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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动手啊

风箭朝着水苍苍袭击。

然后,悄无声息的消散在了水苍苍的面前。

水苍苍的面色非常非常的阴沉。

他本来睡的很香的,他感觉这辈子都没睡过这么舒爽的觉。

然后就有强烈的风哨声,打断了他的梦乡。

一打开窗子,想把人叫停,却直接被人冲着脸打了上来,显而易见这是杀招,还好对方水平不够,被他轻易化解了。

同时,水苍苍看了一眼下面,瞬间了解了情况是如何的。

这让他怒气更甚。

平心而论,他其实是挺欣赏李俊的。

李俊躺在那里半死不活,被苦大力们围在中间,再加上那些工头,显然是有些要将毁掉他和高见十五天来加班的成果。

这十五天他累死累活就是为了这些码头。

于是,这位公子哥的眼神瞬间就凛冽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那位唤风的二境中年人意识到这好像是个硬点子。

他的风,居然悄无声息的就消失了。

而且……他想要继续唤风,却发现,风已经不听他的指挥了。

水苍苍则从窗户里飘了出来。

他的脚下,似乎有隐隐约约的彩虹,让他能够悬浮在了半空。

他淡淡的说道:“风,天地之使也,阴阳之怒而为风,灾风之来,多挟杀气,克日,浊尘飞埃,风声如千人之语,从这些方面来看,你这是灾角风。”

“这种风能发屋折木,传闻大鹏起于北溟,而徙南溟也,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期间翅下所用的便是角风,旋风如羊角,拔木,房舍卷入云中,人腾空而坠地死。”

“我以虹霓破你的灾角风,虹霓也是阴阳之气,阴阳和则为雨露,怒则为风雷,散则为虹霓,虹霓出则风暴散,所谓‘雨后天晴’,便是如此。”

话语之间,水苍苍已经落到了地上。

暴雨之后,往往有彩虹经天,就是因为风雨皆是阴阳之气的显化,他以虹霓乱气,阴阳不和,于是灾角风自然生不起来。

只一招,水苍苍就完全废掉了对方的术法。

水家的修行法,第一开百汇窍,神思敏捷,记忆力超绝,轻易便可学富五车,为之后打基础。

第二窍开绛宫,精不驰,神不疲,耐力惊人。

如此脑力不竭,可以读完水家藏经阁的万卷书,加上水家的术法,如水一般,无孔不入。

那人似乎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依然在尝试唤风,但四周的天地已经完全不再回应他,或者说……已经没有了回应他的能力。

而且根据水苍苍的话,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跟脚已经被对方完全看破。

那么接下来的决定就只有一个了。

快跑!

至于那些工头请他所的百金?

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却见这个二境的唤风中年人猛的往后一撤!

然后,他的身体就分成了几十块细小的碎块,在地上滑了一地。

从头到尾,水苍甚至都在原地没有动弹。

他就像是自己撞到了几十把刀上,自己把自己切成了碎片。

水苍苍看向了那些工头,然后做出了自己的习惯动作。

他抽出了自己腰间的折扇,唰的一下打开。

水苍苍的怒气似乎是消的差不多了,又恢复了那温文尔雅的样子,看着那些工头,说道:“散了吧,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们闹事。”

折扇下,吊着一枚玉佩。

玉佩精粹如月,光洁煌煌,水光嫩碧,犹如春水在其中,有天光直与水相通。

上面刻着一个字:“水”。

水……

工头们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水家的公子?

不可能!谁不知道,水家公子温润如玉,玉树临风,是个丰神俊朗的美男子,这个半死不活的散发疯子怎么可能是水家公子?!

“少爷,少爷!”这时候,书童才终于跑了出来。

刚刚水苍苍起身的时候,他就已经跟过来了,只是他不会飞,所以水苍苍落到地上的时候,他正在下楼梯。

当这个书童出现的时候,其他人的心也就死了。

怎么说呢,这个书童,很显然也不是凡人,虽然还是个小孩,梳着总角的头发,可这人身上……居然有气血腾出。

这说明,书童也是一境的,就是不知道开的是膻中还是绛宫。

这个年纪,已经是一境修为,在外城的门派里当个真传都不奇怪。

却来给此人当一个书童。

再加上那块水家的玉佩,这些工头,瞬间感觉血都凉了半截。

却见这些人马上扭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忙着,有的人在撕衣服,有的人扔了旗子,有的人把身上的徽章割掉抛给别人。

这可是水家!

要是被记住了,那他们身后的所谓势力,全都要遭到灭顶之灾!

他们的势力不过是在外城有些档次,可就算他们的宗主,帮主,商会东家,也只不过是在内城给人当狗而已。

能给内城的大人物们当狗,就已经可以在外城作威作福了。

看看那些外城的神祇,给内城的大人物们当狗,就轻而易举的在外城享受血食,吃的大腹便便,满肚肥肠。

而水家公子……哪怕是在内城,也是一等一的贵人。

他们背后的势力,想给他当狗,恐怕都不够格。

这帮泥腿子,到底是干什么了?!为什么会有水家公子给他们站台!?

抱着这种疑惑,所有工头一哄而散。

恐怕这个消息也会很快传开吧。

水苍苍收起折扇,对书童说道:“救人。”

书童马上点头,然后从身后的行囊里找出一枚药丸,给李俊服下。

几乎是立竿见影,李俊瞬间就止住了血,不过想要等伤口愈合还需要静养。

“多谢……公子。”李俊有些虚弱,勉强撑着坐了起来。

旁边的苦大力都想来帮忙,但是因为有水苍苍在,他们都不太敢靠近,而且也不需要他们靠近。

毕竟伤势已经被书童稳住了。

而且……水苍苍当着他们的面,杀了那个如同神灵的高手。

“李俊是吧?好好休养一下,我还指望你以后来给我做事呢。”水苍苍如此笑道。

李俊的表情一下就疑惑了起来。

啥啊这是,怎么突然话题跳这么快?

“你有理人之才,虽然说人多力强,不过这沧州外城所有码头内耗起来也是很严重,所谓峻极之山,非一石所成,凌云之榭,非一木所构,狐白之裘,非一腋之毛,而如何梳理诸多人事,却是一门学问,你信近于义,刚毅近仁,言忠行夷,秉志无私,以一身统帅上千码头,上十万人,皆心服口服于你,都知你事无苟免,不为利挠,可见你有才于此。”

“所以,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我想问问你,想不想来水家,为我效力?”“我有这么厉害?”李俊挠了挠头。

其实,他感觉自己也就是说了几句话,费了点口舌而已,真正能让那些工头退缩的,其实是高见。

“欸,不要妄自菲薄,理人之道,在于人和,若人人相猜,互相不服,群下谤议,谗慝互生,如何能够成事?你能成就人和,这便是理人之才,埋没在这乡野之中,可惜了。”水苍苍说道。

“东家对我有恩,公子还是别在这时候说这种话吧……”李俊苦笑道。

“也是,只是……高见跑哪里去了?你有叫人去找他吗?”水苍苍停下了话题,转而询问高见去什么地方了。

一般来说,高见走之前都会说自己今天要做什么,防止别人找不到他的。

至于李俊的话题,水苍苍没有继续。

他确实很欣赏李俊,不过也没有到非要不可的地步,相比起来,还是高见的香火法更重要一些。

而且,水苍苍觉得……现在的局面,或许是高见搞出来的。

被他狐假虎威了吗?从此之后,外城的人应该没胆子再来招惹这些码头了吧?

不过,无妨。

“我已经让人去找了,而且,这边动静闹的这么大……东家应该看得见——”李俊话说到这里,突然停了。

因为高见已经来了。

走龙伴随着嘶鸣,出现在了这片地方,甚至正好把刚刚逃走的那些工头堵了回来。

他们认识高见,他们不敢冲击高见,只能被这么赶了回来。

“我看见这边有术法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高见在马上,大声问道。

“没什么,来找茬的,我已经解决了。”水苍苍如此说道。

就在他说话之间,书童已经在帮他梳头了,他原本乱糟糟的头发被梳的整整齐齐,死气沉沉的脸也因此而看的好看了点。

高见看了一眼工头,又看了一眼李俊,再看了一眼那些放下心来的苦大力。

他是个聪明人,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于是,他下马,从码头找了一根不用的缆绳,然后丢给那些工头。

“高大人,我们可都是——”那些工头似乎还想说什么。

“把自己绑起来。”高见说道。

“高大人,我们愿意赔偿!我们赔!我们去请最好的郎中……”又有人说话,话语有些语无伦次。

但这次,他还没说完,高见就已经抽刀而出,然后投掷了出去。

锈刀直接将对方钉在了地上,把他剩下的话完全憋了回去。

全场寂静。

水苍苍也没说话。

然后,高见走了过去,把刀拔了出来。

那人疼的冷汗直冒,却也一句话没敢说。

如果只是高见,他们还能有反抗之心,毕竟只是一个外来户而已,根基不稳。

毕竟……他们还不知道高见到底做了什么,只知道对方将那些乱葬岗都处理了而已,其他的事情,不是他们能够知道的。

但背后的水家公子,却让他们一动不敢动。

只一个名头,就足够了。

“把自己绑起来!”高见怒声呵斥道。

工头们没有再说话,老老实实的用缆绳把自己系成一条长龙。

这绑法他们非常熟练,系住一个人的手,然后顺着往下一个人系,这样,一体长绳,能够系住一大堆人,只要牵住前面一个人,后面的就都跑不掉。

他们运送民夫,搬运苦大力去其他地方,或者买卖人口的时候,都是用的这招。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会绑住自己。

然后,高见看向那些苦大力们,说道:“他们平时,没少欺负你们吧。”

苦大力们面面相觑,然后点了点头。

这是当然的。

谁会看得起这帮苦大力呢?

毕竟他们一无所有,除了缠着绳子的扁担之外,只剩下不值钱的力气了。

白山江的支流组成了密集的水网,遍布整个外城,这些细小的水网上总是停满了各种船只,一般只在中间留出一条狭窄的水道,水面就和拥堵的马路。

这里是是一座水上的贫民窟,苦大力们就在这些水路的码头上搬来搬去。

在水上生活的苦大力,他们大多都是沧州其他地方活不下来,然后来沧州寻一条活路的。

曾经高见救过的低山村,整个村子只有几百人,都是老弱病残。

他们中间的壮劳力呢?

当然就是来沧州外城这样的大城市了。

没活路,只能来这些地方。

俗话说的好,人离乡,贱如狗。

他们没有根基,也没手艺,突然来到这种地方,只能卖一身力气。

工头就是拿他们的力气来卖钱的人。

因为他们没有根基,所以谁都能欺负。

离乡乞讨,卖儿卖女。

眼睛被剜下,只是因为走路不小心冲撞了贵人。

得病了,因为干不动活累瘫在地,然后工钱就被克扣,也不给钱治病,要么靠自己命硬,强行挺过来,要么就病死。

病死之后也只能曝尸,因为没人收拾。

偶尔会有良心的工友帮他们收拾,可工友们自己也自身难保。

过度劳累,累伤到身体变成残废,但还得干活,别说赔偿,就连休息都很难得到。

满身伤痕,长期营养不良,很多不过二三十岁,就连头发也几乎掉光了。

人们挤在水面上,饱受漂泊不定的生活之苦。

饥饿中挣扎的人力车夫、流离失所的灾民、呼号求乞的盲人、骨瘦如柴的流浪儿和疲于奔命的码头工人。

沧州的锦绣繁华,看似距离很近,实际离他们很远。

成千上万的没有活路的农民,背井离乡,流入这样的城市,出卖自己廉价的劳动力。

这些苦大力,向来如此。

所以,高见对他们说道:“有仇的,就报仇,只是别打死了……得留着给其他人呢。”

这话一说,全场都愣住了。

苦大力们茫然的看这个高见。

“愣着干什么?动手啊,今天我帮你们出头,只是你们也别吃了独食,一千多个码头呢,你们打死了,其他兄弟怎么办?”高见说道。

这下其他人终于都听明白了。

他们看向了以往作威作福的工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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