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杀了你。你做出如此背弃狠毒之事,留你全尸都算好的了。”谢侯爷直言不讳“可谁叫孟祈越只爱你呢,我也只能留着你了,你应该庆幸自己长了这副面容,不然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谢瑾卿看着面容狰狞的祖父,突然之间想吐,那般虚伪恶心的人真的是她慈爱护短的祖父吗?
“谢瑾卿,你不要以为你现在是县主,就可以肆意妄为!你就算嫁给孟祈越,也是我德忠侯府的人,你与我侯府一荣俱荣,你可明白?”谢侯爷的话暗藏深意。
谢瑾卿却是一听便知,凉凉道“祖父,你是怕我吹枕边风,让孟祈越对付侯府,让你没法立从龙之功吗?”
砰的一声,书桌上的砚台被掀翻在地,如果不是谢瑾卿躲得及时,恐怕此时已经毁容了,可是就算如此,她也被打破了脑袋,鲜血随着额头留下,温热的血液越来越凉,到达心脏那里时,已经冷得彻骨……
“谢瑾卿你是在找死!”
谢瑾卿感受头顶上的杀意,笑了起来“您别想着毁了我的容就可以让孟祈越收手,你毁了我,他也会毁了侯府的。”
谢瑾卿突然好想笑,明明是她最想逃离的人,此时却是她的救命稻草,呵呵……
“那你就祈求孟祈越的心永远不会变吧!”谢侯爷负手离开,冷冷的甩下一句话。
紧闭的书房大门终于打开,谢瑾卿颠颠撞撞的站起身子,往门外走去。
“大小姐,侯爷让您在书房里闭门思过!”侍卫看着头破血流的大小姐吓了一大跳,但还是遵守命令。
“让开。”谢瑾卿淡淡的说道“我身为长安县主,谁敢拦住?”
“这……”侍卫吓得脸色苍白跪倒在地,继续僵持着不肯放人。
谢瑾卿感觉因为失血过多,头晕目眩,便冷声呵斥道“如果本县主出了事,你觉得是你能够为我陪葬,还是侯府能够陪葬!”
“放她出去!”躲在暗处的谢侯爷站出来说道。
谢瑾卿懒懒瞥了一眼躲在树下看不清面容的谢侯爷,嘴角露出讽刺的笑容,此时被关在外面的画岚连忙冲进来扶住几欲晕倒的谢瑾卿。
画晴此时也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吓得脸都白了,大步上前一把抱起谢瑾卿,怒声道“谢侯爷,如果小姐出了事,你德忠侯府也快完了,你可别忘了大皇子的话!”
看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谢侯爷,画晴再次厉声道“还不快叫太医!”
谢侯爷面色一沉,被一个奴婢这样怒斥,简直生生的打脸,可是最终估计谢瑾卿的身份,还是吩咐道“去叫府医。”
画晴冷笑一声“院首李太医今日不来,明日可就是主子亲自上门了!”
谢侯爷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杀意“那我的帖子去请李太医过来!”
画晴听了,转身就抱着昏迷的谢瑾卿快速向听雨轩跑去,速度很快很稳,画岚在后面差点没有追上。
“拿热帕子过来。”画晴对傻愣住的画岚吩咐道。
画岚此时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快速向外面跑去烧水,不知何时曾经奴仆成群的听雨轩此时竟只剩下零零星星的几个粗使丫鬟。
画晴替谢瑾卿擦干脸上的血迹,便看到右边的额头那里有一块缺口,伤口很深,看样子是肯定会落下疤痕的,幸好在额头,如果再往下面一点就是眼睛了。
画晴想到谢瑾卿竟在她的手下发生这样的事情,全身开始发颤,想起那段时日在牢里受训生不如死的日子,就手脚冰凉。
没等多久,李太医便来了,看了看伤口后,脸色瞬间白了,再看着谢侯爷冷峻的面容,连忙说道“侯爷,长安县主这伤口怕是要留疤了。”
谢侯爷眼神一闪,淡淡道“李太医尽力即可。”
李太医一愣,没有想到谢侯爷如此好说话,便急忙替谢瑾卿处理伤口去了,好不容易收拾完后,也不敢多问谢瑾卿的伤情是为何,匆匆的跑了,连赏银都没有拿,就怕听到不该听的东西……
“谢侯爷,主子说明日会上门拜访。”画晴看着无动于衷的谢侯爷,冷声道。要死一起死。
谢侯爷神情一僵,望着昏迷不醒,脸颊红肿的谢瑾卿,突然有些怕了,如果孟祈越那个小子知道谢瑾卿被他打成这幅模样,指不定又要干出什么事!
“去把书房的雪莲膏拿来,给小姐敷上。”谢侯爷只能忍痛割爱。
“谢侯爷倒是大方,连疗伤圣品雪莲膏都有,只是会不会太大材小用了,听说这东西连林相府都没有。”画晴讽刺道。
“只要重华没事就好。”谢侯爷面色铁青,却还是服软道。
“谢侯爷请回吧,别打扰小姐休息。”画晴直接下了逐客令,丝毫不畏惧这个手握重权的谢侯爷。
谢侯爷冷哼一声,带着最后的尊严甩手离去,留下画晴与画岚伺候着。
而此时的国公府已经闹翻了天,下人们惶恐不安的跪在地上,刚才国公爷听到谢大小姐回侯府的消息便杀了两人,现在又听到谢大小姐毁容昏迷的消息,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谭炎,你就是这般调教画晴的!”
谭炎面色惨白,不敢看着杀机毕露的主子,只能解释道“爷,谁都没有想到有您警告在先,谢侯爷竟然还敢在书房伤害谢小姐啊。”
“何况谢小姐是侯爷最为宠爱的孙女儿,无论发生什么事,也料想不到谢侯爷竟然毁了谢小姐的容。”
谭炎的话提醒到孟祈越,心中沉思:难道德忠侯府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不然以谢侯爷对权势的看重定不会冒着惹怒他的危险,如此不留情的伤害重华,到底是为何?
“你派人好好查查此事!”
“是!”谭炎松了一口气,随后说道“这几日一直有人想要在谢小姐那里安插人手,被画晴解决了。”
“是谁!”孟祈越震怒,谁敢虎口拔牙!
“查不到,那人动作隐秘,而且跑得很快。”谭炎喘喘不安道,想起那日与之对敌的身手,不由得暗暗吃惊。
“废物!滚下去!如果重华那里被其他人安插眼线,你就提头来见!”
“是!”谭炎被砚台砸的一头的包,赶紧跑了,料他再大的胆子此时也不敢再惹怒孟祈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