙。毕竟帝王心术,谁知道今日的撒娇抱怨,来日会?不会?化作割破咽喉的利刃。所以要?在他刚有起势的时候压制住,不管是哄骗还是恐吓,非断了他的念想不可。

挪了挪身子,与他靠近,她捏着他的下巴说:“心里琢磨得太久,假的就变成真的了。今日太后是怎么说你?的,臣子对你?忠心耿耿,你?可不要?伤了臣子的心。他调兵遣将不是为我,是为忠君之事。你?以 后再拿他和我打趣,就别想上我的绣床了,记住没有?”

她有好手段,款款摇曳,他的三魂七魄都要?飞出去了。

“记住了……记住了……”他扣住了她的腰,“办正事吧。”

可她不想让他如愿,总觉得这人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就说齐王那?事,他居然能坚守秘密,半点没有向她透露。骗了她这么多眼?泪,还让她自愿同他生孩子,一箭三雕全在他的算盘内……怎见得他今天能瞒天过海,明天不能釜底抽薪?

“我信不过你?。”她撑起了身子,“将来你?会?不会?借故除掉裴忌?”

他说不会?,“吃醋是私情,公私不分?,朕还当什么皇帝。只要?他安分?守己,不居功自傲,我还是容得下他的,并且会?重用他。”他被她钓得像蹦上岸的鱼,再不来,就要?脱水窒息了。核心急切地上移,但约法三章也不能忽略,用力把她往下拽了拽,“只要?你?答应我,不私下见他,不和他眉来眼?去,我保他平安活到死,儿孙还能承袭官职。”

这个许诺还是很上道的,只不过要?求有点讨人厌。她气道:“说的什么鬼话?,我何时与他眉来眼?去了。”

“你?们还暗通书?信!”

男人蛮不讲理起来,可算是无?药可医。

苏月道:“我那?时搬救兵,不写书?信难道直接见面?唉呀失策,早知如此?真该见一见,说不定这一见你?就装不下去了,我也不用白流那?么多眼?泪。”

“不许见!”他已兵临城下,那?双眼?眸像水底的黑曜石,前一刻强势,后一刻又放软了语气,“坐吧,坐下说话?。”

她说不坐,“我喜欢这么说话。”

他简直有些生无可恋,“我使?尽了浑身解数,你?不觉得腿软吗?是我不能让你?着迷,还是弦轴不合你的心意?”

其实那?弦轴,实在是根上好的弦轴,从大树上长出来的强壮分?枝,结实趁手,棱角分?明。

他很有技巧地撩拨,一次又一次,像羽毛拂过水面。她的身子是有些发软了,欲沉不沉,就快撑不住了。

在理智还占据着脑子时,她在他鼻尖轻捏了下,“金口玉言,承诺过的事不能赖账。”

他“嗯”了声,奋力一拽她,两个人异口同声惊呼。他闯进了全新的世界,而苏月却懊恼不已,拧着眉直顺气,“我的伤口八成又裂开了。”

他吓得不敢动了,探手道:“我摸摸。”

还没触及就被她拽了回来,“别乱摸。”

很快她又发现了一个新问题,初出茅庐实在不该胡乱尝试。弦轴在灵魂深处绞动,那?种疼是难以形容的疼,要?把她的肠子搅乱,把她的肚子捅出个窟窿来。

她哀哀地说:“当不得,我要?回床上去。”

这个要?求很简单,他端起她,说走就走。只是这一路也不容易,她只有艰难地勾住他的脖子,才能保证自己不会?滑下去。

终于?躺回了他最?喜欢的赤红被褥间,他爱看她雪白的身躯和鲜艳的锦衾交相辉映。还有她的欲拒还迎,她的媚眼?如丝,天底下哪有比她更可爱的女?郎!

他须得轻一点,不能太孟浪。往后还有那?么漫长的几十年,千万要?好生爱惜,不让她受一点伤。

所以鲁男子不鲁莽,他不是只图自己快活就一味蛮干。因为他的体贴和柔情缱绻,苏月能跟上他,然后心摇神晃不知天地为何物,欢愉过后恨不得抱住对方大哭一场。

多少深沉的爱意,找不到合适的话?说出口,他只管吻她,一遍又一遍喃喃“我的女?郎”。

苏月搂住他的脖子回吻他,“我的郎君。”

被满腔爱意浸泡着的人,忽然有了新感悟,“你?以后就叫我郎君吧,我爱听。”

苏月说为什么,“大郎多亲切啊。”

他说不好,“我躺在那?儿的时候,你?一喊大郎,我就怕你?让我吃药。”

她无?声地笑?起来,笑?得眉眼?弯弯,快乐非常。

他气恼,“你?还笑??不许笑?!”

她说这人真霸道,“是你?自己诈死,可怨不得我。这是你?骗我的报应,我如今还后悔呢,早知道不该揉喉结,该捏着你?的鼻子往下灌。”

怒目相向,最?后化作了臀上的一掐,“你?今晚怕是不想睡了。”

她立刻服了软,“好了,不笑?了,睡觉。”

对于?武将出身,精力充沛的皇帝陛下来说,把时间花在睡觉上,是对活着的亵渎。她闭上了眼?,他便不屈地扒拉她,硬把她的眼?皮扒开,讨好地说:“时候还早,睡什么觉。别睡了,我给你?讲个笑?话?听。”

苏月说不,胡乱拍开了他的手,“半夜三更不睡觉,讲什么笑?话?。”

于?是他提出了一个比笑?话?更提神醒脑的问题,“那?你?说,明早该如何面对令尊和令堂?”

苏月顿时一惊,立刻瞪大了眼?。对哦,自己怎么糊里糊涂跟他进了这个院子,就这么光明正大住在一起了……这下全家怎么看她?明早见了面,该有多尴尬!

恼羞成怒,气哼哼地瞪他,“都怪你?,住在东院不是好好的吗,做什么忽然搬到这里来。这是为大婚准备的院子,你?怎么自说自话?住进来了?”

皇帝无?辜地说:“是你?阿爹答应我的。”

“阿爹答应我和你?一起住这里了吗?”

皇帝回忆了下,遗憾地说:“好像没有。”

苏月打了他两下,抱住脑袋哀嚎,“我这回可被你?坑惨了。”

虽说她与他经?历了一些风雨,发展成现在这样合情合理,但毕竟是在父母身边,终究还是让人觉得难为情。

皇帝懂得女?郎的难处,安慰道:“不要?紧,明日我与岳父岳母说开,就说是我急不可待,把你?骗上床的。”

被他那?张嘴一解释,白的也变成黑的了。苏月为了防患于?未然,勒令他到时候不许说话?,一切让她自己应对。皇帝欣然答应了,感慨娶了个有担当的妻子就是好,自己什么都不用发愁,只管享受婚姻的美好就是了。

所以第二天走出院子见到全家人,皇帝是很坦然的,苏月却犹如三堂会?审。全家人都知道他们昨晚同住了,吃早饭的时候坐在一起,辜夫人尽力调节气氛,想让场面活跃起来,但活跃中还是透出淡淡的尴尬。只要?话?题一停顿,尴尬就无?限放大,这顿早饭真可谓吃得食不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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