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魔王是不存在的！

长门有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她重新转过头去，看着楼下的两人的背影远去，稍稍沉默了一下，又开口说道：

“时间有无数系列，背离的、汇合的和平行的时间织成一张不断增长、错综复杂的网。由互相靠拢、分歧、交错，或者永远互不干扰的时间织成的网络，包含了所有的可能性。”

“现实是在包含各种可能性的逻辑空间中呈现的，我们的世界只是种种可能世界之中被选择的那一个。”

“就譬如说，资讯统合思念体本来就能够读取未来的情报，但是仍然需要对凉宫春日保持观察；又譬如说，如果不是你带来了异界资讯，那么资讯统合思念体也无法直接从未来取得相应的研究成果，因为项目从来就不存在。”

罕见的主动说起这样的一个话题，并且一口气的说了这么多，文学少女才停了下来。

她没有看向夏至的方向，就只是双手平放在栏杆上，平静的说出结论——

“资讯统合思念体希望我告诉你，信息终究还是守恒的，未来也从来就不是固定的。希望你能够保持自由意志，不要失去自律进化的可能性。”

“……”

“……”

“这个我当然明白，如果一切都是固定的，那么阿虚估计早就被朝仓同学做掉了吧。”夏至轻笑一声，“目的论的思维方式，并不是失去了选择权，而是优化了选择权，这个我还是明白的。”

长门有希闻言轻轻点头。

而就在这个时候，楼道的尽头处轻轻传来一声叮的声音。

那是电梯上到七楼所发出的声响，两人都同时看过去，只见电梯门徐徐打开。

蓝色长发及腰的美少女站在电梯里，看着前方的楼道处，两人并肩站着在栏杆里一边说着话，一边往下看的一幕，禁不住的眼角微微抽搐。对于凉子而言，今天可真是太糟糕了。

明明先前才找了方法，选择加入文艺社的方式，想要以此来间接获取sos团编外团员的身份。

结果今天一整天下来，居然愣是没找到机会过去部室那边……

这就已经足够令人倍感糟心的了。

结果没成想，在放学回家之后，今天晚上还能够触发重要剧情。

虽然她也马上行动起来，然后……她就看到了眼前这样的一幕，夏至和长门有希两人并肩在楼道阳台前站着讨论什么的样子。这个应该怎么说呢，也就朝仓凉子不是普通的女孩子……

不然的话，痛苦面具都已经戴上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笑容有些勉强的开口：“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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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怎么做？”

走出了那个高等小区，在路边的绿化带前停下。

团长大人雀跃不已的问道，眼神之中满是迫不及待的跃跃欲试：“需不需要我做些什么？不会很难吧？”

“不会，抓住我的手就行。”

夏至倒也没在这件事上吓唬凉宫小姐，这正是刷好感度，增长信任的大好时机，所以他很是温和的说道，并且伸出了手。

“抓住你的手就可以了？”

好奇看着青年向自己伸出来的手，打量着那修长白皙的掌指，团长大人突然有点脸红，不过她性格要强，而且这时候有着更关心的事情，所以还是很果断的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掌。

甚至还觉得不够稳妥，干脆两只手都用上了，紧紧的连带着青年的手腕都抓住。

她这才抬起头来，一瞬不瞬的看着对方：“然后呢？”

“这样就可以了。”

夏至看了一眼自己被紧紧扣住的手腕和手掌，也没说些什么，而是点了点头。

下一个瞬间——

他连带着凉宫春日两人，都直接消失不见。

不仅仅是异时间同位体记忆同期化技术，还包括着灵子转移的空间航法，英灵召唤涉及的降灵仪式，以及由圣枪特性而来的个人版本单独显现能力，甚至还有未来人的“time plane destroyed device”技术。

本应该在未来统合的成果，现在的他就已经享受到了。

也正因为如此，夏至所能够做到的并不只是让个人情报在时间线上往返，还能够在必要时候，像是迦勒底那样发挥一下灵子转移系统的机能，将他人传送到其他的时间段去。

虽然也有不少的限制，不过用来带着团长大人进行时间旅行——

还是已经足够了。

毕竟这就是团长大人自个儿的意思，现在时间维度对他敞开了大门，自是最适合趁着这个机会来刷刷熟练度，熟悉一下手感。

光！

无穷尽的光，凉宫春日在这一瞬间只感觉自己被光明包裹住了，不光是身体沉浸在光之海洋中，光明还充斥着所有的感知，这不是通过视觉来看到的，但她的确觉得自己看到了。

除此之外，就只有手中的温度告诉她，身边还有一个人。

还有温和平静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这样的话，你可能没办法直观的看到，毕竟人类的基础感官之中，并没有直接用于接收时空信息的器官，所以你可能需要借助我的视野……”

话音落下的瞬间，团长大人惊奇的发现，自己突然就能够“看”到了。

如同游戏画面加载完成，无穷无尽的光明迅速退去，线条出现勾勒出棱角，颜色分明填入各个轮廓之中，一切都变得分明起来……然后，她看到了无穷无尽的光影声色在眼前呼啸而过。

——那是层层叠叠，怒涛排壑一般的画面，无穷无尽的重叠在一起。

——从而汇聚成了一条长河，一条来不知所来，去不知所去，无尽恢弘无尽宽广似乎覆盖了所有可能性的伟岸长河。

少女就仿佛被身边的那人带着，驾驭着时之舟，在这长河上呼啸着逆流而上。

历史就在两人的身边呼啸着砸过。

而且几乎没办法辨认清楚长河上的细节，因为那是无数时间平面的堆叠，而且还只是两人所选择的穿越地点附近空间的历史信息……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不然的话，巨大的信息量根本不可能处理得过来。

若是回溯到三年前，就要面对这三年间的整个宇宙所储存的历史信息冲击……

那么时间旅行就几乎不可能实现。

或者必然只会是全能的天神才能够执掌的领域，除此之外，就算是资讯统合思念体都不太可能做到。

当然，即使只是面对这星球上的局部区域的历史信息冲击，信息量也同样非常庞大就是了，每一片浪之中都是巨大的时间信息，那是全世界的所有计算机加起来，都无法处理其万一的数据量。

不过夏至也没空理会这些无用的时空信息，他只是关注着长河前方出现的巨大断层。

从化为近似视觉的信息接收来看，那是矗立在三年前的那个时间点上，硬生生将整个时间长河拦腰截断的一堵巨墙，同样无穷无尽，在这一刻，他就仿佛来到了宇宙尽头一样的区域。

在那断层之后，长河似乎还是隐约可见，无尽奔涌。然而因为断层的存在，无论如何都好，那个时间点已经是尽头了，再往前的历史无法真正观测，也无法真正前往。

“好、好壮观——！！”

凉宫春日整个人都呆住了，或者说从刚刚可以看到的一瞬间开始，她从来未曾想过，会看到这么震撼的景象。

时间长河上的一片浪，都是如此的瑰丽，更别说那尽头矗立着的宏伟之墙了，一直都在追求着与超现实邂逅的少女，在这一刻完全无法抵抗眼前景象的惊人魅力，她的心脏怦怦直跳。

也不知道心率是不是直逼四百而去了。

毕竟她整个人都是表面上很讲道理，实际上不讲道理，估计那看似娇娇弱弱的身体也一样。

反正只要团长大人自己没觉得有问题，那么就一切正常。

大概是因为太过震撼，凉宫小姐几乎屏住了呼吸，当然她现在其实也没有呼吸，四周又不是正常的大气环境，现在她的生存要素是通过夏至来满足的……就是夏至也不太确定，他要不要满足这些东西。

总感觉就算自己不提供空气循环之类的，团长大人也不会有事，甚至可能她根本意识不到这一点。

还是那句话——

只要团长大人自己没觉得有问题，那么就一切正常。

就这么震撼无言的看了好一会儿，凉宫小姐才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她激动的喘着粗气，转眸望向了身旁的那人，急迫地问道：“这个到底是什么？这个到底是什么？这是一面墙吧，是不是墙？”

——那其实是起源之墙……

——由迦可汗在上面挂着，里面还有天血……

夏至很想这么口胡，但是理智还是让他在这一刻冷静了下来，主要是他有点担心团长大人在这么激动的时候，可能没办法分清楚他是在说玩笑话，要是将这个当真就麻烦了。

即使不可能搞出原版来……

但光是弄个本地盗版的赝品出来，也足够令人头疼的……

况且他自己也不想冒着日后有可能被挂上墙的风险，所以这种事情还是要尽力避免的。

轻轻呼了口气，魔术师摇了摇头：“真的没办法说明，毕竟这个东西就是突然出现的，它截断了时间和历史，让我都没办法再回到比三年前更遥远的过去，就目前来说，还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唔，该不会是什么灭世大魔王搞出来的吧？”

凉宫春日也不失落，毕竟她已经亲眼见证了，所以还在兴致勃勃的做出推测：“我看那些电影、动画之类的，都是这么说的，突然出现这样的大世界，往往都是反派要毁灭世界的前兆和阴谋……”

“这个不是，虽然现在还查不出具体的原因，但是我们可以初步确认是一种自然现象……”

夏至面不改色，果断的胡诌起来。

总之不能让这个可能性出现，什么灭世大魔王，什么反派毁灭世界的。

这些个选项根本就一点儿都不和谐。

“这样吗？”团长大人皱起眉头，似乎有些失望，但是她很快的就敏锐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等等，「你们」？也就是说，你、你……你不是一个人？你是有组织的，对不对？”

她的眼睛发亮，迅速的就联想到了某些东西：“是不是有希？是有希对不对？”

在这一刻，团长大人似乎洞悉了真相。

“对，是长门同学和朝仓同学，她们两人都收留了我……在我流落到这个时代，又因为断层的突然出现而无法回去的时候，她们两个帮了我很多。”夏至轻咳一声，解释了一下。

并且作为盟友，他将凉子加进了名单里面，没有再漏掉她。

这已经很讲义气了，回去一定要让她好好报答一下自己。

“原来是这样……所以有希也是和你一样的，是时间旅行者？”凉宫春日美眸闪烁不断，低低的惊呼出声，她是真的惊住了。

“严格来说，时间旅行者不是我们这一类人的统称，我们只是掌握了类似的能力。”

魔术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有希她们是唯物系资讯法师，我是唯心系练炁士，还是有点儿区别的……”

“好了，看也已经看过了，我们回去吧。”

他解释了一下自己和长门等人的设定，然后便是直接话锋一转，表示要回去了。毕竟继续停留也没有什么意义，维持在时间旅行的状态之下，每时每刻都在消耗巨大的能量不说，停留在这里还容易让凉宫小姐胡思乱想。

万一她脑洞大开，又想到一些更糟糕的可能性呢？

“欸？这么快吗？”

“没办法，这个很吃力的，今天晚上我已经过来两趟了……”

“好、好吧……”

凉宫小姐明显依依不舍，但是在夏至说明情况之后，她当然也不会任性，只是再次看了看那无尽奔涌的恢弘长河前，那宛若宏伟的宇宙之墙一般的巨大断层，还是忍不住的开口质疑：

“真的……没有什么魔王吗？”

“当然没有了，凉宫同学，魔王是不存在的……”魔术师一脸严肃的道：“我这个人最爱和平了，真有这种事情肯定是第一个反对的！”

说话间，他撤去了时间旅行的状态，任由修正力开始驱逐自己两人。

去时比较吃力，但是回程就非常简单了。

只是一瞬间，两人就顺流而下。

在某种力量的拉扯下仿佛瞬间就回到了时间的下游，四周的景色也在短短时间内恢复正常，似乎回到了现实世界之中。

然而……

他们并没有出现在什么小区外面，而是出现在一座陌生的城市之中，四周是冲天而起的超级高楼，鳞次栉比，各种各样的反重力建筑随处可见，整体的结拜外壳和玻璃幕墙透出一个未来科幻的气息。

——在远处的天际尽头，还矗立着一座无比宏伟的高塔，好像直接升上了云端，看外壳是由未知材料制造而成。

——它比所有的建筑物都还要高，仿佛直通天际的通天塔。

——在巨塔的周围，有着无数的飞行器在悬浮环绕，仿佛在输送着物资什么的。

而就在两人下意识打量着的时候，轰然的爆炸声从巨塔的方向传来，似乎发生了什么爆炸，灼热的火光冲天而起。

紧随其后，整座科幻般的未来城市就响起了激昂如防空警报般的尖啸。

“纳米灾疫！检测到纳米灾疫！”

“特级警报！它们这次的目标是太空电梯！”

“魔王的灰蛊风暴出现了，是超人工智能在对我们攻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