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道人捂着自己受伤的鼻子,回到了桌子上。
作为一个道中老人,梁空父子和许老爷子的关系他是知道的,但是却没想到这个梁武跟这个新手感情如此的好。
这梁空可是他们这一行的一个传奇人物,他不是西州市人,而是和西州市相邻的南州市人,竹道人实在想不到许老爷子把邻市的人也请来了。
传说梁空从小就拥有一对阴阳眼,能看破各种阴邪,后天更是跟了一位奇人,学了一手奇门遁甲、趋吉避凶的本领。
可能是因为他窥破的天机太多,因此遭到了老天的惩罚,梁空这辈子都还没有后代,而且跟着他的女人都是一个接一个的离奇死去,所以大家都说他是天煞孤星。
直到八年前,梁空也不知道从哪一家孤儿院里,带回来了一个孩子。
据说这孩子是一个命格极硬,大福无双之人,和梁空刚好是福煞相倚,相辅相成。
自那以后,梁空和他带回来的那个孩子梁武,事业就越来越顺,名声也越来越响,在整个华国,业内名气也是响当当的。
不过这两父子有一个大毛病,那就是脾气都不太好,遇到不对心的,无论对方出多少钱,都不会出手。遇到对心的,不但会出手,甚至还可能倒贴人家钱。
所以,虽然梁空父子本事和名声都不凡,但也还是穷得响叮当的。
据说这一次许老爷子之邀,梁空父子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也是要拒绝的,但碍于许老爷子一直以来对他们的恩情,无法拒绝,所以就让梁武自己过来了。
不过竹道人可不敢小看这梁武,梁武本身就很有天赋,加上梁空的悉心教导。虽然小小年纪,也就刚到二十岁的样子,也已经是一个能独当一面的法师了。
梁武比梁空肯定是不如,但是比上不足,比下却有余,竹道人自讨就没梁武的本事。
而且不要看他一直笑嘻嘻的,其实是一个狠人,不但能对敌人狠,也能对自己狠。
所以竹道人刚才就算是吃了亏,也只能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吞,可不敢再出言不逊。
“话说,小武子,你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竟然严重得连我的邀请都不来了。”一顿吃喝,许老爷子也终于再度关心起梁空来,以他和梁空的关系,他很难想象竟然会被拒绝了。
梁武,也就是跟了梁空姓的白武,挠了挠头,转头面向许老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病其实说重不重,说不重却也是要命的,我爹的事,你也知道,有些事情他也没有办法。听到您老这边的事态严重,他本来拼了命也想要来的,但是被我绑在了家里,我挂了几块饼在他脖子上,就自己过来了。”
“胡说八道!就你这点微末之技,还能绑得了你爹?当我老糊涂了?”许老爷子笑骂道,不过以他和梁空的关系,他也的确知道梁空的情况,也就没有再逼问梁武了。
梁武挠了挠头没反驳,虽然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脸却一点都没红。
这时候,白墨也跟梁武闲聊了起来:“你现在叫梁武啊?看来,当年带你走的大叔,还是很有脸面的嘛!你现在该不会是一个富二代吧?”
梁武白眼一翻,没好气道:“富个屁!富二代我还能拖着这些玩意来整这个?”梁武拍了拍他身后的那一大包行李,隐约间白墨能看到一些符纸和桃木剑。
“我爹整的就一个穷鬼,家里都快穷得没米下锅了,他也没能赚回几个钱来补补仓,我都快要被逼得离家避穷去了。”梁武一副遇人不淑的悲痛状。
白墨笑,这还是他熟悉的那个小武,这家伙一直就是这个模样,别看他这样损他老爹,他越是这样,就证明他们父子的感情越好,以前白墨可没少被他损来着。
“别说我了,说说你,这些年来怎么样了?你跟许家的那个野丫头又是怎样认识的?”梁武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看着白墨。
白墨一窘,如此这般的一说,就把和许佳佳相遇的情形说了一遍,期间猛鬼游戏的事那肯定是不能说的。
这听得梁武直拍大腿,哈哈大笑了起来,边笑边道:“想不到你还有这天赋!游乐场脱衣?你这是要跳大神吗?哈哈哈!笑死我了!那野丫头还真的没说错,你就一个有精神病的神经病!”
白墨看着笑得前俯后仰的梁武,一脸的没好气。
梁武拍了拍白墨的肩膀,一副笑抽了的模样,道:“你别介意啊!你这实在是太好笑了!游乐场脱衣跳大神,还被保安给逮了!让我再笑会!哈哈哈!”
笑了一会,梁武又说道:“许佳佳那野丫头也很神奇,放着好好的千金大小姐不当,偏要去当什么游乐场的售票小姐!你们还真的不是冤家不聚头,一对奇葩也!哈哈哈!”
“什么一对冤家!别乱说话!”白墨被笑得有点恼羞成怒。
“好好好!你们不是一对冤家,你们是两个奇葩,总行了吧?”梁武笑够了,又变成了嘻嘻哈哈的模样。
“你才是奇葩!你全家都是奇葩!”白墨又一次把这句式搬了出来。
“嘻嘻嘻!这次你还真说对了,我和我爹还真就是奇葩!这个业内人士都知道!”梁武嬉皮笑脸的回道。
白墨这次是真的无语了,面对如此坦诚,如此没脸没皮的人,你还能说点什么呢?
白墨悄悄把目光看向许佳佳,结果那位大小姐也正怒气冲冲的看着他和梁武。
看她那两眼就像要喷火的模样,如果不是慑于许老爷子的威严,恐怕就要举刀杀过来了。
“不信啊?不信你问一下老竹竿和蛇猫神棍,绝对奇葩!童叟无欺!”梁武自豪的昂起了胸膛。
白墨又是一翻白眼,这有什么可自豪的?很是无语道:“你怎么到处乱给人起歪绰号呢?!”
龙虎道长连忙摆手道:“不相干不相干!童言无忌嘛!更何况这业内没被小武道友起过绰号的,恐怕也没几个了。”
童言无忌?白墨更无语了,这丫还能说是童吗?看来这绰号还是多年前取的吧?
“胡说!无念和尚我就没有起绰号!”梁武很认真的说道。
“阿弥陀佛!那是老衲没什么本事,小武道友看不上罢了。被小武道友起绰号的,哪一个不是名气响当当的?”无念和尚微笑着合十道。
众法师都是谦虚以应,梁武也是学白墨那样翻了翻白眼,没有回话。
对这个无念和尚,白墨总觉得连梁武都好像有些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