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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秋水文章不染尘

段融忽然将面前翻开的账本,翻看的页面都折角合上,然后按照嵌套的次序分成三摞。

段融将这三摞账本,放在了墙边的地板上。

黄庆看着段融的动作,眼中闪过疑惑,道:“看过的账本,不放回架子上吗?”

段融回头笑道:“等全部查完了,最后在一起往回放吧。”

黄庆看着憨厚笑着的段融,点了点头,他觉得段融说的也有道理。

而且段融察看了三十多本账册,但既没见他摘录条目,也没见他用算盘验算。

要说他没在查账吧,他看了三十多本账册。要说他在查账吧,他也只是翻翻就合上了。

黄庆虽然心头疑惑,但他自来信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且段融和萧玉是掌柜的亲点的来账房查账的人,他只是个学徒账房而已,王德安安排他来,是给段融做助手的。只要段融交代他的事,他做好就行了,其他的事,跟他无关!

段融想怎么查账,那是他的事!

第一项条目查完,段融立马就开始着手第二项条目了,这第二项条目是徐福贤,最终签字确认的。

段融看着这个名字,微微一怔。

“徐福贤……徐寿贤……?”

他可不认为是徐寿贤把自己的名字给写错了,因为两人笔迹完全不同,一个清瘦,一个浑厚。

段融忽然心头一动,他想起几个月前,自己到东耳房那边找徐寿贤领银子,他站在走廊敲门时,有一个人从走廊最里面的东丁房内走了出来。

段融当时就觉得那人的相貌,似乎和徐寿贤有些相像。

此时,在看着这两个名字,段融几乎可以确定,那人和徐寿贤是亲兄弟。

不过,这徐福贤,既是总账房徐寿贤的亲兄弟,而且又是东丁房的主事,但似乎并不是徐寿贤的心腹。

段融带着疑情,开始着手查起了第二项的条目。

这一查,段融不由大为吃惊。这一项的账目,并未用之前的那种嵌套式的繁复结构,而是十分清爽,仅仅对应着八本账本。

而且账目严丝密缝,没有浮差,连文钱数都对得上。

段融的目色中闪过浓重的疑惑。“这是怎么回事?徐寿贤自己捞钱,却不带自己的亲兄弟玩吗?”

段融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徐福贤的账,做得太清爽严谨了,可谓秋水文章不染尘,连一文钱的浮差都没有。这也许反应着他的某种性格。

段融想了想,把这几本账册直接放在了案头,便继续下一项条目了。

因为,段融查的都是腊月的账,所以要的账本都集中在最后那几个架子上。

萧玉和黄庆,找了几次后,对那几个架子就很是熟悉了,找账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而段融对于嵌套的结构,也越来越熟悉,两方配合,查账的速度就快了起来。

而这边,王德安带人背着李均到了最近的一家医馆内。

那医馆内坐诊的医师,是一个瘦削的中年人。

李均虽然昏迷,但呼吸正常,也没其他的病症,不烧不痛的。

那医师看了半天,也没看个所以然出来,只是问东问西的,最后只摇着头,说:“怕是得了什么古怪的急症?”

“古怪的急症?”王德安看了医师一副欲言而止的样子,便心内打鼓,不过他还是说道:“你好歹给开个方子,我好抓药。”

“这……”那医师显然有些作难,不过还是开了个安神散气的方子,嘱咐道:“服了药,让他睡一夜,要是明天还不醒。你们就换家医馆看看。”

王德安接了方子,他感觉那医师的话里,有躲事的意思,不过他还是抓了药,让那魁梧的学徒账房继续背着李均,连药带人一起送回到了李均家里去了。那学徒账房虽然生得魁梧,但账房跟镖师不一样,账房是不习武的。这一趟折腾下来,早已经累得虚脱,在心头大骂王德安。

眼见李均昏迷着被送了回去,家里顿时慌作了一团。

王德安将那医师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给了李均的父亲,然后推说镖局里还有事,忙不迭地躲出了李均家。

李均的父亲一边令人煎药,这边自己立马往外面又去请医师去了,听王德安的转述那医师,显然没看出均儿是什么病症,他如何能放心。

王德安觉得自己将李均带去医馆,看过后,又将其送回到了家里,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他从李均家里出来,便回到了源顺镖局的后院账房内。

他刚走进自己主事的东乙房内,一个年轻人便从几案前,站了起来,道:“徐总账房说,让你回来了,过去一趟。”

王德安目色一动。“徐老有说什么事了吗?”

“那倒没说。只说让你回来就过去。”

王德安点了点头,脚步一拐,就往徐寿贤的东甲房走去。

王德安站在东甲房的门前,轻轻地打了三下门。这里他不知已经来过多少次了,但每次站在这扇门前,还是会紧张。

数息后,只听房门内传出了一声咳嗽声。

王德安随即推门走了进去。

只见徐寿贤正坐在几案后面,一边喝茶,一边摇着手中的蒲扇。

此时,李均也不在,房间内只有徐寿贤一人,王德安进去后,便虚掩了房门,乖巧地走到了徐寿贤的身侧,从徐寿贤手中接过了蒲扇,在其身后慢慢地扇了起来。

王德安一边扇,一边轻声问道:“徐老你叫我来,是不是有事吩咐?”

徐寿贤呷了口茶,道:“李均怎么样了?”

王德安进来之前,就已经料到,徐寿贤会问李均的事。

“去医馆看过了,也抓了药。”

“之后我送他回家去了,他父亲在照顾他。他虽然昏迷,但呼吸脉搏似乎都正常,料想问题不大,吃了药应该很快能好起来。”

徐寿贤点了点头,道:“那孩子身体一直不是太好。德安,你有没有听过一种说法,叫做过慧易夭?”

王德安道:“李均兄弟估计不至于……”

徐寿贤忽然扭头看着王德安,道:“你明知道他身体不好,以后少让他喝点酒。”

王德安闻言,心头咯噔一下,手中一直没停地蒲扇竟也顿在了那里数息,然后才又扇了起来。

王德安道:“徐老说的是,我以后会注意。”

王德安从东甲房内退出来后,脸上一阵阴晴不定。

这事看来他真是有些弄巧成拙了。他常请李均吃饭,也不过是因为徐寿贤看重他而已。

李均昏迷不醒,真跟他喝酒有关吗?但事实已经不重要了,显然徐老已经这么认为了,方才才会点他。

“李均啊,你一定要醒过来啊!你这次要有个三长两短,徐老他一定是要迁怒于我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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