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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好月圆佳偶成正文完结◎

年前,宣平侯魏老夫人从扬州接回了“失散多年”的女儿,此女与殉葬先帝的魏贵妃是孪生姐妹,然而一直流落在外,受尽了苦楚,直到年底才被寻回。跟着被接回宣平侯府的还有位亭亭玉立的表姑娘魏老夫人的外孙女崔月吟。

这是月吟第一次在京城过年,她寻到了的失散多年的娘亲,也找到了亲人,有人疼爱的她再也不是扬州小县城里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谈了。

新年第一天,月吟便收到了长辈们厚实的大红包。她和魏佳茹出府逛庙会时,在必经之路上又碰到了谢行之,他仿佛在这里等很久了一样。

“谢世子。”

月吟和魏佳茹双双行礼,说了讨喜的新年吉利话。

魏佳茹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姑娘,谢行之的出现,以及他看向表妹那甜到快拉扯出糖丝来的眼神,让她识趣地把身旁的人交了出去,“表妹,我忘带东西了,得回府一趟,你和谢世子先去逛。”

魏佳茹又转头对谢行之道:“便劳烦谢世子带表妹去庙会上逛逛了。”

谢行之颔首,待魏佳茹离开后,去到月吟身边。

他腰间系的靛蓝色香囊散发出清冽的味道。

月吟看着那香囊,心里甜滋滋的,抬头看向谢行之,“行之哥哥,恭贺新禧。”

谢行之眼底满是柔和的笑意,与她互道了新年吉祥话。

谢行之牵起她手,去了新年庙会。

明是昨天晚上才分别,但谢行之仿佛隔了许久没见到月吟一样。这份思念越发深了,他不知不觉间便到了宣平侯府附近,于是就在此处等她从府里出来。

倘若是在一年前,谢行之怎么也没想到有一日他会念着一名姑娘,念到日思夜想,真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春节刚过,谢行之和月吟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

谢家那边走完六礼流程,将两个孩子的昏礼定在了四月初二,立夏这日。

已经是二月份了,距离月吟出嫁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魏瑶觉得这日子太赶了,她和女儿才相认没多久,转眼这女儿就要嫁去了别人家。

魏瑶心里终究是不舍的,女儿这一嫁出去,再想见面就难了。

月吟听说了婚期,惊愣了好半晌,也觉得谢家那边太急了,仿佛在做梦一样。她下意识扳了扳手指,拢了拢了眉,“女儿只觉什么都没准备好,怎么突然就要成婚了。”

魏瑶摸了摸女儿的头,说道:“娘当初和你爹爹定亲时,六礼走完,再挑挑吉日,这到成婚少说也有小半年的时间,哪知谢家这般急,挑了最近的一个吉日。”

想到谢行之频来见她,月吟唇瓣抿了抿,好像有些明白了谢家这般急的原因,就是不知道是否如她所想,是谢行之念得紧。

魏瑶又道:“一直到昏礼当日,阿吟和谢世子是不能见面的。”

月吟愣了一下,懵懵懂懂点头。她知道这是习俗,但一想到从今日起,一直到四月初二之前,她都不能与谢行之见面,一时间竟有些心欠欠。

成亲的日子定了下来,时间紧迫,宣平侯府的人都忙了起来,皆在准备四月初二的婚仪。

天气回暖,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月吟坐在窗边绣着大红嫁衣。手里有活,日子过得还算快了,眨眼间便到了三月,再过些日子,就到了和谢行之的大喜之日。

这期间,月吟与谢行之没见过面,一直都是书信往来。每次月吟看见信纸上谢行之的字迹,就仿佛看到了他本人一样。

这日,魏佳茹来浅云居来找月吟,见她还在绣嫁衣。

其实这出嫁时穿的嫁衣,不用整件都由新娘子亲自绣,绣上个两三天便可交给绣娘,让绣娘将剩下的完成。

“表妹,今日便别绣了,跟我出府逛逛。”魏佳茹坐到榻上,对月吟说道:“香满楼出了道新甜点,据说香甜可口,表妹随我去尝尝。”

魏佳茹也不等月吟拒绝,拉着她就从榻上起来。

月吟手里的绣花针线被微魏佳茹抢了去,“诶,表姐我……”

“表妹,今日便当放松了,明日再绣。”

魏佳茹拉着月吟离开屋子,笑着说道:“我方才在屋子里算了算,今儿是个好日子,说不准等下表妹出府有意想不到的好事发生。我有预感,表妹这一趟,定然会有所收获。”

两人坐上马车,离开了宣平侯府,很快便到了香满楼。

魏佳茹直接领着月吟去了二楼包厢。包厢里放了一面山水屏风,香炉里升起袅袅轻烟,清幽的香味弥散在整个包厢,桌上摆满了各式糕点。

月吟刚落座,魏佳茹轻“呀”一声,对月吟说道:“表妹,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想起有东西落在马车里的。”

月吟没多想,点了点,在包厢里等魏佳茹回来。

琉璃盏里放了几块樱桃白玉水晶糕,仍旧是月吟印象中的水晶糕。她看着软弹的樱桃白玉水晶糕愣怔片刻,忽想起那些与谢行之荒唐的梦,脸颊不禁热了起来,胸脯不自觉紧了紧,仿佛有双他抓握的手。

月吟揉了揉发烫的脸颊,将那荒唐的梦从脑海里遣走。

眸光流转,月吟忽然发现那山水屏风似乎映着个人影,屏风那天好像藏了个人。

月吟脸色煞白,下意识从凳子上起身,心顿时紧到了嗓子眼。她惊惶地东张西望,正想着在屋子里拿个什么东西防身,屏风那头的人仿佛窥探到了她一样,突然出声。

“阿吟,是我,别怕。”

声音清冽,是月吟久未听见的嗓音。

谢行之从屏风那头出来,他戴了幂篱,白纱垂落至脖颈,遮掩住了面容。

谢……谢行之?!

月吟定定地看着一月多未见的熟悉身影,待回过神来后,忙抬起手,用长袖遮住面庞。

她掩面转过身去,忙道:“行之哥哥怎么在此处?我们还不能见面,行之哥哥快些离开。”

月吟听见渐渐近了的脚步声,知他非但没离开,反而凑近了,急切之下音调都高了几分,“停停停,行之哥哥别靠近了,成婚前见面不吉利。”

谢行之看着很久都没见的那抹倩影,说道:“阿吟,我戴了幂篱,看不见面容的。阿吟戴上这个面具,如此一来,我们不算见面的。”

谢行之拿出一个精巧好看的狐狸面具,放到桌上,转过身去,“阿吟,我背过身去了。”

月吟悄悄侧过身去,透过长袖挪开的一丝小缝隙,窥见谢行之真的背过身去了。

她唇瓣抿了抿,看了看桌上的狐狸面具后,纠结一阵后拿起面具戴上。

“我戴好了,”月吟下意识抓了抓衣袖,小声说道:“我们都看不见对方的面容,应该是不算见面的。”

谢行之转过身去,目光透过幂篱的单层白纱,凝着那朦胧的身影,扬唇笑了笑。

长久的思念在这一刻得到化解,仿佛是久旱逢甘霖,心尖涌出一抹甘甜。

克制住想要拥抱的心,谢行之坐下,斟了一杯茶递过去,“太久没见阿吟了,听听声音也是好的。”

月吟低头,耳尖染了丝薄红,她手里捧着谢行之倒的茶水,“还有二十几天。”

说实话,她也想念谢行之,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仿佛很慢很慢,她每天都在扳指头算,怎还不到四月初二。

有些话在信里说,和当面说,是两回事。信中道不尽的相思,在这一刻慢慢说了出来。

谢行之问起月吟这段时间在宣平侯府的日子,月吟事无巨细,都详尽地同谢行之说了。

“嫁衣是我亲自绣的,特别特别好看!”

月吟骄傲一笑,带着几分炫耀的语气。

谢行之眼眸含笑,“是么,那我更加期待了。阿吟的绣功精湛,嫁衣定是全京城最好看的。不过阿吟也要仔细眼睛,莫要为了绣嫁衣把身子熬坏了,我会心疼的。嫁衣让绣娘绣,也是一样的。”

月吟伸出手去,“这手被针扎了好几个针眼,行之哥哥心疼的话,就给我吹吹吧。”

纤白的指腹有几个针眼,谢行之心蓦地一疼,仿佛那绣花针扎在他心上一样。

谢行之抱过月吟坐他膝上,撩起半边幂篱,在露出半张脸的时候,月吟忙抓住他手臂,阻止道:“算了算了,还是别吹了,这样会见面的。手指不疼的,行之哥哥当我没说过那句话。”

她就是……就是不知怎么就生出了想听听谢行之哄她的话。

谢行之却执意要给她吹吹手指,“不算见面,阿吟戴了面具的。阿吟再把眼睛闭上,便看不见我了。”

月吟犹豫一阵,把眼睛闭上了,松开谢行之的胳膊,把被针扎的手伸了过去。

眼睛闭上,在一片漆黑中,感官蓦地被放大,月吟只觉一阵清凉的风吹到她指腹,很舒服的感觉,连心里都是甜甜的。

倏地,指腹被一片温热含住,月吟呼吸一窒,心跳如擂。

谢行之他、他在舔她手指?!

谢行之低头,唇腔里是她纤白的长指。她手指纤长,他喜欢牵着,喜欢握着把玩,无论是在梦中,还是情到浓处的那时候,这纤长的手指抓握总能让他得到满足。

谢行之已经很久没与月吟……

谢行之呼吸一重,舌绕着纤指,强压住心里的情愫,松了她手,在她耳畔低喃,“阿吟,真想把你快些娶回家。”

月吟耳尖红了一片,面具下的容颜亦是如此。

染了濡意的手指蜷了蜷,仿佛刚被火苗灼烧过。

……

日子一天天过去,离婚期也越来越近,到了月吟出嫁的前三日,宣平侯府的人仿佛踩了风火轮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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