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娅格里斯夫人的决断

多利斯克对这种结果虽然不满，但也只能接受。

当然，他更明白，现在北地王国的贵族们之所以能够大致上全都站在白龙国王身后，就是因为风暴一系那个大靶子。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执掌王权的白龙国王压住了他们所有的小心思……否则，必然会有一些目光短浅的家伙。

所以，至少在目前的北地王国贵族眼里，比起和立场一致的人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利益争来抢去，不如从风暴教会那边多扒点皮。

要是能将他们彻底干掉，那所有人就都能吃饱。

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儿，眼睛盯在哪边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有时候，白龙国王也不会将某些敌人直接打死……但也不能允许他们越过界限。

现在的施罗德公爵，和那位北地风暴主祭就是走得太远了，必须把他们打回去。

政治斗争本来就是这样，看起来大鸣大放，实质上，解决的只能是外部的皮毛。

在那俩只是接受了手下的赠礼，却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才是主使的时候……多利斯克毫不怀疑，在风暴之主的飓风卷到格扎尔伯爵领之前，那位伯爵就得愧疚难耐的自绝身亡了。

像风暴之主那样，对自己的手下严格要求……只要是被牵连其中，就绝不能继续在风暴教会担任职务……的存在，已经罕见到让人顶礼膜拜了。

然而，即使是他，也不可能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直接杀死自己的信徒。

有时候，神明也是会被欺骗的……连风暴之主都选择手下留情，当然是因为过去有过前车之覆。

总有人连神明都能瞒过去，让他亲手杀死自己最忠诚的信徒……虔诚从来不是一个人是否善良的标准。

一直坚信这一点的风暴之主，才是北地人，永远不会改信的原因。

即使风暴教会总是会出现各种各样让凡人瞠目结舌的罪行。

可，聪明的凡人知道，至少风暴教会，有事儿是真能爆出来。

风暴之主从不隐瞒，下手也从不留情。

这样的风暴教会，还……

那其他，一片和气地教会，就真的那么和气吗？

没人相信。

性格直爽的北地人，还是更愿意和风暴之主贴贴。

好歹能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至于看似没有任何影响的施罗德公爵，没人在意他。

这些事情，从来都是附赠的罪行，不是能让他们直接赴死的罪孽。

可，施罗德家族的防御，已经打开了一个口子。

专门对自己人下手地名声已经戴在了他们头上……施罗德家族那看似牢不可破地联盟，必然会逐渐分崩瓦解。

以前，那些风暴教会的追随者，即使心里面有什么不满，但也仍然会团结在施罗德家族旁。

毕竟，谁都不想做下一个格扎尔家族。

风暴教会的高层，施罗德家族那些说得上话的人，为什么都觉得格扎尔家族，甚至是格扎尔伯爵的女孩子能随意碰触？

不就是因为格扎尔伯爵没有回头路可以走嘛！

即使格扎尔家族是他们用各种方法逼到自己阵营的，但，叛徒总归是叛徒。

没人看得起他们。

尤其是在知道北地王室绝不会再接受他们的效忠的情况下……格扎尔的反叛，才是让风暴教会的势力走出包围圈的原因。

北地王室几千年的坚持，都在那一刻化为了乌有。

虽然最大的责任在于那任国王，但也不会有人觉得格扎尔做得就是对的。

也就是施罗德公爵好歹名义上还属于北地，才让格扎尔还有喘息之机。

但在绝大部分人眼里，能向施罗德家族投降的格扎尔，也一定能向其他国家投降。

也许格扎尔很委屈，但这就是现实。

这个家族能在这种情况下一直还稳稳地站在大贵族的行列，其实，全靠疾风狼。

以前的那几任格扎尔伯爵，背靠着狼山，即使被人暗中排斥，但也不至于让家族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至少不会有人在明面上对他们指手画脚。

直到，现在这位，不知道为什么会对着施罗德公爵那边跪下来的格扎尔伯爵。

其实疾风狼并不在乎格扎尔家族做什么两面派。

狼虽然讲究忠诚，但他们忠诚的只是自己的家族……什么国家，什么教会，谁在乎？

所以，即使以前的格扎尔也没个好名声，狼山还是敞开了欢迎他们。

可现在这位，就不是名声的问题了。

在狼山一直坚持和格扎尔家族的联盟的情况下，格扎尔伯爵选择先动了爪子。

这是格扎尔家族，在当年的反叛之后，选择的，第二次背叛。背叛王室那次，在很多贵族眼里还能说是情有可原……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本来就是人之常情。

别说把国王当路人，甚至还能把君主当仇人呢！

甚至很多贵族还挺愿意有一个格扎尔家族立在那里的……至少能让国王们明白自己绝对不能太过分。

但背叛自家的魔法生物伙伴，一起奋斗生活了那么多年，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他们的事情，反而曾经陪着他们出生入死的疾风狼，就让人无法原谅了。

谁会觉得这样的人，能够打交道？

无论格扎尔伯爵是不是有什么更远大的目标，他都在事情暴露的那一刻绝了自己家族在北地王国的未来。

即使没有亚妮丝的暴击，格扎尔家族也必然会走向末日……这一次的背叛，才是真正的伤筋动骨。

这件事只要传扬出去，格扎尔就必然会变成叛徒的代名词。

即使这个世界上还有格扎尔，但，也等于没有了。

这才是娅格里斯夫人对洛瑞接收疾风狼，让青狼的盟友的姓氏从格扎尔变成蒙特斯也无动于衷的关系。

她很清楚，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即使娅格里斯夫人，最后真的能走到16级，那她的姓氏，也不可能是格扎尔，而是蒙特斯。

而只要洛瑞这个孩子还是蒙特斯，娅格里斯夫人就不会轻易更换自己的姓氏。

贵族社会，有点像是以血脉为连接的种姓制度，最重要的还是那个姓。

其实，当年的娅格里斯也不是没有幻想过自己以格扎尔的身份站在世界之巅……从她一开始的那些选择就可以看出来，她的心思。

可惜，格扎尔，并不想要她。

而贵族女性，一旦改变自己的姓氏，无论未来站的多高，也不会再走回头路。

当然，她们也不是只能在男人的世界里流浪，只要有能力，她们就能以自己的领地为姓，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家族……绝不会是原来的那个姓氏。

不过，娅格里斯夫人比起和她差不多，无法回到来处，去处却也无法容身的贵妇人还是好一点。

洛瑞，虽然是格扎尔男爵，偏偏姓的又是蒙特斯。

提到他和他的领地时，很多人都觉得特别绕嘴，再加上他们家族那尴尬的往事，遇到不熟悉的人，总得解释一二。

大部分人都没有说个人名还得顺便帮忙做个历史培训的兴趣。

所以，干脆都是直呼其名，要么称呼他为洛瑞法师，要么就是洛瑞男爵。

顺其自然的，搬到他领地的亲妈也直接被称呼为‘娅格里斯夫人’了。

也正是因为这些尴尬的往事，即使谁都知道疾风狼之所以到洛瑞那里是因为他身上的格扎尔血脉，但也没人会将洛瑞和这个家族扯到一起。

没那个说法，再怎么说，洛瑞也是和蒙特斯家族更接近。

然后，又因为蒙特斯祖地的那些骚操作，洛瑞承认的自己血脉亲人，只有现在的蒙特斯伯爵。

其他人，用洛瑞的话讲，都是无关紧要的外人。

甚至很多人，称呼洛瑞的领地都不是格扎尔男爵领，而是青枫领。

当然，这其中也有白龙国王这边的推波助澜。

他肯定不会让自己看好的洛瑞被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沾上屎。

所以，白龙国王在提起洛瑞和他的国王商会的这场交易时，就是用的‘美丽的青枫领的疾风狼商队’这个很有意味的词汇。

这就让本来只停留在口头上的‘青枫领’，从此以后变成了格扎尔男爵领的正经绰号。

除了官方的书面文件以外，任何场合都可以直接称呼洛瑞那边为青枫领。

就像此刻的多利斯克。

“青枫领那边没有任何动静吗？”他有点犹豫地问了一声万斯。

“什么动静？”万斯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洛瑞也好，娅格里斯也好，都只会站在……哦……你是说，他们有没有在官方层面表示对格扎尔伯爵领的唾弃？”

虽然他们双方早就是实质意义上的仇敌，但毕竟还是没有公开宣称过的。

有心人想要算计的话，也不是没有任何漏洞可以钻。

想害人的时候，名头再牵强，那也是有。

万斯抬眼看了看多利斯克：“出来说话的不是洛瑞，是娅格里斯。

她刚刚以格扎尔出嫁女的身份宣称与格扎尔家族彻底斩断一切联系了。”

多利斯克点点头：“我没想到，娅格里斯这次会这么果断。”

“有些事，她估计很早就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