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汐双手支在盥洗台上。
双眼猩红,嘴角则是自嘲的勾起。
镜中的自己无疑是个大美人,脸上的红晕更是为这份美添了不少魅惑。
在这里,每个包间都有独立的洗手间。
所以外面这个公用的,几乎没什么人进来,难得的安静,她站在那里许久未动。
漆黑的眸子空洞无神,只是突然却是涩得睁不开。
自心底蔓延而来的委屈刺激着憋了太久的泪腺,在这一瞬间模糊了视野。
她仰起头,努力眨眼不愿让眼底的湿润滑落。
不愿看到如此脆弱不堪的自己,只是眼泪却如泉涌般一发不可收拾。
整个脸颊已经被打湿,嘴角淡淡的盐涩感终于将她这半个月来的紧绷的神经全部击垮。
心抽痛着,痛得她甚至站不稳。
只能顺着洗手台滑落到地上。
她心里一直在告诉自己,这感觉并不是委屈。
只是她自己太没用而已,是她太没用……
多希望曾经的自己什么都不是,不是那个养尊处优惯了的、一无是处的傅家大小姐,不是自以为是的傅云汐。
那至少,在面对现在这样变故的时候,她或许可以更加坦然
亦或者,面对在牢狱中的父亲,她不至于如此束手无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只能出卖自尊和肉体。
这是傅云汐二十年来第一次感觉到无助,感觉到,原来自己离了傅家的背景后,是如此的一无是处……
不知过了多久,秦若白出现在洗手间门口。
看着坐在地上的女人,小脸埋在腿间。
整个身子缩成一团,因为抽泣而微颤的单薄身体。
仿佛一碰就碎。
他双手随意插在两侧西裤兜里,嘴角依旧挂着玩味的笑意,语气却是不冷不热。
“傅小姐是打算一直待这了?”
听到秦若白的声音后,她先是一愣。
继而淡定的站起身,仿佛没看见他一般,打开水龙头,双手捧了水拍打在脸上。
瞬间整个小脸湿漉漉,甚至连鬓角的发丝都湿了许多,纤长的睫毛湿湿的,完全分不清她那是泪水还是自来水。
她也不在意此刻的狼狈,抬起头,脸上绽放着惯有的浅笑。
甚至没有转身,只透过镜子看向一旁的男人,开口提醒他。
“秦先生,这是女士卫生间。”
闻言,秦若白笑得出声。
似乎并不介意这是女士卫生间,三两步便来到了她的身后。
同时伸出双手圈过她的腰搭在了盥洗台上。
因为男人突然的靠近,傅云汐只觉得全身不自觉的僵硬。
虽然努力在平复着情绪,可镜中的自己,终究是脸色过于苍白。
此刻更是在憔悴的小脸上徒添了几分过于明显的紧张。
而她的这一切自然被他看在眼里。
深邃的墨色眸子盯着镜子里的她,温热的鼻息吹在她耳边。
然后淡淡开口问:“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他的话带着几分虚无的缥缈,却狠狠在傅云汐的心上一击,感觉自己努力伪装的一切就这样暴露在他的面前。
“秦先生说笑了。云汐刚刚不过是有些头晕。”
她轻笑着,语气里完全听不出任何波澜。
秦若白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镜子里的她,只是嘴角的笑意更深。
这样的安静,让她有些不自在,伸手去推那双圈着她的手。
却被他反手捏住,在她耳边呼着热气,整个人更加贴近。
直到感觉到她的身体再次变得僵硬,才掀起薄情的唇瓣。
“想要救傅晋,就要乖乖听话。”
如此暧昧的姿势下,他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傅云汐的心顿时冷得不言而喻。
片刻后,她扭着腰肢转过了身。
挣脱被秦若白抓着的双手,直接抬手环上了他的脖颈。
踮起脚尖,殷红的唇缓缓靠近他,娇柔无比的声音传进秦若白的耳朵。
“其实云汐更愿意陪秦先生啊。”
喝了酒的气息混着属于她的清香在他鼻尖晕开,也扑进他的鼻息。
他皱眉。
身体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有了异样,同时也想到了昨晚的场景。
终究只一秒,猛地一把,秦若白狠狠推开了就要挂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目光变得更加凌冽,语气也愈发森冷。
“你觉得你配吗?”
语毕,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看着秦若白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傅云汐嘴角绽放了弧度,这男人果然经不起挑逗。
这才用手扶着腰缓缓直起了身子。
“嘶……”
他这一推可真是够用力的,她的腰刚好撞在洗手台边上,疼得她竟有些吃不消。
一手揉着腰间,一手扶着台子缓缓走到边上的纸巾盒旁,扯了纸巾擦着脸上余留的水渍。
原本就只是画了淡妆的她,此刻已经完全素颜。
退下妆容,精致的小脸上倦色明显。
若不是天生的红唇显得还有一丝的气色,恐怕连她自己也不愿意多看一眼这样的自己。
收拾好情绪出来的时候,包间里除了秦若白的助理梁诺,没有别人了。
梁诺见她进来,也起身。
眼神投放在她瘦弱的身上,闪过一丝复杂,却很快被掩饰,只开口:“傅小姐,我送您回去。”
“秦先生呢?”
不是说让她陪陈总的吗?
他就这么走了,答应她救父亲的话还算数吗?
“先生交代了,陈总那边您就不用去了。”
梁诺自是知道傅云汐所想,于是直接回答了她。
不用去了是什么意思?
果然,那个男人怎么会真的这么容易就答应救她父亲的。
他都夺了傅氏,又怎么会去救傅氏的前老板。
她竟然还真的相信了他说的,真是笑话。
……
题外话
感觉春节除了吃就是抢红包,然后就是各种挤
小时候的eel一点都没有了,同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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