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3章(1 / 1)尔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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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池里还升腾着水汽,聚集而上的水汽越来越多,月吟眼睛模糊一片,等再看清时,药池竟变成了泡温泉的汤池。

水面清澈见底,漂浮着艳丽的花瓣。

轻纱裙摆随水波漂浮荡漾,处处可见。

这这月吟瞬间清醒了,双膝往里并,但被谢行之抢先一步按住膝盖。

男子腕骨用力,分开膝盖,月吟的心紧到了嗓子眼。

裙摆一端飘到谢行之身下,他长指抓住裙摆,指尖绕了绕,裙摆慢慢裹了上去,而另一只手还抓着她手腕,俯身看着她。

“帮帮。”

谢行之重复说道,嗓音沙哑得不像话。

虎口从她腕上离开,滚烫的掌心包裹着她手,那带着灼意手指慢条斯理摩挲着她纤指。

月吟一个激灵,肩膀上的水珠缓缓滑落。

她脑袋嗡嗡响,被谢行之带着去抓握。

温水从指尖流过,似灼热的沙漏。

忽然,谢行之抱她起身,月吟吓了一跳,左手本能地环住他脖颈,抓握的右手下意识握紧,只听他重重吸气,一滴滚烫的水珠砸在她手背,烫得她缩了缩手,又被他眼疾手快按住。

“别放。”

谢行之低沉一声,月吟浑身胆颤,保持原状,但又不敢用劲,似握非握。

藕色小衣随水飘远,上面绣的并蒂莲倒像真从汤池中生长出来,又在汤池里盛开。

谢行之寻了处水浅的地,背靠汤池玉壁,揽她靠在臂弯,而大掌包裹着她右手。

汤池水汽不断升腾,月吟脸颊红热,手心是柔软,手背亦是被他包裹,由他掌控。

月吟仿佛在揉面团,面团太干太硬,便需要温水来调和,掌心有了濡意,面团揉捏着慢慢湿软。

皎白面汤溢出,她掌心淌了一滩,顺着指缝流下,滴到她腿上。

月吟只觉滚烫,脸上早已红霞飞,垂手在汤池中濯洗。

“乖孩子。”

谢行之变得温润起来,低吻她额头,揽她依偎在臂弯,又替她濯洗手指。

他细致入微,连指甲缝都照顾到了。

指腹摩挲着指尖,谢行之微微敛眉,“指甲该剪了。”

月吟手指无力地垂在他掌心,任由他把玩,“大表哥不喜欢长指甲吗?可是染丹蔻,要长指甲才好看。”

谢行之凝看表妹红润的唇,那双好看的丹凤眼微眯。

须臾后,他砸舌道:“那便留着吧。”

月吟浅笑,垂眼看着他掌心里的长指,等指甲再长些,就能染丹蔻了。

两人隔得近,谢行之一低头,下颌就能碰到她头。玉簪绕乌发,他亲手给她挽的发髻松动,碎发刺着他脸,发丝间是清淡的桂花味。明明是让人安神的花香,却引得他平复下来的胸腔顿生燥意。

谢行之长指拨开她垂落锁骨上的乌发,雪肌泛着浅淡的粉,身上的气息像甜酒一样。

谢行之鼻尖碰了碰她额头,又顺着纤巧挺立的鼻梁往下,挨了挨她琼鼻,慢慢吻上她唇,细细描着她唇瓣的形状,又浅浅碰了碰她齿。

唇齿相依间,月吟双手攀上他肩,环住他脖颈,柔软贴着他胸膛。

细腰挽了只手,谢行之抱着她往下挪了挪,半个身子浸润在汤池里,却侧坐在了他大腿上。

水波微荡,缓缓流过她月退间,月吟有种抓握不住的飘飘然,心也痒了起来,手臂不由自主攀环他,拥着他,也回吻着他。

羊脂玉瓶倒扣汤泉,柔水轻抚瓶口,又缓缓流过。

倏地,月吟失声痛呼,忙按住水面的手,水雾缭绕的眼眸惊羞看他,摇头道:“不成。”

谢行之长指湿漉漉的,神色凛然地看着她,而后在她的注视下,两指拨开玉脂瓶口杂乱的乌藻丝。

月吟唇瓣翕张,流出低吟,只一声便被俯身的谢行之堵住双唇。

他潜入檀口,缠绞一片柔软,让她毫无招架之力,迫着迎接他的来来往往。

水暖意燥,偶有春风潜入,窥见一丝暧昧,又悄悄流走。

夜深人静,于此同时谢氏二房房中的气氛尤为凝重。

谢沅已换了身衣裳,望着窗外的某个方向,神色担忧又焦灼。

二夫人冷沉着一张脸,看着让她不省心的小儿子,见他愣愣盯着窗外,气不打一处出来。

二夫人皱眉道:“早跟你说过不要跟那丫头走得近,那丫头势必会被送回扬州的,你倒好,见她落水,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你会水吗?你也是需要人救的!画舫上那么多公子姑娘看着,你直愣愣就跳入水中,跟那宣平侯家的二公子抢着救人,绕是你长兄下令让在场众人不得把落水一事声张出去,否则这事不定得传成什么样。”

“当年那个春末,你祖母就是被你五姑姑气病了,足足一个月才痊愈!你祖母是不会接受丫头的!”

二夫人一口气说着,却被胸膛升起的怒意呛住t了。她身后的女婢忙去顺背。

“娘,息怒,息怒。”

谢沅也想到娘会如此生气,忙笑了张脸讨好,“画舫上大半是女眷,四姐姐和表妹又先后落水,我总不能看见她们在水里扑腾着沉落。”

“是是是,娘说的在理,五姑姑是有错在先,但表妹毫不知情,娘怎又把过错堆到表妹身上。”谢沅笑着斟了杯茶端过去,嬉皮笑脸地揭穿道:“表妹被安置到了大伯娘他们院,吃穿用度从大伯娘院里扣,银子压根儿就不走娘这边的账房,娘不要如此针对表妹。”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谢沅还是被敲了敲头。

二夫人气得无心喝茶,将茶杯往远处推,“你个皮孩子,有你这样编排长辈的吗?”

二夫人蹙眉,对谢沅道:“当年那姓柳的拐跑你五姑姑,就他们柳家,他们养出来的孩子品行能好么?你心思单纯,娘是怕你年少不明人,被带坏了。”

谢沅连忙摆手,打住道:“五姑姑是爹的亲妹妹,表妹是爹的亲外甥女,娘说这些话千万别让爹听见。”

他倒是觉得娴静的表妹不仅生得好看,品行也端正,是顶好,不比在京城里长大的大家闺秀差。

娘与表妹接触不多,怎就知表妹品行?

都是娘的借口,不喜欢表妹的借口。

“娘为何对表妹有如此大的偏见?”

谢沅一惊,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诈道:“娘,你莫不是有事瞒着我!”

关于五姑姑或者表妹,娘肯定还知道些不为人知的往事!

二夫人反驳极快,急声道:“娘能瞒什么事!娘看你是净瞎想!天色不早了,回屋去歇着。”

“儿子回去了,娘早些歇息。”

谢沅出了屋子,二夫人僵直的背松顷刻间弛下来,她蹙了蹙眉,神色不佳,有些焦灼不安地看向不起眼的柜子。

谢沅踏着月色往寝屋走,心里却念着发烧未醒的表妹。

他担心表妹,可天色已晚,他不便去表妹那边探望。

救落水的表妹,不是一时脑热的冲动,谢沅不愿表妹有任何闪失,即使他不会游水,也毫不犹豫地跳水救人。

谢沅想清楚了,等他半年后从太学完业,就娶表妹过门。

他又叹息,娘不喜欢表妹,这是一件麻烦事。

还好爹和长兄明事理,他可以先跟长兄提一提这事。而且表妹住在长兄隔壁,长兄心善,他们兄友弟恭,想必长兄会乐意帮他和表妹牵线搭桥。

长兄一直都是祖母引以为傲的孙子,有长兄帮他与表妹好话,时间一长祖母也就松口了。

“哎呀,忘了长兄今日为救四姐姐也跳了水。”谢沅停下步子,往表妹和长兄所居的方向看了看。

长兄身体康健,估摸着跟他一样平安无事,早醒来了。

谢沅担心长兄的情绪转瞬即逝,重新迈步。

他脚步轻快,脚下生风,心情豁然开朗,只盼表妹早些好起来,盼时光再快些,他早些从太学完业。

好好的一场赏花宴,本是想让府上热闹起来,却生了意外,整个定远侯府都传遍了。

谢老夫人自然也听见了这事,竟不想她那两个孙子双双跳水救人,两人之间还夹了个欲救人没救上的魏家二郎,到最后那赵家姑娘最先救起了婉星丫头,澄哥救了漪澜丫头,这不会游水的沅儿让魏家二郎给捞了上来。

澄哥救漪澜倒在谢老夫人的意料中,就是沅儿和魏家二郎是想救哪位妹妹?

“婉星那丫头还没醒吗?”

谢老夫人慢悠悠转动佛珠,问大夫人道。

大夫人摇头,回道:“那孩子不吞药,喂进去的药汁都流了出来。贴身伺候的两名丫鬟昨夜折腾了一宿,总算是把药灌了大半进入。听说今早烧开始退了,应该也快醒了。”

谢老夫人神色缓了缓,怅然道:“这好端端的偏偏就那俩丫头落了水。”

陪在屋子里的谢行之道:“孙儿问过了,漪澜看见湖中有锦鲤腾跃,便想拨开湖面的芰荷,仔细看水下游动的锦鲤,哪知不慎落水,画舫上的女眷们惊慌失措,表妹听见动静才从船舱出来。”

他顿了顿,抿唇道:“表妹大抵是想救漪澜。”

大夫人闻言微讶,下意识看了看对面落座的儿子,可见儿子面色如常,她又觉是多虑了。

“那孩子惧水,怕得很。儿媳听派去接星丫头的两名侍卫说,星丫头宁愿坐马车颠簸,也绝不走水路,就这么日夜兼程,一路颠簸着来了京城。”

都是做父母的,大夫人心软了下来,继续说道:“听那两名丫鬟说,星丫头小时候落过水,变得惧水,身子骨弱了些,连生病都比常人痊愈得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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