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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枯荣般若刀

薄雾弥漫的湖畔,段融身体一颤,便陡然转醒。

他跳将起来,半跪在湖畔,神识便陡然放开!

此时天色已经蒙蒙亮,野湖上笼罩着一层初春的薄雾。

段融神识扫过,心下一缓,四周并无人影,也就是说他并未暴露。

此时起了微风,干枯的树枝,发出簌簌的轻响。

段融神识扫视之下,发现解道寒的尸体,不知何时已经漂浮到了湖对面!

就在这时,段融的目色一动,他看向身前不远的地上,解道寒被削掉的半个脑壳,已经不再晃悠,里面的脑浆子被血糊了一层,倒像是谁放在湖边的一碗浇满了辣椒的咸豆。

那脑壳不远处的湖畔边缘,插着一柄障刀,正是解道寒的兵刃。

段融缓步走了过去,将那柄障刀握在手里,暗道:“读取器灵。”

器物:障刀

器灵等阶:四阶

吞噬要求:宿主精神力四级满足

吞噬效果:枯荣般若刀入门。

“枯荣般若刀?”段融看着眼前浮现的这组数据,眼皮跳了一下,入门境界的武功,竟然是四阶的器灵!

他随即明白:这是中乘武学!真气境的武功!

段融目色一亮,暗道:“吞噬!”

段融刚刚吞噬完毕,就目色一蹙,在薄雾浮动中,看向某个方向。

那里有几个妇人,跨着空篮子,结伴而来!

她们是来河边,挖些初春的野菜,配了稀粥煮了,给一家人充饥。

段融目色冷冽,看向湖对岸,解道寒尸体漂浮的地方。

段融忽然扔掉了手中的障刀,身形一纵,就从湖边消失了。

解道寒的尸体如果未曾沾水,他是准备给他来了毁尸灭迹的。但现在解道寒的尸体,在冷水里泡了一夜,根本烧不起来,而且湖畔已经有人来了,他也没有处理的时间了。而且,段融思量下来,那尸体上也没有能追索到他的痕迹。

蒙蒙的天色中,借着薄雾的遮掩,段融的身形在小巷内忽闪,他的神识一直放开着,不过现在天刚蒙蒙亮,又是春寒料峭的时节,一路上根本就没什么人。

段融借着神识外放的探查和云蛇步的施展,很快就蹿入了镖局,翻身回到了柳庐。

段融双脚踏入柳庐庭院的瞬间,才稍稍安心。

昨夜和解道寒的一番苦战,段融还是落下了一身伤,肋骨断了两根,脏器也有轻微的受损。

不过段融修习过锁骨功,断了的骨头,早已经被他接好了,只是需要时间愈合。

其实,如果段融肯动用秽血神功,这些伤势瞬间就能全好,但即便到了这个时候,段融对于这门邪功,还很是厌恶抵触。

段融手一翻,便将沈平留下的疗伤药丸,倒出了一颗,吞进了嘴里,然后他脱光了衣服,站在大水缸旁,将自己洗了个通透。

段融将一身的衣物,泡进了木盆里,这才擦干净了身体,返回了房间。

他裹着毯子,趟在床榻上,不过也睡不着,只是闭目思量着解道寒的事。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天色已经大亮,淡淡的薄雾散去,外面也明显嘈杂了起来。

就在这时,柳庐庭院的院门外,传来了笃笃笃的打门声!

段融目色一动,神识就扫了过去。

只见门外打门的人是杨震。

这是解道寒吩咐给杨震的任务,每日清晨都过来柳庐,找一趟段融。

段融见是杨震来找他,便翻身下床,从一衣柜里拿了一套新衣服穿了,准备去开门。

说实话,解道寒的事,他也正想找杨震探探口风呢?

段融因为穿衣服,耽搁了时间,他走过庭院,准备去开门时,杨震以为没人,已经转身要走了。

段融正准备打开门,叫住杨震,但他忽然停在了那里。

因为他穿门而过的神识,扫到了杨震离去时的表情。

杨震敲门之时,脸色很是凝重,绝没有会友时的轻松表情,他敲了许久门,见段融没在,转身离去时,反而轻叹了一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杨震此时,的确有些不知如何面对段融,所以,每次敲门落空后,他反而心头一阵轻松。

但这些细微的表情,在段融看来,显然都很不寻常。

因为,他方才还在思考,解道寒已经暗中对他出手,这件事会不会有其他知道?

要知道,他现在已经是宗门的记名弟子,而且还是在公示期,解道寒在如此敏感的时候,对他出手,是要冒一定风险的。

基于此点,段融推断,解道寒对自己出手这件事,他一定做好了保密工作,没有其他人知道。

但,现在段融有些怀疑,杨震是不是知道?

段融记得,解雷死后,杨震就成了解道寒的心腹。

段融站在庭院门后,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互相摩挲着,他的目色中浓郁的沉思之色。

就这这时,院门那里又响起了咚咚咚的打门声。

段融的心头,蓦然一动,他还以为杨震又回来了,但就在敲门声响起的同时,一个令人生厌的声音,便几乎同时嚷嚷了起来。

“段融!段融!”

“在不在?”

“老子等了你好几天了都!”

“你要是还不回来,老子就在你门前拉泡屎……”

段融站在院门后面,听着西门坎坎的叫声,顿时满脸黑线。

他一把就将院门,看着西门坎坎,怒道:“来,你现在就给我拉!”

西门坎坎见段融忽然开门,略一愕然,便笑道:“我就知道你这两天肯定回来的!果然被我逮到了!”

西门坎坎已经好几日没来,不过他盘算着,过两天就是公示结束的日子,他们就要启程了。段融怎么着,这两天也该回来了,故而今天一大早,他就早早地过来敲门了,还真让他扑了个正着。

“你不是要拉屎吗?”

“拉什么屎?!我们去未央坊吧!在走之前,我要给县里的那帮赌徒们留下一个赌场传奇!这事,你得帮帮我!”

西门坎坎不由分说,拉着段融就往外去。

段融此时已经是大圆满的境界,西门坎坎的那门擒拿手法,早已经对他无用,不过他还是任由西门坎坎把他扯出了门外。因为,他觉得,跟西门坎坎去未央坊胡闹一场,也不失为一种遮掩的障眼之法。“等我锁了院门……”

两人到了街边,随便吃了些早餐,就钻进了未央坊里。

清早的未央坊,竟然还有不少人,许多赌徒早已经眼圈发黑,熬了一夜,却依然兴奋不减……

西门坎坎拉着段融,四处找着位置……

杨震走出了源顺镖局后,便到了衙门里点卯去了。

这几日,解道寒几乎没在衙门里露过面,因此他也落得个清闲!

杨震在捕快房自己的几案前,喝了盏清茶,便随着扯了本卷宗过来,假装翻看,就眯起眼来,打起了瞌睡。

捕快房里几乎没人,解道寒御下严苛,各人有各人的任务,哪能在捕快房里赋闲逍遥呢?

也就是杨震平素是跟着解道寒办事,才没有别的差事。解道寒不在,他才能清闲几天!

杨震刚眯了没多大会儿,一个身形魁梧的人,便急匆匆地冲了进来,看见杨震,便嚷道:“杨震兄弟,解头他人呢?”

进来的人,叫朱贵保,是衙门里的几个领队捕快之一,生得魁梧高大,面带忠厚。

但杨震却知道,此人在捕快里,最是狡诈奸邪。

杨震抬眼道:“解头他好几天没来衙门里了。人在哪,我怎么知道?”

朱贵保闻言,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道:“城隍庙后面的野湖,发生了命案!方才几个农妇来报案,说在湖里看到一具尸体!”

城隍庙那片,就是解道寒划给朱贵保的管辖片区。

其他事情,他可以自行处理,但一旦发生了命案,他就要第一时间报告给捕头解道寒的。

要是解道寒外出公干,自然可以推迟几天,但只要解道寒在贤古县,命案就必须第一时间通知他,解道寒对于此条,向来抓的很严。

但是,解道寒已经好几天没在衙门露面,他又去哪里通知他呢?

朱贵保笑道:“杨震兄弟,要不你跟我走一趟吧。了解了解情况,捕头回来,你也好第一时间替我汇报下。”

杨震浅笑了下,道:“朱大哥说笑了,城隍庙那片是你的辖区,我怎好横插一足呢?再说,捕头派有别的活儿给我呢,我一时也走不开!”

朱贵保道:“那算了。你要见了捕头,替我说一嘴,就说城隍庙后面的野湖,发生了命案。”

杨震笑道:“这好说!”

朱贵保看着杨震道了谢,脚步匆匆地出了衙门,带了仵作刘奎一起,往城隍庙后面的野湖赶去。

杨震给朱贵保这么一搅扰,也没了睡意,他忽然目色一动,便去将解雷、许儒虎案的复本卷宗,调了出来,仔细翻看了起来。

杨震这次看卷宗之时,并不是一般的翻看,他是将段融带入了卷宗里,故而一幕幕看起来,极为触目惊心!

杨震自然清楚,解道寒这几日未在衙门里露面,就是在蹲守段融。

但杨震心头还是起疑,段融真的是那个犯案之人吗?

杨震的脑海,不住地闪过段融那憨厚羞涩的笑容,他抚摸着手里的卷宗,巨大的反差,让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杨震陷入在这种迷乱沉思中,恍惚间,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杨震正蹙眉深思,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几个衙役,抬着担架,那担架上被白布盖住,两脚外露,显然是一具尸体!

杨震脸色阴郁,看着后面进来的朱贵保,语气不悦道:“尸体怎么抬到这里来?”

朱贵保瞄了杨震一眼,道:“死的人是解头!”

“什么?”杨震一愣,有些没听清楚,其实是他在怀疑自己的耳朵。

只是,此时朱贵保已经不搭理他了,他扭头看着仵作刘奎,道:“你赶快写一份简略的验尸报告,我要去向县尊禀告!”

刘奎立马放下了挂在肩头的仵作箱,拿了一张白纸伏案,疾书起来。

“你刚说死的是谁?”杨震起身离座,看着朱贵保,问道。

朱贵保脸色不悦,指了指担架上的尸体,语气不善地说道:“你自己不会去看吗?”

朱贵保已经成就了内息境的小成境界,他之前尊重杨震,是因为杨震颇受解道寒器重,解道寒将其引为心腹。

但现在解道寒已死,杨震一个内息境第二重都还未成就的家伙,他怎么会放在眼里呢?

但杨震此时心神震颤,对于朱贵保的变脸,很是顿感。

杨震只是怔怔地走到担架前,掀开了白布!

只见下面的尸体,只有半个脑袋!另外半个脑袋,则放在尸体的胸前。

虽然尸体残破,但杨震这大半年间,几乎和解道寒朝夕相随,自然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解道寒的尸体!

杨震的脑子嗡了一下,瞬间世界一片静谧,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的如同擂鼓般响着……

解道寒是真气境的强者,是谁杀了他?

杨震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他的几案,那里摊放着他刚才看过的卷宗!

方才,在卷宗内大杀四方的段融,好像在此刻,走出了卷宗,直接来到了解道寒的尸体前!

杨震很清楚,解道寒这几天一直在蹲守段融,可是现在,他死了!

这时,仵作刘奎已经写好了简略的验尸报告,他将其拿在手里,又快速地扫了一遍,确定重要事项没有纰漏,便在末尾签字,按了手印,递给了朱贵保。

朱贵保接了报告,匆匆去了后衙!

杨震目色一跳,他发现解道寒的尸体,浑身泛着诡异鲜艳的红色,显然很不正常!

杨震扭头看向刘奎,道:“捕头的皮肤,为何如此艳红?”

刘奎目色一动,道:“是中毒了!”

“什么毒?”

刘奎摇了摇头,道:“此毒,我并未见过!不过,我用肉块实验,发现它的侵蚀之猛烈,要远超过尸腐之毒!”

杨震目色惊愕。他是知道尸腐之毒的,但解捕头身上所中之毒,竟然比尸腐之毒还要猛烈!

杨震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恶医沈平,因解雷、许儒虎案受牵连,差点死在牢里,后来被放出也只剩下一口气,还是源顺镖局的萧宗庭救了他。

而沈平养伤的地方,就是段融的柳庐。

“难道……”想到此处,杨震的目中闪过一抹浓郁至极的恐惧之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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