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122.你这个秘密，我吃一辈子

原野司可以发誓，自己对重枝汐绝对没什么非分之想，之所以帮她的原因，也不过是想要个可以自控的愿望姬，同时破天荒的发了次善心而已。

毕竟这孩子的愿望明显就非常容易实现，是个刷低等奖励的不二人选。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自己的善心。

以及对方思想上的认真。

免费的东西用的不安心是人之常情，所以原野司就用邪恶交易为外皮实现目的，但也没真有实质性的行为。

只是自己认为随手的善心。

很明显在这孩子心里分量不轻。

平心而论，当一个人在幽深黑暗的深潭中溺水到绝望到穷途末路的时候，为了活究竟能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肯定是不顾一切的求生。

那么在这个关键时刻刚好有一条绳索破水而入抵达她的手边，即便这条绳索布满荆棘，出于求生的本能她也只是迟疑一下，然后就刺痛的抓住。

在还需要这条绳索的期间，哪怕疼的钻心刺骨，她也会死命的去攥紧。

而现在差不多就是这种情况。

即便这么多天都没有收到原野司的联系，但重枝汐在医院陪护的这段时间里也没有心存侥幸，只在心里不断对自己做着心理建设，让自己尽量平静的接受随时就有可能来临的一天。

同时为了取悦原野司，她也下了功夫，弄出了这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原野司承认自己生活不检点。

但他的取向也很明显。

连东京鞭妇侠这名号都直接套头上了，从生理角度上来说，他的确不喜欢平胸没屁股身材不好的年轻女孩。

当然。

这个说法也不绝对。

毕竟要是绿茶也就算了。

偶尔换换口味也行，毕竟普通的家常菜吃多了也想弄点特色菜咂咂嘴。

然而面前这位还没完全毕业的女大学生明显不是绿茶，所谓的愿望也只是些完全未超出社会公序良俗的怨气而已，更何况对方还是个愿意为父治病奉献自己的好女儿，这要是要是评选道德之星，原野司绝对投她一票。

所以面对这样的好女孩，糟蹋人家跟本来自己制定的事业宗旨就不符。

道德观可以灵活。

但不能没底线。

所以在短暂的震惊之后，原野司把那些四方形的塑料小盒子一把捡起来扔进了她的深蓝色通勤包里，启动车子目视前方：“我不喜欢这些东西。”

而重枝汐见他毫不犹豫的就把那些自己精挑细选的橡胶制品一把就扔了回来，精致白皙的小脸上不禁呆滞了片刻，似乎是没想到会有这种结果。

但随之而来的。

就是心里的某种明悟。

重枝汐咽了下口水，用手指捏着被塑料包裹的四方盒子，心里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认命般痛苦的闭上了双眼，知道自己这点小聪明根本无所遁形，已经彻底认清现实，只能耷拉着脑袋小声说了句：“您是不想戴吗？”

“不戴…”

原野司瞬间会意，感觉自己不说的直白点她还会多想，索性瞥了眼她的通勤包耐下心思道：“我的意思是你的这些东西，包括衣服我都不喜欢。”

“是因为太新了吗？”

“太新？”

“您要是需要，我，我可以这几天回公寓换着衣服穿，然后都不洗，给您用袋子包好，不会跑…跑掉味道…”

虽然重枝汐未曾步入社会，但现在的大学也不是什么象牙塔，起码在男女之间的事情上甚至比社会更会玩。

她性子比较软。

又会照顾人。

虽然偶尔会因为某些小事在没人的地方抱怨两句，但人缘还挺不错的。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被霸凌。

真实的情况是，不想被欺负的人也会抱团在一起，而有的比较热心的人则会觉得谁人品好而不由的想保护。

就像她的好朋友南部美津子。

就属于那种性格外向，在她快被人欺负的时候敢于站出来保护她的人。

所以听的见的事情也不少。

大概是平成时代的文艺作品发展的太好，动作片动漫片双开，再加上日本自古以来就有的变态心理，对于如何开发令人耳目一新的作品上极有天赋，而专注点则就在男女问题上。

受时代影响，即便是重枝汐也能随口说出几部听着就引人注意的片名。

所以她也知道男人对女人有时候不喜欢新的东西，更吸引前者的反而是对人体有害的菌群，但就算科学再怎么证明，也抵挡不了这种人的热情。

很明显。

重枝汐觉得原野司就是这种人。

虽然她因为没钱买衣服之类的少了点，但廉价内衣却没少买，毕竟这东西贴身穿的，要是不勤洗的话容易得病，所以不管是从爱干净怕身上不舒服的角度，还是从捍卫身体健康的立场，重枝汐再节俭也舍得这个钱。

“……”

原野司感觉面前这孩子想象力也不在冰山熔岩之下，甚至还要更隐隐超出一筹：“我没那个意思，这些玩具之类的东西你都收回去，我没兴趣。”

不是想要原味…

而是对这些玩具没兴趣？

只在一瞬间，重枝汐的脑袋里又迸发出无限的联想，而在脑海中闪过几幅画面时，小脸倏然间就苍白起来。

望着原野司的侧脸。

她强忍着害怕颤抖着声音道：

“我，我忘记买皮鞭和蜡烛了，对不起，我等下就去买，还，还有手铐之类的东西，只要您喜欢，我都可以的，只不过…我…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顿了下声音，她小心翼翼的瞅了下原野司的表情，见他没露出不耐之色这才敢继续：“就是不…不要太勤…”

她很怕疼。

从小干的活不少但也没挨过打。

不过在很小的时候倒是跟爷爷种过地，她的老家到处都是丘陵，用人力耕地没几天就得累死，耕地劳动力基本来自于牲畜，所以也就见过爷爷拿鞭子抽打牛背的场景，一鞭子下去即便是粗厚的牛皮也能抽出一道痕迹。

要是这鞭子落到自己身上…

更何况还有蜡烛。

她只是想想就感觉浑身颤栗。

原野司被她折磨的不行，感觉要是再这样下去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真是刚开始就该说清，但事已至此也难有转圜的余地，只能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扭过头问了一句：“如果我说，我帮你只是为了发善心而已，你信不信？”

重枝汐闻言抬起头张了张嘴。

虽然有种想说什么的感觉。

但话都到了嘴边却又缩了回去。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喜欢，没什么兴趣，上次我都告诉你了，虽然我们是包养关系，但不代表着我对你就要做传统意义上的交易，我这个人的癖好比较新奇，等回头真到用到你的时候你就懂了，没必要准备这些东西。”

洗不清就洗不清，就像态度恶劣能更容易解决问题，原野司也不再跟她打太极，而且发出了一道强制命令。

重枝汐这次有点消停了。

没再露出害怕的表情。

但她小脸纠结了下，还是又心情忐忑的问了句：“那…那我能知道，您的癖好到底跟…跟什么东西有关吗？”

“手。”原野司不假思索道。

重枝汐愣住了。

但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耳边再次传来了原野司的声音：“还有脚。”

这次她没有愣住。

而是瞳孔瞬间地震。她低着看向自己的手，用虚握的姿势反复了几遍，很快又将视线放的更低看向了自己的双脚，用内八的模样相互抵住，还试着压紧起伏了两下。

这…

虽然还没发生，但重枝汐已经觉觉得自己的双手和双脚都不再干净了。

但是相比于刚才的那些…

好像更要轻松不少？

原野司在随口说了两句后没听见重枝汐有反应，挑了挑眉朝身侧望了眼，发现她这会儿低着脑袋愣愣地盯着她自己的双脚，而且双手还掌心朝上一副虚握的模样，清秀的小脸上浮现出各种挣扎的表情，细长的睫毛也不停轻颤，好像有着剧烈的心理活动。

“我说的是按摩。”原野司的眼皮跳了跳，叹了口气后直接出声提醒。

那不就是按摩吗？

只是脱离了传统意义。

重枝汐听他还再次对自己强调了一句，心里更加确定，不过这会儿她已经认命了，毕竟握在手心和脚里总好过放进身体，更比像老牛被爷爷当初那样对待一样好了千倍万倍，只是她现在的脑海里却仍在思考一个问题。

记得之前电影里的具体情节…

要不要买点润滑液？

她在这里胡思乱想，原野司则开着轿车一路前行，找了家附近网络口碑还不错的餐厅，停好车后进去吃饭。

在服务员将餐上齐之后，原野司抬起下颌示意了下对面的重枝汐，拿起餐刀的同时道：“吃吧，不用拘束。”

重枝汐小声道谢后就开动了。

两人本来就没什么共同话题，毕竟也没当过几天邻居，再见面就确定了伪包养关系，聊的最多的也就只有她父亲的病情，根本就没什么可说的。

不过吃到一半的时候。

原野司就突然问了一句。

“你快要毕业了吧？”

重枝汐愣了下，松开嘴里咬着的餐叉，语气弱弱的道：“已经毕业了。”

“已经毕业了？”原野司听见这个回答后愣了一下，但旋即又想起现在都快到了八月底，大学生已经迎来了毕业季，但还是疑惑的问了句：“这段时间你不是一直都在医院陪护吗？毕业论文和社会实践也都顺利通过了？”

“毕业论文之前就写好了，修改的话是在医院进行的，至于社会实践之前的工作经历也够了。”她小声回答。

原野司点了点头没再多想，毕竟眼前这孩子也算是个好学生，索性直接话锋一转道：“那等你父亲手术之后恢复的差不多的话，你准备做什么？”

“我不是您的秘书吗？”

重枝汐抬起头脸色微怔。

在她的印象里。

正经秘书是随叫随到的工作，没有自己的时间，或者说没有自由可言。

而她作为不正经的秘书…

不应该更没有时间吗？

原野司叉住几个通心粉送进了嘴里，面对她的质询微微一笑，语气比较平和的回答道：“目前我用不到你。”

“那，那您想让我做什么…”

“去工作吧。”原野司抬起头，脸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片刻后道：“找份自己喜欢并且能养活自己的工作。”

重枝汐闻言忍不住张了张嘴。

似乎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种类似于放逐自己的话来，又好像感觉让自己工作和包养自己的逻辑完全不搭配，她在听完后大脑都宕机了起来。

这…

这难道又是什么游戏？

重枝汐捏着手里的餐刀想了半响也没想通他究竟是什么意思，语气犹豫的试探问道：“但是那样我就不能…”

“不能什么？”

“不…不能随叫随到了。”

“那没关系。”原野司将最后一块牛排送进嘴里，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唇齿不清的道：“你只需要去上班就行，不过现在过了毕业季，校招也早就过去了，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工作那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份。”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原野司也不是圣人。

不可能一直维持着伪包养关系。

这已经不是在亏本了。

毕竟人性善变，现在的重枝汐或许是真的单纯，并且孝心驱使她可以付出一切，但好心办坏事的例子在这个世界上太多，把她养成了蛀虫的可能性也不低，这种事无疑是害人害己。

现在帮他们解决了最重要的问题不代表以后就没了问题，秉持着送佛送到西的原则也该考虑替她找个工作。

不过校招既然过去。

那自己帮她找一份也不是问题。

毕竟这孩子应该不会像星野琉那种绿茶挑剔，给她一份比较体面且能够温饱的工作估计也不会怎么嫌弃。

“啊…”

“不愿意？”

“不是。”重枝汐根本就猜不出他的心思，现在见他望过来又感觉很有威慑力，硬着头皮道：“我只是奇怪…”

“没什么好奇怪的，作为助理你姑且也算我的下属，那么下属就不该对上司的任何决定进行质疑。”原野司现在已经知道重枝汐的使用方法了，比起偶尔变成顺毛驴的凉宫纱香，对这孩子只需要强硬，当然也不是迫害她。

所以见她还有点想要开口询问的意思时，原野司放下餐刀说道：“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如果你不听的话…”

说到这他的声音停顿了下。

然后盯住她的眼睛。

原野司接着温和一笑：“你也不想让你父亲知道其实你是被包养的吧？”

重枝汐的娇躯瞬间颤抖了下。

差点连餐刀都没拿稳。

明明是很好听的声音，但感受着面前盯住自己的视线和耳朵里听见的这句话的含义，她只感觉这是股魔音。

如果父亲的手术很成功。

能够正常生活的话。

那要是原野司真的告诉自己父亲他的治病费用都是靠着自己出卖身体而得来的话，以她对父亲的了解恐怕会忍受不了这种折辱而直接跳楼而死。

而自己…

则成了彻头彻尾的不孝女。

想到这里她更发觉自己的人生已经彻底黑暗，更不该在原野司已经发号施令的情况下还在质疑些什么东西。

想通了这一点。

重枝汐的目光空洞起来。

“对…对不起…我不质疑了…”

原野司见状点了点头，也不管以后跳进哪条河能洗的清了，反正时间这东西就是最好的证据，等到以后她就肯定能明白自己的苦心，继而又补充了句：“你这个秘密，我吃一辈子。”

听到这句话。

重枝汐的眼神彻底绝望。

整个人也像团烂泥瘫在了椅子上。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餐厅的另一边却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让刚擦完嘴的原野司不禁侧过身体望了过去。

尤其是传入耳中的声音。

更是让他感觉到了经典的气息。

二合一章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