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赛车率先冲过起跑线，云鹂摘下头盔，嘴角难得带起一抹愉悦的笑。

莫翎羽第一次坐着云鹂的赛车被送回了家里，他妈妈听到摩托的轰鸣声出门来看，他正跟云鹂道别。

“小羽，你怎么跟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莫妈妈的语气很不好，更多的是担心，怕自己儿子学坏了。

云鹂听到这句话突然就笑了，跟莫妈妈挥挥手，说道：“阿姨放心，莫同学很正经的！”说完就轰着油门骑车走了。

莫翎羽一阵无奈，莫妈妈已经走过来，拉着莫翎羽的领子进了家门。

“有一个女同学打电话来给你，说过年回来看你，叫芳蓉。”莫妈妈哼哼两声，“你还说没交女朋友！”

“啊？”莫翎羽敛下眼睑，没有说话，头一抬，隔壁住宅二楼的玻璃窗依旧是紧闭的，她不会回来了。

云鹂回到家里，依旧是静悄悄空荡荡的一片，只是多了一丝严肃的气息。

她知道，直觉就能感受到，老爸回来了。

“爸。”云鹂走进去，漫不经心地喊了一句。

一个高大的男人正严肃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娱乐周报。

“回来了？”男人的语气就像机器一样冰冷无情，云鹂心尖一颤，想瑟缩着后退。

“回来了，没事的话我先回房间了。”握了握手心，云鹂向前走去，准备上二楼。

“站住。”男人把报纸放在茶几上，严肃的目光盯着云鹂，打量着她这一身行头。

云鹂转过头，眼尖地见到娱乐周报上姐姐云莺的照片，她身边站着一个男人，两人暧昧地对笑着，至少拍出来的照片很暧昧。

而且写的内容也很暧昧，两人站的地方是一间酒店附近，这是得多凑巧。

姐姐鲜少有绯闻，这次直接上头条了。

而她身边的这个男人……也是上流圈子的顶尖人物。

“爸，还有什么事？”

“去把你这一身换了，弄干净了来见我。”男人语气严厉，云鹂终于忍不住后退一步，然后噔噔噔跑上了楼。

几乎只用了半个钟头，云鹂卸了妆洗了头发上的颜料，换了一条许久不穿的裙子。

湿漉漉的黑发贴在后颈，水珠滚落下来，浸透了后背的衣料。

“爸……”云鹂乖巧地站着，她被默认罚站的事情已经是三个月以前了，这三个月里父亲都在外出，根本就没时间管她。

“我才不在家里几个月，你跟你姐姐竟然这么不省心，你不是答应我好好上学吗？”良久后，男人才开口。

不知是水珠还是汗液从额头上滑落下来，云鹂握着手掌，低垂着头。

“上学没意思，我不去。”依旧是上一次的答案，在这一点上云鹂还是很坚持的。

“啪！”男人一巴掌拍在茶几上，云鹂的心一跳，一种恐惧感瞬间笼罩在心头。

恍惚想起小时候，作为超生的第四个孩子，偷偷跑出去跟陌生的小伙伴玩耍，回来的时候被父亲打了一顿，后来送去给了爷爷。

那件事，是终身阴影。

“你是不会听话吗？已经十七岁了！”

云鹂默着，即使很紧张，手脚都在发抖，似乎鼓足了勇气，“爸，我想回终南山。”

男人不说话，随后掏出手机，给三女儿打了电话过去。

“嘟——嘟——”的声音在空旷的别墅里响着，云鹂就像听着魔音一样。

“爸……”那边同样是传来微弱妥协的声音，云鹂的心沉了下去，感觉要呼吸不过来了。

苍白的面容，麻木无神的眼珠子盯着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