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血食白又白,迈开双腿起来,吸完动脉吸静脉,一动不动真可爱。”
一群孩童嬉笑着,打闹着,清脆的童音在乡间传出很远很远,田野中充满着欢快的气息。
然而那只是别人的看法,孟章可不这么想。
不了解内情的人看到这一幕只会以为是淘气的孩童们人来疯似的跟在大人后面跑,作为当事人的孟章却有苦自知。
哪里是什么孩童玩闹,又哪里有欢快气息,如果他身后的那些东西真的是不懂事的孩童,他又何必转身就跑?
原本孟章还是抱有一丝侥幸心理的,可当他在奔跑中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些孩童没理会地上的零钱,只是一心一意的在追着他的时候,他心里的那丝侥幸便再也没有了。
小孩子会不理掉了一地的钱?
小孩子能跑得跟二十来岁的成年男子一样快?
要知道那些孩子里大的有六七岁,小的只有四五岁,正常的小孩绝不可能跑出这样的速度,而且是跑了好几百米一点速度不减,一口大气不喘,甚至还能与同伴嬉戏打闹。
看来黑卡上显示的信息是真的了。
现实是残酷的,更残酷的是你不得不面对它。
“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让我遇到这样的事?”
孟章心里狂吼,他就不明白了,不就是回来拿来个赔偿款嘛,怎么就这么倒霉。此时他还有几分后悔,早知道会是这样之前自己直接离开就好了,偏偏自己为了拿到那笔赔偿款明明遇到了灵异事件还非要去一趟村长家,钱这个东西真是害人不浅。
虱傀:被虎山君的虱子所寄生的人类,有着吸血的嗜好,对新鲜的血液没有任何抵抗力。
追在孟章身后的就是这么一群东西,他们表面上看起来是人类的孩童,实际上他们早就不是人了,而是被寄生者控制的怪物。之前孟章在黑卡上就看到了他们的信息,面对一群品序一等级二的怪物,孟章不觉得自己能抗得住。因为他现在还不能引起黑卡的反应,而无法引发黑卡给出信息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孟章还没能入品。
身为一个零级的小萌新去正面硬刚一群二级的吸血怪物,孟章觉得做事还是跟着感觉走的好,这种做事的方法简称从心。
在下孟章,字从心,请叫我孟从心。
一个人全速奔跑能跑多久?
孟章不知道答案,但他知道作为普遍缺乏锻炼的现代人中的一员,自己坚持不了多久。随着疲惫的袭来,气越喘越粗,腿越来越沉,速度也越来越慢。
反观身后的虱傀,他们的速度一如初始,没有半点减缓。
一个变慢,一个速度依旧,双方的距离开始拉近。孟章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很受刺激。
如果情况不发生改变,用不了多久虱傀们就能追上孟章,到那时等待孟章的绝不是什么好事。
此时,唯一支撑着孟章坚持下去的希望就是槐树守卫。
我就是个傻子,居然把能保护自己的唯一力量派离了身边,现在遇到危险连一点抵抗之力都没有,若是还有以后绝对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
事情已经如此,悔恨也好,懊恼也罢,统统无济于事,孟章只能咬着牙,压榨着自己的体力,吃力的奔跑着,尽量为自己争取时间。
好在他身为镇魔策的主人,在一定距离内可以直接与槐树守卫进行联系,感应到孟章有危险的槐树守卫正全速赶来。
当虱傀们与孟章的距离只剩下几十米的时候,孟章总算看到了槐树守卫的身影。
对于槐树守卫的出现虱傀们并没有理会,他们眼里只有孟章,谁让槐树守卫是一棵树而孟章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呢。喜欢吸食鲜血的虱傀只想吸干孟章的血,对槐树守卫这块木头半点兴趣也无。
见到槐树守卫的孟章精神一振,他奋起余力,本来慢下去的速度重新提了起来,使得原本即将追上他的虱傀们一时半刻的竟没能拿下他。尽管这个情况只持续了短短的几秒钟,孟章因为体力的耗尽速度再次降了下来,可生死之间往往差的就是那几秒。
虱傀们眼看就要抓住孟章,跑在最前头的那个虱傀距离孟章已经不到两米,这个虱傀双腿猛的发力,身体朝前如猛兽捕食般迅猛的一扑,那速度骤然提升了一倍有余,眨眼间就已扑至孟章背后。
如果真让这个虱傀扑倒,孟章的性命休矣。
就在此时,一条手臂粗细的树根破土而出,如同甩动的长鞭抽打在虱傀身上,将其啪的一声抽飞出去。
槐树守卫在最紧要的关头加入了战斗,险险将孟章救下。
眼看着猎物就要到手,却未曾想被一根烂木头搅扰了美事,虱傀们愤怒不已。它们本来萌萌的可爱的孩童面容变得扭曲而峥嵘,吱吱的怪叫从孩童们的脑中传出。那叫声尖锐刺耳,听得人耳膜生疼。
槐树守卫没理会虱傀们的反应,树根抽飞了扑向孟章的虱傀后缠住孟章的腰,飞快的将孟章拉到了身边。
惊魂普定的孟章看着愤怒尖叫的虱傀,心惊之余也在思考着对策。
如今自己能依靠的只有槐树守卫,而槐树守卫和虱傀都是品序一,虽然槐树守卫的五级要比虱傀的二级等级要高,但槐树守卫只有一个,虱傀的数量超过十个。槐树守卫的质量高,虱傀的数量多,在质量没有拉开绝对差距时数量将会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
以此来看,自己这边的情况怕是不妙得很呐。
“吱……”
被树根抽飞的虱傀重新站了起来,尽管他的手脚已经出现了不规则的扭曲,可他却像个没事人一般,行动没有受到半分影响。这个吃了亏的虱傀与他的同伴一道,慢慢的朝槐树守卫逼近,看来他们是知道槐树守卫的速度远远比不上他们,并不担心槐树守卫逃走。
什么都不做绝对会死,不能坐以待毙。
孟章下了决心,他抽出一张黑卡对准了被树根缠绕的那扇桃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