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好疼,应霖然,救命,求你了,救命啊!”风潇潇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嚎传入应霖然的耳膜,此时她的声音不再似平常一般空灵,而是枯朽,嘶哑的枯朽。
应霖然无法想象她到底有多痛苦才能发出如此细心裂肺的哀嚎,那种,恨不得去死也不想继续承受的痛苦,那种,被撕裂般的痛苦就算是只是听一听都刺激的应霖然想吐。
豆大的汗水不断的从应霖然的额间流出,他的眼眶早已通红,整张脸憋出了青紫色,无论是手,还是整个身体,都在不停的发抖,这还是,他没有转过头去看的结果。
漫天的红光就像是熊熊燃烧的火焰溅上了鲜血,将风潇潇死死的包裹住,腐蚀着她的灵魂,每一寸每一丝都被包裹。
但是,应霖然没有动,道士也没有动,无论风潇潇多么痛苦的哀嚎,道士眼中只有贪婪,应霖然进闭着眼,死死咬着牙,却也不出声阻止。
而被包裹住的风潇潇,开始和000打起了商量。
“小鸡,你看爸爸真的吼累了,真的不能停一停吗?”她本来想直接把道士踹飞的,哪知小鸡竟然直接拿出了时空管理局特质的奶茶威逼利诱她,淦!
但是为了奶茶,她妥协了,毕竟她真的好那一口啊,是真的好喝的啊。
宿主你见过痛苦的时候还有痛累了中场休息一下的吗?
“所以我直接把魂值给臭道士不就好了吗,干嘛要嚎。”还非得叫救命,非常有损她大爷的形象不知道吗?
宿主,你是要让男主认出你,你不都引起一下他的注意力他能想得起你才有了鬼了。
风潇潇承认,小野鸡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她真的嚎累了,所以,又假装痛苦的嚎了两声,风潇潇就没声了。
风潇潇的突然没声音,让紧闭着眼睛的应霖然恐慌的瞬间睁开了眼睛,慌乱的转过身,“道长!”
道士没有回头只是抬手阻止了应霖然继续说话,然后直接将别在腰间的摄魂葫芦取下,与此同时,一串晶莹剔透的烟气从红光中飞出,道士见此眼睛都亮了,直接跳起来,打开了摄魂葫芦,“拿捉精灵,不得停留,收!”
口诀一出,摄魂葫芦白光一闪,在空中乱飞的属于极阴之鬼的魂值就直直的飞进了摄魂葫芦当中,道士直接将瓶塞塞上,然后迅速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符咒,贴在了摄魂葫芦的瓶塞上,死死的封住了瓶口,让风潇潇的魂值没有逃跑的可能。
做完这一切,道士已经累到不行,喘着粗气脸上却没有一丝疲态,这种办法,当真可以,只要将这人所有魂值全部吸出,他就可以用魄值炼丹了,只有长生不老了,他才能得道修仙,飞升天庭!
将摄魂葫芦收好,道士和应霖然道了一句不要轻易靠近玉小凉就直接离开了这个房间,摄魂也耗费了他不少精力,他需要补充一些灵气,不然夜晚出行很容易被嗔鬼附身。
道士离开后,房间内陷入了寂静当中,应霖然腿软的坐在椅子上,地上有一滩不明物体,他终究是没控制住生理反应吐了出来。
大口喘着粗气,应霖然看着依旧闪烁着红光的地方,看着红光一点一点消散,看着黑色的雾气也一点一点消散,看着披散着头发的风潇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却时不时的在痉挛。
她的黑发遮住了他的脸,魂绳已经脱落在了地上,但她的衣服却早已被魂绳割的全是口子,她的天虚处,还贴着那张符咒,符咒上面,是他的血。
应霖然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风潇潇,瘫坐在她的面前,伸出手想为她揭下那张符咒,却忘了自己手上还有鲜血,在他的手沾到她身体的那一瞬间,早已疼的奄奄一息的她又是下意识的一声哀嚎。
应霖然急忙缩回自己的手,暗骂自己是傻逼。
换了一只手,应霖然成功的为风潇潇揭下符咒,然后轻轻拨开了她的头发。
没有睁着眼看着他的她,此刻并不像一个灵魂,而是像一个中暑晕倒了的人,安安静静的躺着,让应霖然有了一阵恍惚,突然就想到了有一次大热天打工因为中暑晕倒的小暖。
只是一阵的恍惚,应霖然就将其抛在了脑后,撕下衣服将自己流着血的手死死裹住,应霖然才伸出双手想将风潇潇抱回扶起来,在又一次穿过她的灵魂之后才再次想起来,他只是能看到她,并不能触碰到她。
“小凉,小凉?”
风潇潇:“……”麻蛋的她真的不喜欢这个男主,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看着她在睡觉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出去不打扰她吗,看这个点儿天应该都亮了吧,熬了个通宵这个人都不困的是吗?不上班的是吗?
对了,她忘了,为了更好的顾到这边,这个人直接将公司交给了自己的父亲暂时打理,而且还直接搬到了这里,现在基本上就是白天睡觉晚上就做一些他需要做的事情,生活顺序已经颠倒了。
“小凉,你应该听得到我说话对不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么痛苦。”或者说他想象过,但可能是想象力没那么丰富,更或者说,他就算想到了,也当做没想到自欺欺人。
“小凉,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恨我,但我除了说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是小暖的好朋友,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吧,你只有小暖一个朋友,就算活下来也找不到生的意义,但小暖却还有我,还有更好的工作,如果只能选一个的话,我只能选小暖,对不对?”
“不对。”风潇潇终于是忍无可忍,缓慢的睁开了眼,声音是嘶哑的空灵,她说不对,不能理解。
这特喵的她完全理解不了这个男主的逻辑,什么叫活下来了还找不到生的意义,人家不能重新生活吗,不能遇到新的朋友,找到新的工作,获得新的人生是吗?人家就要一辈子被你们绑住?
“我为什么要理解你,我理解你谁来理解我?承受痛苦的是我不是你,你当然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因为我是玉小凉,所以我就该承受这些?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是吗?”
“没有。”
“那你凭什么要我理解你,你当我是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