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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天籁求首订!

仙剑悬于白山江上,凡走水之蛟龙,路过皆斩!

高见看见这口长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剑长三尺三寸,平平无奇,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是悬挂于此而已——

仅此而已。

于是,蛟龙不敢前,三十里宽的大江,走水龙门,由此而断。

好大的气魄,好锐的剑意!

一股豪气对高见扑面而来,让他情不自禁升起了对挂剑之人的敬仰。

好气魄!

若高见也有如此仙剑,定要将剑挂在左家门口,整肃一州祭祀!

可惜,挂不得。

与此同时,高见尝试着感悟其中神韵。

但只是一瞬!高见猛的后退!

其中神韵,险些吞噬他的神魂!

高见甚至都没有真正接触,只不过是感知了一下气息而已,就有一种浑身上下如同刀割一般的触感。

……太危险了,这个神韵不是给人参悟的!这种就是白平所说的,只不过是留下来的剑意,压根就没有准备给人看过!

而且,锈刀的光亮,也远远不够。

但是这些神韵和气意并没有外泄

这把剑真的就只是平平无奇的挂在这里而已,一点都没动弹。

高见叹了口气,看起来现在自己没能力接触这种级别的神韵。

这把剑,没人去动,都让他挂在这里,那就让他挂在这里吧。

高见转身,策马,骑着走龙离开这里。

不过,看了这口剑,高见隐隐意识到一件事。

白江山水族的领袖是‘白山江龙宫’,其中又以白山江龙君为首,换而言之,对于白山江这一条大江来说,蛟龙们已经被变相囚禁在了这里。

白山江水族实质上的领袖,那些蛟龙们,完完全全丧失了离开的可能,除非他们愿意舍弃这里的根基,孤身前往其他江河发展,然后再行走水。

这很危险,蛟龙走水需要消耗水运,别地儿的蛟龙和水族可不会随随便便就让外人过来消耗自家的底蕴。

贸然前去,要死的。

高见想着这些,回到了王隆的身边。

接着,高见说道:“白山江这一江的水运如此富蕴,就是因为没有蛟龙能够走水,所有的蛟龙都窝在龙宫里面,因而蕴养出了白山江水族?”

“是。”王隆点了点头,表情露出了惊异。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所以,白山江水族的情况本身就是不正常的,富蕴的水运,再加上强大,却不能走水,只能淤积在原地的蛟龙,加上因为水运昌盛不断诞生的其他水族,让白山江水族强大到了一个另类的程度。”

“嗯。”王隆表情有点变了,开始上下打量高见。

而高见没在意这些,只是皱眉继续说道:“随着这种情况愈发强烈,白山江水族必然面对严重的内卷,毕竟大家都出不去,只能留在原地卷生卷死?”

“内卷?”王隆第一次听这个词儿,但他联系上下文,很快就理解了这个词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

高见则继续往下分析:“所以,左家这种专门司职沟通山水神祇的巫觋家族就出手了,他们通过设施神位,拉拢白山江水族,提供了白山江水族所需要的晋升未来,让白山江水族除了内卷之外还有一条新的出路。”

“所以,左家的势力因为白山江水族而得到了巨大提升,变成了‘一只长手当两只’的情况,而白山江水族也需要左家来为他们提供晋升的可能性,二者互相联手,让原本的山水神祇,几乎全都被白山江水族所取代……”

“这就是沧州的现状,对吗?这就是王哥你想告诉我的?”高见盯着王隆问道。

王隆目瞪口呆。

原本王隆的打算是,等高见见识了这么一幕之后,再慢慢揭开背后的缘由,再加上之前看过的沧州内城的诸多园林,劝他放弃和左家为敌。

毕竟,左家势力真的很大。

但他什么都没说,高见全靠猜,就把情况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现在像是看怪物一样看高见,神色古怪的说道:“嗯……我确实,只是想说这些。”

“多谢告知,我现在明白左家的位置了。”高见感叹般的点了点头。

本来他还在思考要怎么才能解决问题,莽撞和世家硬碰硬显然只会送死,但现在一看,思路清晰多了。

真是要多谢王隆啊,了解了这些,他就能更好的出手了。

王隆也松了口气,看起来高见应该是知道难度了,估计能够让双方和解了,于是笑道:“你能明白就好,那咱们就回去,你好好养伤。”

“嗯。”高见点了点头。

二人结伴,重回大营。

王隆不知道去哪儿了,而高见,则开始了日常的修行。

有了药的帮助,再加上那吃进去的一肚子山珍海味,高见的气血充沛无比,愈合速度根本就是怪胎一样。

只是第二天,他的伤势就已经痊愈,而一肚子的灵材还没消化完呢。

不过高见已经准备好开始下一步行动了。

他已经完全了解了形势。

左家,和白山江水族联手,在沧州扩大势力,现在很显然无人能制,但碍于朝廷在过去许多年里建立的权威,还有其他世家的压力,他们差不多也只能维持局势到这个位置了。

鬼柳之流,恐怕就是左家的手笔。

这偌大一个沧州,有多少鬼柳?又有多少河伯?

而且,高见说过。

左家欠他朋友一只手。

————————————

第二日,高见休息了一整个白天。

到了晚上,高见就已经再度来到了沧州外城。

这些天他要做的事情已经决定好了,那就是帮沧州外城那五百多个乱葬岗,一一伸冤。

每一个乱葬岗,每一个他找得到,还保持着神智的冤鬼,他都不会跳过。

高见相信,这些乱葬岗,都是冤的,他们不是罪有应得在这里受苦的。

而这期间里,高见不准备和左家暴露敌意。

没必要,现在没有颠覆左家的实力,跳来跳去反而像个小丑,没必要。

所以,今天晚上,高见再度来到了第二个乱葬岗中。

他站在乱葬岗所在,依然是那般阴风。

而这次,这里的鬼已经成了气候,其中已经诞生了一头吸纳了所有阴魂的厉鬼,那是一头无皮鬼。

所谓无皮鬼,就是身上皮都被剥掉了。

高见看见的时候,都心颤了一下。

无皮鬼,身赤无皮,如着红衫一般,黏在地上的的脓血不断流淌,似乎痛入骨髓,无皮肌肤碰着尖利砖石砂子,陷入肉中,痛攒心肺,血益倾注。

“我……好痛。”无皮鬼朝着高见爬过来,似乎已经丧失了神智。

高见蹲下来,说道:“我是来帮你伸冤的。”

无皮鬼愣了一下,痛楚的眼神似乎清明了一下。

于是,他说道:“你……帮得了我什么?”

“是谁剥了你的皮,是谁害你们那么多人死在这里的?告诉我,我帮你伸冤。”高见郑重其事的说道。

无皮鬼听见这话,这次愣了半晌。

好一会,他才说道:“是……振翅武馆的教头,他很厉害……我好怕,我好怕……我好痛啊。”

无皮鬼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哭声凄惨,浑身颤抖,赤色的肌肉在地上摩擦,让人感同身受,头皮发麻。振翅武馆?

高见突然回想起来,他认识这个名字。

他之前结识过一个叫张一元的人,就是在振翅武馆门前,而那个振翅武馆……差点打死一个学拳的年轻人。

于是,高见再度点头:“交给我吧。”

高见起身。

一个时辰后,他拿着香烛,将一颗人头放在了乱葬岗里。

“我给你带来了,你好受些了吗?”

“如果你好受些了,那就帮帮我吧。”

无皮鬼开始恸哭。

过了一阵,他收敛了哭声:“我……一定帮你。”

高见点点头。

该去下一个了。

一夜之间,如龙破川,沧州外城,血洗恶巷。

只一晚上,一共三十七颗人头,被摆在了一个又一个的乱葬岗的面前。

等到天光微亮,高见甩了甩自己的锈刀。

锈刀之上,三寸光亮,夺目不已。

但他却没在乎这些,只是收刀归鞘,看向天空初升的朝阳。

阳光照到他的脸上。

这一晚上,真是痛快。

这些冤鬼,其中的故事,让高见心中沉重的要命,所以,他每一次接下他们的泪水,然后去斩掉那些人,都只觉得快意。

早就该有人来做这件事了。

杀人不偿命,本本分分的人倒要去死,变成鬼了还要受苦,没有这样的道理。

高见还发现一件事。

他今晚宰掉的三十七个人,都是人,没有神。

在沧州外城这种地方……坏人比坏神多啊。

不过也很正常,神能有多少?沧州外城千万人,满打满算也不过一千不到的神祇吧,差不多万人一个的程度。

而坏人,可就不知道多少了。

高见收刀,准备回大营。

如今刀尖有三寸光亮,所以他准备回去好好参悟一下玄化通门大道歌的第二层。

有了第二层,和第一层对照,高见觉得自己突破二境应该要不了多久。

然而,就在此时,高见在小巷子的路口,却看见之前,给高见送药和送宴席的左百仓。

他站在巷口边缘没什么人的地方,似乎是在等自己。

“啧。”高见忍不住咋舌。

左家实际上统御着诸多神祇,在沧州城内,甚至是在整个沧州,都很难逃过对方的眼睛。

自己这一晚上做的事情,左家应该也都知道了。

“高校尉,这一天天的,很忙啊。”左百仓上来,笑着说道。

“左主祭,怎么了?”高见也跟着笑笑,拱了拱手。

“没什么,就是钦佩高校尉,为民做主,不过,这似乎是黄泉卫的职权之外吧?”左百仓说道。

高见则讶异的反问:“怎么会是黄泉卫的职权之外呢?”

“左主祭,你想想看,这些阴鬼,留在沧州城内,是一大隐患吧?其中不乏怨鬼甚至是厉鬼,往日里都是靠诸多神祇压制的,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而现在,我身为黄泉卫,清除这些鬼物的隐患,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

高见说的头头是道,让左百仓也微微颌首:“但……高校尉杀了这么多人,不怕追责吗?律法可是管的到的。”

高见则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嗨,左主祭说这些做什么?这外城要真是律法管的到,何至于有这么多乱葬岗?”

“我都懂,放心吧,我只是见不得这些事,不是没脑子,真到了有些时候,我会睁只眼闭只眼的。”

左百仓听见了这句话,终于释然的笑出来。

然后,他露出了友善的笑容:“那就请高校尉继续履职,如有需要,左家一定配合。”

“多多照拂,多多照拂。”高见也回以微笑。

左百仓心情极好,指了指路边:“外城食物粗劣,但也有几家早餐别具风味,一起吃了再回去?”

“好说,好说。”高见欣然同意。

左百仓让开道路,和高见一起从小巷里来到了阳光下。

清晨的沧州外城,早就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打更人一手执铁牌子,一手用器具敲打,唱着现在的时辰,告诉大家清晨的到来。

五更不用元戎报,片铁铮铮自过门。

沧州诸多河流,虽然水色漆黑,但还是有人划船而过,橹击水声,搅碎了倒映在河上晨日光影。

木匠、铁匠、箍桶匠、贩油的、卖鞋的、画扇的。

一个个店铺打开,有针铺、颜色铺、牙梳铺、书籍铺,诸行、铺席买卖商贩,都已经早早到来。

一日之计在于晨,他们早早赶来开始做生意,干活计,这样才能维持自己明天的生计。

这些人卖力的叫卖着

拜他们所赐,早市诸色物件甚多,不能尽举。

沧州外城,哪怕乱成这样,但毕竟也是上千万人的家。

高见和左百仓在清晨的阳光之中

此之谓,和光同尘。

左百仓很高兴高见能和光同尘,这样就不会横生出那么多枝节了。

两人点了两碗汤饼,虽然没有什么珍奇食材,但此刻是秋季,秋季清晨之会,呼吸白若秋练,此刻来上一碗热汤饼正好,虽算不上鲜美异常,但盐重味足,也别有一番滋味。

哪怕是在这种条件下,人们也总能找到办法让自己好过一点,吃的好一些。

就好像刘萍说的一样。

这世上之事,苦的苦,甜的甜。

困境中的人们,总是擅于寻找生活中那一丝丝的甜。

“外城的早晨,很吵吧?”左百仓听着那些叫卖声,似乎有些困扰。

高见只是吃面,却不回话。

那是人声,是活着的声音。

这种声音,比什么天籁加在一起还要好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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