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袁守芝
这日,黄昏时分,西门庸便与他的心腹袁守芝,坐马车回到了贤古县。
袁守芝身材不高,肩膀却颇为宽阔厚实,整个人给人一种很结实的感觉。
袁守芝的父亲,原是西门家上一代的管家,几年前才以九十岁的高龄,在西门府内仙逝。
袁守芝与西门庸,是在府内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人自幼相交甚厚。
西门庸自执掌西门家的生意以来,大大小小的事,就从来没有瞒过袁守芝。
只是这袁守芝在武功上的修炼天赋,却是要远好过西门庸的。
西门庸现在也还不过是内息境第二重的境界而已。
内息境第三重的内息运转已经是双回路运转,对精神力已经有了一定的要求,西门庸天赋所限,一直没能成就第三重。
袁守芝却是在三十岁时,就已经成就了内息境第四重的大成境界。
但即便是袁守芝成就了大成境界,但在西门庸面前一直是持礼甚恭,不敢越雷池半步,两人之间的这种等级感和分寸感,是他们从小就形成的了,早已经刻入骨髓。
西门庸和袁守芝回府后,先吃了晚饭。席间西门庸问起西门坎坎,下人们说西门坎坎下午出去了,还未回府。
西门庸也不以为意,饭后便和袁守芝,坐在庭院的凉亭里,品茗乘凉。
“守芝,你以为这趟府城之行,可算有收获?”西门庸呷了一口茶,看着暮色中随风摇曳的丛道。
袁守芝饶有深意地浅笑一下,道:“东家!守芝以为,此行收获甚大!”
“噢……”西门庸目色一动,看了袁守芝一眼,似在鼓励他说下去呢。
袁守芝道:“陈春雷此人,在渊阳府内颇有些错综复杂的关系,而且他的生药铺子能占到整个府城将近三分之一的份额。我们能搭上他这条线,就算是让出了一分利给他,但长久来看,却是一条稳赚不赔的活水财路。”
西门庸微微颔首,道:“守芝,你说的对。咱俩想到一块了。我们贤古县虽地处偏远,交通不便。但这深山老林里却都是药材宝库,而且一旦销路打开,也可以发动附近的村民们就地种药。关键就是要把陈春雷这条路走通,把活水引进来。”
“东家见识高远,想得也透彻。”袁守芝忍不住赞道。
西门庸做生意的见识眼光,的确是远超常人,这一点,他从小就领教到了。
西门庸闻言,只是微微一笑,他看着夜色渐浓的园,目中闪烁。
就在这时,西门坎坎已经从外面回来,他一听说西门庸回府了,立马来到正院拜见。
数日不见,父子两人相望的目光中,都闪着着淡淡的情思。
西门坎坎看着西门庸脸上难掩的疲倦之色,心头一凛,道:“坎坎拜见父亲!拜见袁叔!”
西门庸和袁守芝都是笑看着西门坎坎。
西门庸道:“你下午又去哪耍了?这么晚才回府。”
西门坎坎道:“约了段融、姜青玉,去了雁月楼吃酒,所以才回来晚了。”
西门庸点了点,只要不是太出格,他基本是不干涉西门坎坎的。“我和你袁叔不在这几天,府里可有什么事吗?”
“都是些日常的业务,并未有事!”西门坎坎回道。
“这半年我未抓你的修炼,武功可有懈怠?”西门庸忽然问道。
西门坎坎一听问起武功,不由地挠了挠头,这半年他哪里,练过什么武功。
西门庸看西门坎坎的样子,就知了个大概,沉声道:“你打一趟雷烟刀,让我和你袁叔看看。”
西门坎坎轻叹了口气,只得硬着头皮,抽刀在庭院的凉亭前,耍将起来。一趟打完,西门坎坎持刀而立,眼神有些忐忑地看向西门庸。
西门庸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去吧。明天不要乱跑了,明天中午陪为父吃顿家宴。”
“是。”西门坎坎一愣,立马喜道。
他没想到竟然这么简单就过关了,父亲提到武功,他还以为又要督促他天天练功呢。“父亲、袁叔,坎坎告退!”
西门坎坎缓缓转身,缓走出了庭院,一出庭院他便立即一溜小跑而去……
西门庸望着西门坎坎的背影,回头看向用袁守芝,道:“守芝,这小子的刀法,好像是更厉害了吧……”西门庸有些不太确定。
袁守芝轻笑道:“东家也看出来了!坎坎的刀法的确颇有长进,显然是这段时间,对于雷烟刀的大成境界的刀术,有了更进一步的体会。”
“是吗?进一步的体会?”西门庸目色狐疑。
“坎坎他天赋异禀,将来的武学成就,恐怕不可限量。”袁守芝赞道。
“这小子的天赋倒是不错,这点随他娘亲。”西门庸笑道。
西门坎坎的娘亲,也就是西门庸的结发妻子李奕霖,在西门坎坎三岁的时候,就因病谢世,而这么多年过去了,西门庸却再未续弦。
西门坎坎这段时间,与段融过招,因为段融进步神速,也调动着他境界全出,西门坎坎本来就对武学悟性极高,一段时间下来,刀术自然是有了长足的进步。只是他自己心不在武功上,对于这些变化缺少察觉。
“不过,这小子素来不喜欢练武。这段时间刀法竟然长进了,这事我怎么觉得不对呢。”
难道这小子还能改了脾性不成?
西门庸忽然喊来了侍奉他的婢女美芹,道:“美芹,你去找石康过来。”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美芹就领着石康来到了庭院的凉亭前,美芹知道主人是有事要问石康,领了石康到亭子前,便蹲了一礼,款步而去了。
西门庸看着石康问道,坎坎最近这段时间可有练武。
石康先说,并未练武,但他一看西门庸的脸色不对,便目色一闪道:“少主他最近,倒是常跟人切磋刀法来的。”
“切磋刀法?跟谁切磋刀法?”
“跟源顺镖局的段融镖师。”
“段融?”西门庸目色一凝,便想起了这位在雪掩居给西门坎坎画画的雅士,还有他那句一枝一叶总关情。
“坎坎他常与段融镖师往来吗?”西门庸看定石康。
“常有往来!而且……而且……”石康忽然嗫喏着。
“而且什么?说!”西门庸怒道。
“少主他称呼段融为段大哥,平素对段融镖师很是敬重。”
“段大哥?”西门庸目色一跳,沉吟稍顷,抬头看向石康道:“你去吧,照顾好少爷。要有什么不对劲的情况,要及时向我汇报。”
“是。小的知晓。”石康如释重负,慌慌而去。
石康走后,西门庸起身在亭前踱起了步子。
生意场上,再大的事,西门庸都能沉住气,但一遇到和西门坎坎有关的事,他总是容易关心则乱。
自己的儿子,他自己最清楚。这小子其实骨子里是有些混不吝的,他能对一个同龄人叫大哥,西门庸还真是有些惊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