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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晚宴

白荣收到了哨音密语后,亦以密语答之,以示知晓之意。

但他并未立即走出影楼,而是梳洗了一番,才缓慢地走了出去。

他素有洁癖,忍不了一点脏东西,不收拾干净,他就做不了别的事。

白荣走出影楼时,外面已经是夜色深沉了。

影楼有胡欢欢管理,他大多时候都能做个甩手掌柜,这也就是他厌恶胡欢欢,却还一直留着她的原因。

白荣走出了影楼,缓步走到了街对面,沿着街边的树荫墙影走着,忽然在一个巷口处,白荣陡然施展了身形,他一身白衣,只见白影一闪,便蹿入了黑魆魆的巷道内了。

白荣走出影楼之时,段融便用神识锁定了他。

他在楼内,和躲在段融不远处的黑暗中一个矮小的密探,以哨音相和的场景,段融全都以神识探知到了。

只不过那哨音密语的意思,段融却无从得知。

但是白荣在影楼二楼的那房间里,一边梳洗一边自语,说阮凤山、晚宴什么的,段融却是“听”到了。

那密探和他以哨音相和后,白荣便在深夜外出,显然他将要去做一件很机密的事,而且是和阮凤山有关。

无论哪一项原因,白荣接下来的行动,段融都必须探查一番。

只是段融此时已然知晓,这贤古县已经被秽血教控制,而且布满了密探,他必须格外小心才行。

白荣施展蹿入进黑暗中,数息后,段融走到了那处巷口,因为此时不远处刚好有一队巡逻的衙役过来,段融打着哈欠,假装慵懒地缓步走入了巷子里。

那巡逻的衙役首领,瞥了段融一见,见是一个瘦小瑟缩的乞丐,便直接无视了他。

段融的身形,一没入黑暗里,便陡然提速。他早已经是真气境大圆满的境界,而且轻功更是精妙。再加上神识笼罩锁定,在夜色中,咬着白荣,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段融跟着白荣穿街过巷,只见白荣忽然在一处宅院的某处高墙边,停住了身形。

段融的眉头微微一蹙,那宅院他很熟悉,是魏雨田的那座旧宅子。

这座宅子曾经发生了秽血大案,三年前,在沈焰柳在任时,就已经被官府查封了。

白荣在夜色凄迷中,忽然来到这座宅院,是要干嘛呢?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队提着灯笼的黑衣人,从高墙那边不远处的拐角的地方,走了过来。

这队人还未出来时,段融的神识就已经扫到了他们。他们是在高墙外巡逻戒备的。

那些人见到停在高墙边的白荣,似乎也不惊讶,其中一人缓步走近,忽然驻足,向白荣抱拳道:“六爷,你来了。”

白荣看着那提着灯笼的黑衣人,笑了一下,道:“是奎子啊!今天是你巡逻的班?”

“是。”白荣的态度随意,但这黑衣人却执礼甚恭。

白荣问道:“其他人都到了吗?”

黑衣人道:“大爷、二爷还没到。还有庙祝许先生也还未到。”

白荣忽然怪笑了一声,道:“老许那老胳膊老腿的,慢点也正常。”

白荣说完,便忽然身形一纵,身轻如叶,从那处高墙顶上飘了进去。

那队提着灯笼巡逻的黑衣人,见白荣越入了高墙,便继续向前巡逻而去。

段融躲在不远处的黑影中,他外放的神识,已经将魏雨田那座旧宅院的内外附近,尽数笼罩。

这座宅院的布防巡逻,竟然颇为严密,不仅外围附近就有多处卡点和巡逻,院内的守卫更是森严。

这绝不是一个废弃查封的宅院应该有的布防力量。

在那队提着灯笼的黑衣人消失在高墙那头的拐角处的瞬间,段融的身形,便快若鬼魅,从白荣方才翻越进入之处,一纵而落,越过了高墙。

段融如落叶便轻飘落地,近乎无声,然后他便施展身形,在暗影和遮蔽物的掩护下,向某处慢慢逼近。

白荣来到了后院的凉亭假山旁,只见在几盏灯笼的昏黄灯光照耀下,可见十多个身影,零零散散地坐在各处。

有三人坐在凉亭内,有两人盘坐在假山上,还有几人坐在假山前的草地上。

有一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一见白荣,便笑道:“你看荣老弟那白嫩的脸蛋子,真他娘的水灵。”

此人语毕,顿时响起一片笑声。

白荣脸色一寒,眼神剜了那大汉一眼。

就在这时,只见庙祝许东阳,穿着道袍,从凉亭后面,缓步走了过来。此时,节令还是冬日,气温寒冷,许东阳的道袍里面,显然还穿着厚实的衣,将原本宽松的道袍,给撑得鼓鼓的。

许东阳走到了那凉亭里,坐在了一张石椅上。他喘着粗气,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水,灌进了喉咙里。

凉亭边的横木上,坐着一颇为肥硕的中年人,他看着许东阳,道:“老许,你不行就少来几次。我看一个月两次,你好像有点吃不消啊!?”

那人说完,便哈哈一笑。

许东阳也一笑,道:“牡丹下死,做鬼也风流。哪能少来呢?最近刚弄了些补药,才开始吃,效果还没显出来。等一阵,效果上来了,别看我老,说不定比你小子还威猛呢。”

“是吗?依我看,你别搞得虚不受补了。”

“你这小子,怎么一个劲儿地咒我。你把你闺女拉过来,你看我是不是虚不受补?”

“你……”

那肥硕的中年人眼见就要发怒,坐在许东阳身侧的一脸色阴沉的瘦削之人,忽然沉声道:“行了!你俩说着说着怎么还吵起来了?”

许东阳冷哼了一声,将脸撇了过去。

那瘦削阴沉之人,看着许东阳,问道:“老许,你消息灵通。魏雨田这儿的这座坛城,不是已经不怎么用了吗?怎么今日的晚宴,又来这边了。是不是发生了啥事了?”

魏雨田的这座旧宅院,在沈焰柳手中,就已经被官府收剿,不过一直废弃不用。

在孙乾接任县令后,便将此处重新利用了起来。此处本就是官府收剿的宅院,他直接动用官府的力量,将这宅院划封为禁地,然后在内部重新整修了一番。

毕竟,他要将贤古县打造成秽血教的据点。如此,就必然得有大量的秽血教教众,要暗中进入贤古县内。

那这些教众的修炼问题,他就必须解决,要不然如何能留住人?又何如能有口碑去招揽其他人来贤古县呢?

这么一来,魏雨田的那座坛城,就成了一众秽血教徒的聚集修炼之处。

但很快,随着进入贤古县的秽血教教众,越来越多,魏雨田的那座坛城,就显得有些小了,不太够用。

故而,孙乾才和阮凤山商量,在源顺镖局的封库旁边,重新建了一座更大的坛城,以解决大家的修炼问题。庙祝许东阳,听到那人的问话,只冷冰地答了一句不知道,便不再言语。

那人看了许东阳一眼,神色显然有些不快。

其实,许东阳是知道些头绪的。

今日天还未亮,就有密探过来找他,让他用飞鸽传书,将一封密信传到渊阳堂口那边。

那密信的内容,许东阳看了,是让堂口那边,帮忙从府城衙门那里,查一下,段融和萧玉的身份,是记名弟子还是外门弟子?

加上半个多月前,萧玉的爹,在源顺镖局,闹出了那么一档子大事。

许东阳一看那密信,就领会了背后的意思。

但他是个嘴很把门的人,不该透漏的信息,他连一个字也不会乱讲的。

就在这时,那假山之处,忽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响,接着便有一扇石门打开。

那石门甫一打开,便有一个个的黑衣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些黑衣人的肩头,都扛着一个鼓鼓的麻袋。

见到那麻袋的瞬间,周围之人,都是目色一阵狂热。那麻袋中,装得是什么,他们再清楚不过了。

在一众黑衣人之后,有两人缓步走了出来。正是孙乾和阮凤山。

一见他们二人出来,周围之人,立马从各处围了过来,抱拳,道:“大哥,二哥!”

“各位兄弟,别来无恙啊!”孙乾和阮凤山,亦是笑着,抱拳还礼。

阮凤山忽然看到了人群中的许东阳,目色微微一动,道:“老许,发往渊阳堂口的密信发出去了吗?”

许东阳道:“天还未亮,就发过去了。”

阮凤山闻言,点了点头。

许东阳本来是他手下的人,孙乾在重新搭建队伍时,把他也留了下来,让他继续负责,贤古县和各地秽血教组织间的联络任务。

这个任务,其实颇为重要。这许东阳原本就干得不错,而且为人机敏严禁,嘴也把风,正是适合这个位置的人选。

这里的十四个人,每个人都掌管着贤古县的一处势力,基本都是真气境的强者,只是许东阳一人,武功平平,不过他的秽血神功,却也成就了第二重,在一般的战斗里,自保还是没啥问题的。

在不远处的一处黑影里,在阮凤山出来的瞬间,段融的眉头便微微一蹙。

三年未见,阮凤山的样子,倒无甚大变。

在黑暗中,段融喃喃道:“东家,没想到,这再见之时,我们竟已经是不死不休的仇家了!”

段融不仅注意这阮凤山,也用神识仔细地扫过了他身侧的孙乾。

孙乾身材瘦小,目色深邃,眼前的这个孙乾,似乎渐渐唤醒了段融心底的那个模糊的影像。

这边的众人,见人已到齐,便一同往密室坛城而去。

段融在众人走远后,才用神识仔细地探查一番周遭的环境,便跟了过去。

密室的入口,竟还是原来的那间厢房。

厢房门口只有两个黑衣人,提着灯笼,在那守着。

如果以段融三年前的神魂强度,他要想看到密室坛城内的情景,就得绕到了厢房后面,将神识向下穿透,才能探知得到。

但现在已然不同,他只需远远躲在此处树影里,那厢房下的密室坛城,已经能“尽收眼底”了。

魏雨田的这处密室坛城,三年前,孙乾就着人,整饬修整了一番,但基本的规制,并无大动。

一众人,缓步走进了坛城内。孙乾和阮凤山走在最前面。

一进坛城内,许多人的呼吸都微微一滞,小腹处更是涌起了一股燥热来。

庙祝许东阳,更是一瞬间,就圆睁了双目,死死盯着那坛城中央的祭台上,再也挪不开自己的眼睛了。

此时,只见那祭台上,竟然放着十四具赤条条的裸女。她们都一丝不挂,昏迷在祭台上。

这些裸女就是方才那些黑衣人,用麻袋扛过来的。

这些人中,只有一人,此时的脸色,却很是难看,如同吃了一只苍蝇一般。

这人就是走在人群最后面的白荣。对于他这种龙阳之好的人,每次碰女人,他都想吐。但为了修炼秽血神功,他又不得不做此事。

虽然许多人都情欲膨胀,但是修炼秽血神功,是有严格繁复的祭奠五通神的步骤的,他们必须一步一步来。

祭拜、烟供、法器,一步都不能乱的。

很快,密室内就浓烟弥漫,几乎遮蔽了人们的视野。也只有到了这个程度,烟供才算是完成了。

许东阳看着浓密弥漫中,若隐若现的祭台,心头闪过一抹遗憾。每次到了这个最让他亢奋的关口,都是烟雾弥漫,啥也看不见,而每次一旦烟雾散去,那些活色生香的女人,却又全都变成了干尸。

他每次完事后,都有些恍惚,那些和他发生那事的,是不是本来就是这一具具干尸呢?

在浓雾翻滚中,一众人等,从不同方位,向中央的祭台走去。

很快,祭台之上,便传来了此起披伏的惨叫声……

那些惨叫声混杂在一起,凄厉如裂帛。

此即所谓的晚宴也!

段融在那黑暗中的树影里,脸色有些难看,虽然密室坛城里,浓烟滚滚,里面的那些人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在段融神识笼罩下,他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这种污秽不堪和诡异邪恶的场景,实在是有些冲击段融的心理防线了,他的心里泛起一阵阵的恶心来。

要不是他害怕错过,重要的信息,他真想把神识给撤回来。

方才在假山那里,阮凤山问许东阳的那句话,就让段融的警惕心大起。

发往渊阳堂口的密信到底是什么?

而且是今日天还未亮发出去的。而他和萧玉,是昨日下午进的贤古县。

时间如此紧凑,段融隐隐觉得,那封密信,应该是跟他和萧玉有关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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