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师丈还给卢校长、周老师以及关大爷分别敬了酒,感谢他们对高老师的帮助。
“也许事情本身不大。但放在那个特殊时期,就弥足珍贵。我先干为敬!”
菜色肯定是很丰盛的。
虽然赶不上师兄带自己去吃的御厨后人?做的口味,但也相当不错了。
而且,这?样的地方周老师他们待着也要?自在许多。
真要?把他们请去外交部大院,他们才不习惯呢。
最后师丈道:“大家也算是患难之交了。以后有什么事找我老常,都不要?客气。我能?办的一定不会推辞。要?是觉得不便直接上门?来,那你?们就让于朵传个话。”
“好!”
吃过散了,顾朝暮先开?车送于朵和关大爷回去。20台收音机非得有车才弄得回去的。
而且关大爷多喝了两杯也有些晕乎,不是于朵一个人?搞得定的。
到了废品站,顾朝暮和迎出来的贺山一起?把关大爷扶进东屋安置在床上才离开?。
他还要?去帮常家搬家。到了一看几个箱子都收拾好了,便和常宁一道搬上车。
师丈前?几天拉回来的那个箱子,基本是原封不动又带走就行。
高老师的东西多一些,但也多不到哪儿去。
这?个房子又不是就不要?了。
高老师等行李都装车后,还特地说了一句,“之前?的东西我都搬走了。”
外交部大院是有武警站岗的,肯定不会有小偷小摸的现象。
她说这?句,也是省得之后还有不死心?的贼再来。
到时候万一伤到常宁,或者被常宁伤到都不好。
周围的主的老师不少?都走出来送了送。
听到这?话有人?了然,有人?莫名其妙。
高老师说完挥挥手,“我其实?每天下午还要?过来两个小时的,大家不用送了。”
周师母道:“你?还每天回来干嘛啊?”
“我儿子要?准备高考,他说这?里清净。另外,于朵学英语的事不能?中断。我让她搬我那儿去住,她又担心?考前?搬来搬去的影响发挥。好了,我们就先走了。”
顾朝暮就开?车把高老师和师丈送往外交部大院。
搬家这?种体力活儿,肯定就不喊于朵了嘛。
哪怕小姑娘力气大,也还是小姑娘啊。
高老师说了,让她到时候跟着师兄一去过去。今天就可以省了认门?这?一出了。
今天刚搬过去肯定忙忙乱乱的,不过高老师已经提前?约好了保姆上门?收拾。
等高老师他们走了,不知道她那句话什么意思的邻居才知情人?嘴里得到消息。
昨晚两点还是有人?被动静吵醒了的。
有人?道:“咱们不用担心?啊,咱们又没啥值钱的东西。”
“不是,关键是谁啊?”
“没看见。常宁本来都要?把那个人?的头?罩摘掉了的,高老师喝止了。不过,大概170左右一个男的。”
女的顿时就免除了嫌疑。不过170左右的男性这?个范围未必太大了点。
就有人?问道:“胖子还是瘦子?”
于朵那边又准备骑着三轮车去卖收音机了。
这?都卖出去,就是20块。
离她能?卖一台、得一台的钱也不久远了。
贺山这?个星期修好了一台旧收音机,废品里又出现了两台坏了的。
不过只修得出一台。
这?次也一起?拿去卖。
因为是于朵请的师傅教他,所以前?期也是卖够自主修的十?台,才单独给他算钱。
以后就五五分账。
贺山读过高中,学起?来上手也还算快。
临走于朵叮嘱贺山,“关大爷中午喝了点酒,你?隔段时间进去看一下。”
虽然看起?来没醉,也是自己走回房间。
但万一躺着、躺着酒劲儿上来了呢。
喝醉了的人?,就怕被呕吐物堵住了气管。那可是要?命的事。
贺山点头?,“小老板,你?放心?。”
吴珍道:“小老板,上午有人?想来借你?的自行车。我说你?锁着呢,一会儿再有人?来怎么处理?”
于朵道:“是什么人??”
“就这?废品站附近住的街坊。”
于朵心?道:幸福里十?六号院的邻居来借还多少?说得过去一点。毕竟大家从小一起?长大,或者那些姐姐看着她长大。可这?废品站附近的人?,压根没有私交啊!
而且幸福里这?一片,基本都是机械厂的员工宿舍。
这?样的家庭,一个家买一辆自行车是不吃力的,没必要?向别人?去借车。
不买只会是舍不得花钱,这?种人?肯定不借给他啊。你想省钱就用我的,想得真美!
于朵道:“除了我们幸福里十?六号院的杨周路吴四位大妈亲自开?口,其他人?谁都不借!”
这?么好的车,开了个头谁都会想借的。
她干脆说得清楚明白,除了关照她成长的这四位大妈亲自开?口,其余一概不借。
至于二姐和嫂子那都是骑的大哥那辆,不至于非得来借她的。
她可不是那种脸嫩,不好意思拒绝人?的主。
于朵说这?话的时候,是当着厨房的王大妈说的。这?意思很明白,就是王大妈她都不借。
“行,明白了。嗯,小老板干脆你?真的锁上吧。有些人?没皮没脸的,兴许会直接走过去在窗边看你?是不是真锁了。我懒得和这?种人?掰扯!”
“好!”
吴珍很明白小老板这?车为什么不愿意借人?。
有些人?,来借了小老板的车骑,没准转过身还要?说她运气好,沾了高老师的大光。
干脆不借!
就自己当初找到这?份工作,身边一堆找不到工作的,还有他们的家属,也在说酸话呢。
就算不是说算话,也说什么‘连吴珍都找到工作了’!
小老板如今把车锁上,明言不借。自己到时候就这?么原话答复那些心?头?没数的人?。
自己的东西,不乐意借就不借。
小老板这?是理由都不打算找了,蛮好的。
用关大爷的话说就是比以前?有底气了啊。
门?口不远处和人?聊天的胡桂芬道:“难道连她嫂子和她姐也不借啊?”
吴珍点头?,“对啊,小老板特地点明的。而且,小老板哥哥家有自行车呢。如今家家户户基本都有自行车,干嘛非要?来借我们小老板这?辆呢?”
胡桂芬和旁边的人?道:“瞧那嘚瑟样儿,又不是她的车。”
不过,多的她也不敢说了。
吴珍一个能?改她一个半,很有威慑力。
于朵骑着车,一路吹着风往西单去。这?个天气已经很热了,不过骑行中是有风的就还行。
二姐说他们在火车上遇到的劫匪,基本只针对火车和长途货车。
听说如今长途火车司机出远门?,驾驶室里都是准备了钢钎或者西瓜刀的。
但在北京市内,她这?么骑着三轮车,还是没人?敢抢的。
三只手有,但绝不敢明抢。
所以她一路过去还是比较安心?的。
这?会儿去已经没空位置了,于朵就直接镶在二姐的车摊旁。
于凌也坐在凳子上,前?头?田玲和齐欢在卖衣服。
她俩是伙在一起?拿提成,所以相互协作做得很好。
看这?架势,都出师了。所以二姐只是在旁边看着。
于凌很快就要?第?三次南下了。
徐然那里带着四?个‘镖师’练拳脚功夫,也有几天了。
主要?教的是打架的技巧。不可能?给他们留时间慢慢练习的。
看到于朵,于凌道:“上午已经有客人?来问过了,我都和他们说你?下午才来。”
这?生?意确实?是好,往这?儿一坐,完全不用吆喝的。
不过今天的新机好像比之前?两回加起?来都要?多啊!看来那位京大教授的高足也很接地气嘛。
于朵坐下,拿出一新一旧两台收音机摆在板子上。
照旧开?了一台听bbc。
生?意果然陆陆续续的就来了。
“今天只有一台旧的啊?”
于朵笑道:“那哪能?经常有啊?之前?积攒的都已
经卖掉了。”
旧的那台稍显陈旧、斑驳。她最后14块就卖掉了。
新的不讲价,还是50一台。
下午的时候徐然过来了一趟。
他皱着眉头?告诉于凌,“我去邮政公司问过了,确实?有邮寄的业务。但是,贵!把那个钱算上,我们利润减半都不只。但关键还不只是贵。”
于凌道:“是什么?”
听到利润减半都不只,她就打退堂鼓了。
就是她说的,一天那么多趟火车、一趟火车那么多车厢。
不可能?每次他们都遇上吧。
富贵险中求,如果要?一味求稳她没必要?做这?个。邮寄的利润低这?么多,她不如多找几个点安安稳稳卖鸡蛋了。
反正这?北京的医院那么多。
就算抢地盘不容易,也只是不容易。挤一块地盘出来,总比去南方风险小。
“同样不安全。那个邮政公司的工作人?员和我爸蛮熟的,他给我说的老实?话。他说跨省的货物,邮政也是靠火车在运送。但火车沿线你?也看到了,会有人?扒车,把运货车厢码放的货一麻袋、一麻袋的扔下去。下头?还有人?接应。然后扒上火车的人?再跳车走回去。这?种就是随机的了。运气不好,那一趟的几麻袋货就全丢了。还不如咱们坐火车带货呢,遇上了至少?还能?一搏。丢了的货就很难找得回来了。公安人?手不足,多少?大案要?案都顾不上呢。要?去找邮政索赔,手续很复杂。而且只会让你?等公安追查的结果,耗日持久拖到你?没时间再找上门?去。而且就算运气好赔了,也不可能?全额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