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活好◎
左燃现在有股无名火, 挺想骂人,但又觉得废话多了容易让对面的觉得开玩笑,直接给拉黑了。
这是今晚第三个加他的,他就不该让她上那个破节目, 唱完以后在全校倒是出名了, 结果招来这么几个见色起意的混蛋玩意。
这三个, 他都懒得查人家手机里存的东西,跟多少人暧昧过, 因为跟他妹接触的门儿都没有。
程扬光看这消息都能想象到语气了, 感觉行不通, 正打算白天到了学校再说的时候,井夏末主动发来了好友申请。
因为被班里人告知了,她提前看了下程扬的照片,感觉长得还行,不算很帅,但也不难看。
愉快地聊了二十分钟后。
程扬忍不住吐槽:你哥太凶了, 上来就骂我,啥都没说呢。】
他对你怎么样啊,也这么凶吗?】
井夏末不明所以, 啊?为什么骂你啊??】
对我很好啊。】
要什么给什么, 还说以后养她,虽然不知道真假。
楼上的水流声刚好停了。
浴室门打开, 左燃刚冲完澡, 赤着上半身, 单手拿深色毛巾擦了两把湿发, 凌乱懒散, 淡淡扫了眼楼下沙发上的少女, 白皙长腿高高搭在长发上晃荡着,注意力全在手机上,飞快打着字,聊得还挺开心。
井夏末看到他慢悠悠下了楼,依旧穿了条休闲运动五分裤,不过是条黑色的。
不穿上衣的样子倒是不陌生,早就见过了
故意说道:“六班那个程扬就只是想要个我的联系方式,你骂人家干什么。”
他倒了半杯温水,喝了口,端着杯子往这边走,“我看看你俩聊天记录。”
井夏末半躺半沙发上,后面垫了两个靠枕,嗓音懒懒地说道:“不行。”
同时翻了个身,把屏幕往下扣了扣。
他没再商量,膝盖跪在沙发上,直接自己上手抢。
井夏末没反应过来手机就没了,打了他一下,“你干什么啊——”
但由于躺着的缘故,又够不到,单条腿还搭在靠背上。
手掌撑在身后坐起来,眼前是他裸着的上半身,劲瘦的腰上还有未擦边的水渍,膝盖刚好跪在她双退中间。
而她底下穿着条舒适的家居超短裤,大腿几乎都裸露在外。
起身的时候不经意蹭过彼此的皮肤。
左燃很欠地举高手臂,简单浏览了下之前的对话内容,还行,目前没什么太过分的,但这人心思太明显。
井夏末这时候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总算能够到自己手机,“你好烦啊——”
左燃:“把他删了。”
“叫程扬这个,我对他有点印象,去年的时候,就跟人家出去开过房。”
学校风气还算可以,这种事儿一旦传出来,算新闻,在安分守己的环境里,开放和不自爱的是少数,半个级部都得知道。
还是程扬自己到群里炫耀。
井夏末就想和他作对,“你让我删我就删,凭什么啊。”
“我也不用什么都听你的吧。”
“他以前什么样无所谓,又没对我怎么样,那就是个好人啊。”
艺术节晚会上宁雨纯跳性感舞的那一幕还在她脑子里久久地挥散不去。
还说什么来着,因为她哥才参加的。
后排一群男的看节目的时候更是七嘴八舌,吵死了,满脑子黄色废料。
说是财阀的快乐,没有男的不喜欢,跳得太骚了,差点看硬…
真的让她越想越烦躁。
过后她还不经意瞥了眼她哥,胯部有没有起反应。
还好没有,不然她真要生气了。
左燃压抑着骂她的念头,不冷不淡睨她两秒,没再抢手机,沉声道:“行,那你留着,别删。”
井夏末感觉跟自己有错一样,也不搭理了,表情无所谓地撞开他,踩着拖鞋哒哒哒上了楼。
躺到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没二十分钟,困意汹涌。
没来得及跟对面的程扬发晚安,就睡着了。
白天太累,入睡得极快。
隔壁房间——
左燃打开自己那台电脑,费了几分钟的功夫就把她号给盗过来。
提示音一直响,屏幕上显示着几条程扬那混蛋刚发过来的消息。
你上台的时候戴的那个项圈太好看了。】
那你是s还是m啊?】
左燃那几分睡意消散干净,蓄着薄冷玩味的黑眸淡淡看了几秒。
骨节分明的手开始在键盘上打字。
我穿l。】
他现在用着她的号,有点担心把对面那色逼给骂爽了,还不能随便发东西。
同时不经意回想了下,她脖子上确实戴了个黑色的东西,但他这种不了解的人都知道是个装饰品。
程扬开始玩笑着解释:听说这是sm圈喜欢的啊。】
左燃:我哥学过格斗,你再多发两条,小心几把……
手指顿了下,觉得最后这词不合适用她的号发,又给删掉,换成了:可能得被他揍一顿。】
程扬这才老实了点,没继续开黄腔。
但到了第二天,不管他发什么东西,井夏末都不回了。
早上,井夏末醒来先摸手机,一看到那两条不属于她发的聊天记录,直接被笑清醒了。
——你是s还是m啊?
——我穿l
当即就截图发了个朋友圈。
配了两个字,无语。】
列表的好友看到后纷纷爆笑,在底下评论了一长串哈哈哈哈哈。
江敬遥:戴个choker多正常,这话都能问出口。】
都以为她是因为程扬这个问题而无语。
殊不知,这条是左燃替她回复的,她只是故意发给他看的,也觉得很有意思。
没五分钟,他给点了个赞。
她的号倒是还能登上,但对面的程扬什么都不发了,她也懒得问。
假期不用早起,吃早饭时已经十点钟了。
就剩她一个人没吃。
慢吞吞在餐桌上喝着甜口的绿豆粥,客厅时不时传来他跟爷爷的交谈声。
本以为他会来说点什么,结果这会儿人模狗样懒散正经地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她吃完后也去了客厅,窝在侧边一个单人沙发上。
电视上正播放着2017朱日和大阅兵,带有解说。
“这是一场轰动世界,能把敌人吓破胆的大阅兵…
五大军种,在内蒙古朱日和驻训地紧急集合,沙场点兵……
中国爱好和平,或许是21世纪人类最大的幸运……”】
随后左老爷子又切换了几个视频,但都是这类型的。
“演习时,朱日和蓝军部队将我国各大军区打得满地找牙,用核弹开路,各种气象武器…
战绩32胜1负,输的那次对方还是惨胜…”】
她问:“朱日和什么意思?”
他解释:“蒙古语,音译过来,是心脏的意思。”
遥控器在他手里,又换了个武器的介绍视频。
“你知道战争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电磁脉冲弹属于高科技未来武器,可导致所有的计算机失灵,电网全面瘫痪。
……
能够让敌方通讯设备和发射系统瘫痪…
然后等着被挨打…
电子战、信息战究竟有多重要?
………】
就跟科幻片里似的。
井夏末忽然想起他以后的路可能在军政警里面选。
最后一个可能性不大,虽然他舅位置很高,但听姜韵说也是用命换来的,年轻时的经历太过危险。
如果选前两条路,那就和他彻底不是一个世界的了。
说不定连见一面都不容易,仅有现在的兄妹关系。
而这唯一的一层联系,也可能会随着时间慢慢变淡,然后各自成立家庭,有自己的生活。
她假期作业还没做完,玩了好几天,最后一晚开始奋笔疾书。
书房桌子面积不小,容纳几人都绰绰有余,他早就搞完,现在正在旁边悠闲地看课外书。
井夏末感觉他很闲,于是用腿碰了碰他,“哥,帮我写点卷子。”
左燃这会儿挺专注,听见她动静没抬眼,慢悠悠地拖腔带调:“什么?”
“写不完了,困死我了。”
扔给他两张语文卷子,“最讨厌字多的,你帮我抄语文吧,作文也得写。”
他语气挺欠:“你的字丑得跟狗爬似的,我模仿不出来。”
“……”
井夏末:“你都送我三万多的手链了,一个小小的作业算什么呀。”
他所说的生日礼物是条手链,还用的他私人存款买的,也就是之前他自己赚的。
总共就五万多,现在花掉一多半。
没用其他卡里的钱。
倒不是父母和两个老人给的少,而是左崇礼会留意他现阶段的大额消费。
钱给他了,不会限制和约束,但左崇礼担心他没有金钱观念,偶尔还会查是用来干什么了。
目前最大的一笔就那辆摩托车,四十多万,其他就剩鞋了。
也不是很爱腕表,更没谈恋爱,平时的消费记录比左朝要少很多,完全谈不上铺张浪费。
为什么用那仅存的五万块给她买手链 。
还有个难以形容的隐秘原因。
那笔钱对他来说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也是靠本事换来的第一笔,有不一样的意义。
左燃看完本页的最后一段,把手里这本书倒扣在桌面上,开始帮她写卷子。
装模作样地唉了声,“你懒成这个鬼样,以后能干什么?”
“天天心思还不在正地方,总想着谈恋爱。”
井夏末:“那是因为我不喜欢啊,要是让我学跟音乐有关的,估计就勤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