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纳兰容止怒瞪林依莲一眼,很声道“要你管!重华,我们进去吧。”
谢瑾卿只能颔首往里面走去,旁边的掌柜皱眉看着这一切,像是有些不悦,可还是跟在后面,随时伺候着。
当谢瑾卿走进厢房的时候,也是惊讶极了,此厢房里竟然摆放了很多书籍,一张饭桌落于窗边,房间的布置很是清静雅致,不像是饭店,倒像是哪个书店。
谢瑾卿抚摸着那个一本本书,陷入了沉思,久久不能回神,还是纳兰容止打断了那思绪,不然指不定她可以静坐一下午。
“掌柜的,你们这是酒楼还是书店啊,怎么如此多的书。”纳兰容止问道。
掌柜的回答道“知道长公主殿下喜爱看书,这件厢房便特意布置了一些。”
纳兰容止扁嘴道“谁会一边吃饭一边看书啊,你这布置也太浮夸了吧。”
谢瑾卿却是笑着打断道“掌柜的,你下去吧。”
掌柜的迟疑的看了谢瑾卿一眼,终究还是恭敬的退下了,留下四人静坐在桌子前等着唯一的稻花鱼上菜。
不过许是林依莲与纳兰容止不对盘,每当纳兰容止说一句时,林依莲总是会打断,不让他与谢瑾卿聊天叙旧。
时间久了,好好的叙旧变成了林依莲与纳兰容止的对骂以及谢嘉柔的劝说,反倒是谢瑾卿一个人静静地品尝着稻花鱼,细细的品味着,仿佛这简单的稻花鱼是多难得美味佳肴。
“容止,你怎么突然来靖安县?”谢瑾卿吃完后,才幽幽道。
“你再吵我,我抽死你。”纳兰容止怒斥正欲开口的林依莲一声,才转头含情脉脉的看着谢瑾卿道“我都三年没有见到你了,你出现的消息传回京城,我便第一时间赶来了靖安县,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你,如果不是今日偶遇,你是不是又不会见我!”
谢瑾卿笑说道“怎么会不见你,等你成亲的时候,我必定会去祝贺的。”
纳兰容止的笑容瞬间消失了,望着谢瑾卿的表情格外的凝重,沉声道“重华,你不喜欢我可以,但是你不侮辱我对你的爱。我岂是那种见异思迁之人!”
谢瑾卿一怔,看着那颇受打击的纳兰容止,终究叹了一口气道“我已嫁为人妇,我与你再无可能。”
纳兰容止突然一把抓住谢瑾卿的手,道“孟祈越已经没了,他都已经是死了,没人可以管控你。你早就可以改嫁的。”
谢瑾卿挣脱纳兰容止的手,冷声道“容止,你再出言侮辱我夫君,你我不必再见!”
纳兰容止望着那凌厉的面容,突然有些傻了,缓缓道“是我刚才出言不逊,你不要生气了。”
谢瑾卿闻言,脸色才好上几分,旁边的林依莲劝说道“他只是太激动了,重华,你也别当真。”
谢瑾卿颔首道“我知道。只是容止,改嫁之事,我不想再听。无论你对我还有什么心思,都请你断了这个念头!无论娶谁,你都娶不了我!”
纳兰容止猛地站起来,不敢置信道“你就对他那般深情?他都死了三年,你还念念不忘?”
谢瑾卿沉声道“是。”
纳兰容止踉跄着退后几步,差点摔倒在地,整个人犹如重击,恨声道“你守了他三年,可我却等了你五年!整整五年时间,难道我这么一个活人就抵不住那个死人!我对你的爱,半点不比他少啊!”
谢瑾卿面无表情道“可我并不爱你。我唯一能够为你做的,便是断了你的这个痴念!”
纳兰容止闻言仰天长笑“哈哈哈。所以,到头来,我还是一场空?”
谢瑾卿点头道“是。”
纳兰容止伤心欲绝的看了谢瑾卿一眼,踉踉跄跄的扭头跑了,步伐凌乱,仿佛随时都会倒在地上。
待到那背影消失后,林依莲迟疑道“你是不是太绝情了,那家伙对你确实一片赤诚之心。”
谢瑾卿摇头道“他年纪不小了,不该再为我所蹉跎岁月,我和他是绝无可能的。”
林依莲闻言笑说道“你不喜欢,那我可上了。”
谢瑾卿闻言蹙眉道“还是算了吧,靖安县已经多少儿郎为你伤心,你还是别祸害他了。”
林依莲扁扁嘴道“知道了。我不碰还不行吗。”
谢嘉柔笑道“刚刚我好像看到那张公子正在门口等你,你待会儿还是好好给人家解释一下吧。”
闻言,林依莲的眼神瞬间变了,慌乱的就要往外面跑去,着急道“后门在哪里?”
店小二指了出路后,林依莲便慌不择路的跑了,留下谢嘉柔与谢瑾卿无奈的看着这一切。
谢瑾卿疑惑道“这又是哪家的张公子?她这些日子,不是整日与我们呆在一起吗?”
谢嘉柔无奈道“那夜你喝醉了后,我扶你回家,依莲在外面认识的一个书生,听说特别缠人。”
谢瑾卿一怔,随后笑说道“这家伙倒是什么类型的都喜欢,前几日还是那武夫,这几日倒是变成书生了。”
谢嘉柔笑道“她现在整日玩乐也好,总比她孤寡一生的好,指不定以后真的喜欢上了哪个,到时候成亲生子,总归是好的。”
谢瑾卿担忧道“我记得她以前不是这般……怎的现在如此……”
谢嘉柔神情复杂道“你可知道她为何突然杀了大皇子吗?”
谢瑾卿疑惑道“难道不是因为以前的仇所以才杀了他?”
谢嘉柔摇头道“并非如此。如果真的要杀,早就在三年前就杀了,如何能够等到现在。她本来念及旧情要去边城帮扶一下大皇子,可是到那里后才发现,大皇子竟然为了过上好日子,成了那里有钱寡妇的面首。她无法接受曾经的枕边人变成如此恶心低贱模样,所以才会亲手杀了他……”
谢瑾卿闻言吃惊的微微张嘴,复杂道“怪不得她会如此花心,不过是觉得贞洁声誉太过可笑。”
谢嘉柔再次摇头道“她虽花心,却从未让男人碰过她,不过是嘴上调笑。那家伙说是胆大妄为,其实内心还是一个贞洁烈女。”
闻言,谢瑾卿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无奈道“那她现在是作何?就是太过无聊?”
谢嘉柔神情复杂道“大抵和我一样,是想脱离忘记那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