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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截杀

栾敬付和孙煌,打马出了城门,沿着官道而行,此时天刚蒙蒙亮,城外岑寂一片,清晨的寒气在山野间漂浮。

孙煌是内息境第四重的大成境界,栾敬付则是真气境的强者,两人对于季节性的寒冷,已经基本无甚感觉。

孙煌酒量差,昨夜又被栾敬付灌了个烂醉,此时坐在马上还是晕晕乎乎的。

“孙镖头,没事吧?你的酒量也忒差了点!”栾敬付看着孙煌,嘿嘿笑着,说道。

孙煌坐在马上,摆了摆手,道:“不碍事,就是晕点,不影响赶路。”

就在这时,忽然有两个黑影,从路边的野地里窜出,速度奇快,手持兵刃,便向马上的两人袭去!

栾敬付骤然一惊,大叫了小心,便抄起腰间的钢锏,向朝他砸来的铜锤点去。

孙煌听闻栾敬付的惊叫,悚然而醒,便看到一道刀光向自己袭来,那刀光因为速度奇快,刀影练成一片,如匹练一般,向他斩来。

孙煌一蹬马磴子,整个人借力倒飞出去,但那袭来的刀光,却速度不减,如影随形。

这边栾敬付的钢锏和那袭来的铜锤撞在了一起,咚的一声,兵刃交接处发出一声,真气鼓荡相冲撞的震颤闷响之声。

栾敬付和一个身体瘦削的黑衣蒙面人,身形同时暴退,栾敬付从马上坠地,两脚踏地,连退两步,方才立住,他目色阴寒看着来人。“是真气境!”

那边孙煌人在半空中,眼见刀光近身,便抽刀格挡,兵刃甫一接触那刀光,便砰的一声倒飞了出去,接着不过一眨眼间,孙煌已经被那近身的刀光,拦腰斩断!

血浆和他肚子里的尚未消化完的腐臭酒食,在空中洒了一片!

血腥味和令人欲呕的酒臭味,顿时在寒冷的空气中弥漫……

栾敬付眉心直跳,一个照面就杀了内息境大成的孙煌,显然又是一个真气境!

栾敬付心中叫苦,目色却是凶狠,道:“两位朋友,栾某乃是源顺镖局的总瓢把子,有什么得罪朋友们的地方,还请两位给在下划条明道,也好叫栾某死个明白。”

但那两个蒙面黑衣人,却是一声不答,撩起兵刃,就向其左右夹击起来。

栾敬付鼻头抽动,怒恶勃发,一声大喝,便向那持锤之人奔袭而去,一锤一锏,斗得大开大合,真气鼓荡四溢,另一人竟一时无法插手。

那身形瘦削的持锤之人,眼见栾敬付刚猛无匹,心头一动,便不再缠动,而是向后连跳两次,拉开了距离。

那持刀之人,反而近身,以一种鬼魅的刀法和栾敬付斗在了一起。

那人一鬼魅的刀法,缠住了栾敬付,而后那持锤之人,不断在栾敬付身后袭扰。

铜锤势猛,栾敬付只得躲避,但他每每避开铜锤,便会中刀,不过数息而已,他的肩头和小臂,都中了一刀,血渍浸了出来。

栾敬付自知,生死一线,不敢再迟疑,忽然大喝一声,目眦尽裂,周身的血线陡然爆开!

栾敬付用出了秽血神功!

就在周身血线爆开的瞬间,栾敬付肩头和小臂的伤口处,血线缠绕交织,蠕动起来,不过一息间,伤口已经弥合,肌肤圆润平滑如初。

栾敬付功力陡然大涨,猛攻向那持刀之人,对于身后袭来的铜锤,也不再以身形躲避,而是用秽血神功,调用周身漂浮的血丝,汇集抵挡。

栾敬付原本的功力,加上秽血神功的加持,打得那持刀的蒙面黑衣人,节节败退,眼见就要不支。“萧南,秽血神功!”那手持铜锤的蒙面黑衣人忽然大叫了一声。

接着,栾敬付眼见他对面那持刀之人,周身血丝乍起,如水草般游弋漂浮……

栾敬付呼吸一滞,脑子一瞬空白。

余烈庭没想到,这栾敬付如此威猛,原本他们来之时,他交代萧南不要用秽血神功,他以为他们两个真气境的强者,对一个付栾敬,绰绰有余。

萧南面门前,血红瞬间汇集,挡在了栾敬付的一击,而后持刀站立。

而这时,余烈庭也不再掩饰,周身的血丝同样暴起。

栾敬付看着两人,目色流出浓重的疑惑,颤声道:“同为秽血圣教的教徒,何故自相残杀?”

余烈庭道:“栾敬付,魏雨田咬出了你,你已经暴露了!而且你儿子在沈焰柳的手里。为了圣教分舵的安危,你必须死!”

“什么?魏雨田?豹儿他……”栾敬付目色数遍,心头念头翻滚。

但,余烈庭、萧南已经联手向他攻来!

三个浑身血丝漂浮的身影,斗在一起,再旷野的郊外,如同群魔乱舞一般……

幸亏这寒冷清晨的腊月郊外,四野空无一人,这种诡异恐怖的场景,要是给那些淳朴的村民看见,岂不得夜夜噩梦?他一定以为,这是地狱爬出的恶鬼,在缠斗呢?

三人都爆出了秽血神功,栾敬付很快便被斩断了一条手臂。

栾敬付只是催动秽血神功愈合了伤口,并未去恢复手臂,他的消耗已经颇大,脸色已经苍白如纸。

余烈庭锤断栾敬付一条手臂,但他同样消耗很大,额头泌出了一层密集的细汗,他没想到栾敬付竟如此血勇!

“真乃一员虎将也!”

栾敬付虽断了一臂,脸色苍白,但手持钢锏,目色犹是一片狠辣,道:“两位可是九重县分舵的?”

余烈庭目色一动,他就是九重县分舵的舵主,但他显然没有回答栾敬付的意思,道:“栾敬付我们杀你,是替阮凤山清理门户。你已经暴露,而且又被沈焰柳抓了儿子,谁能保证你不卖了分舵的兄弟们?”

“没必要说的,这么大义凌然,谁死还不一定呢?”栾敬付再次挥锏向余烈庭攻来,这次他竟一照面就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余烈庭毕竟也是分舵的舵主,历经过的生死,不知凡几。他知道越是这时候越不能乱,栾敬付已经是强弩之末,只是强撑着一口气而已,只要他心思不乱,熬过了这波攻击,就是栾敬付的死期。

余烈庭在栾敬付的猛攻之下,死守门户,虽然被栾敬付攻得步步后退,但却颇有章法,眼见栾敬付的攻击已经越来越越弱。

就在栾敬付攻击疲软之际,一旁的萧南忽然瞅准时机,一刀削飞了栾敬付的头颅!

栾敬付的头颅飞起,没有一滴血飘散,脖颈的断口处,无数的血丝,如蛆虫般交织滚动!

栾敬付的头落在官道中央,滚了几滚,沾满了灰尘,他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一丝血气,双眼有些茫然地眨了眨,口里低沉嘟囔道:“……豹儿,你要活下去……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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