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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一个信封,一把钥匙

魏晓竹的姑姑叫魏亦宁,大概三十七八岁,是复旦大学的教授。

先是近距离打量一番李恒,接着魏亦宁把两人引到沙发上,倒两杯茶后问:

“照片带来了吗?我看看。”

闻言,李恒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把照片取出来递了过去。

魏亦宁接过照片,就那样坐在边上看了起来。随着时间流逝,她一时间有点忘神。

过去好一会后,魏晓竹怕李恒等得心急,主动替他问:“姑姑,想起来了没?”

沉思被打断,回过神的魏亦宁对着照片感慨说:“像!真是太像了!”

李恒心中一动,“老师在哪里见过?”

魏亦宁回忆往事,讲:“她应该是我学妹,比我小两岁左右,当初我在准备高考,她却刚进我们学校。

不过她和你妈妈一样,生的很漂亮,在学校很有名气。我也是这样才认识她的。”

话到这,魏亦宁停顿一下,接着继续往下讲:“毕业后,我还曾在连云港遇到过她两回。一回是高中语文老师的葬礼上。这语文老师同时教过我们。

另一回是在火车站候车室,我们还聊过几句。”

李恒问:“最近的一次见面,大概有多久了?”

魏亦宁第一时间没回答,良久才想起来:“差不多8年了。”

李恒愣住:“这么久?”

魏亦宁点头:“我在沪市工作,除了过年过节外,平常不怎么回家,能碰见的次数自然少。”

交谈十来分钟后,魏亦宁把照片放回信封,随即搁茶几上说:“照片我先拿着,回去帮你打听打听,要是有线索,我再通知你。”

“好,谢谢老师。”

李恒真诚感谢一番,然后很有眼力见地起身告辞。

见状,魏晓竹也跟着站起身,准备一起走。

没想到这时魏亦宁叫住了侄女:“晓竹,你等等,姑姑跟你说个事。”

听闻,魏晓竹停住脚步,笑着对李恒说:“那你先走吧,改天等麦穗回来了,咱们再一起吃饭。”

“欸!”

李恒应一声,直接出了门。

等他一走,魏亦宁把门关上问:“你们在偷偷处对象?”

魏晓竹被问得哭笑不得:“姑姑,你怎么问这种问题,他有女朋友的。”

魏亦宁听得点了点,转而换个话题:“听说很多男生在缠着你?”

魏晓竹无奈地回答:“嗯,中学就这样,习惯了。”

魏亦宁问:“那刘安呢?”

魏晓竹疑惑:“姑你为什么问这人?”

魏亦宁说:“刘安妈妈似乎也相中了你,还托人让我做你思想工作。”

魏晓竹面无表情说:“我比较讨厌他。”

魏亦宁皱眉,在她的印象中,大侄女一般不这样直来直去表达情绪的,看来这刘安确实惹到了晓竹。

魏亦宁说:“既然讨厌,那就保持距离,咱们魏家女人不惯着对方。”

离开燕园,李恒打着伞快速在大雨中穿梭,不一会就回到了庐山村。

此时27号小楼有悦耳的钢琴声传出来,他在门口顿了顿,见27号小楼大门紧闭后,又马不停蹄回了自己家。

晚餐他懒得大费周章了,就随意煮了一碗面条,配上坛子菜,吃得津津有味。

“啪啪啪”

就在他面条吃到一半时,一楼传来拍门声。

往阁楼上一探,发现门外站着廖主编和邹平编辑。

李恒迅速下楼打开门,迎面问:“下这么大的雨,你们怎么来了?”

廖主编瞅眼他碗里的面条,“你这是晚餐?”

“可不是,人懒,不想动了。”李恒招呼两人上楼坐。

邹平把一麻袋读者信放到茶几旁,然后专门掏出一封信给他:“这是香江金庸先生的信件,特意托我们转交给你。”

李恒下意识问:“哪个金庸先生?写武侠小说的那个?”

邹平点点头:“就是他。”

李恒惊讶地接过信件,当面拆了开来。

里面有一张信笺,上面写了两段内容。

第一段,金庸表达了自己对《白鹿原的喜爱和崇敬之情,满是赞誉。

第二段,金庸先生说,夏天想亲自拜访李恒。

没错儿,就是崇敬和亲自拜访等字眼,李恒反复看了两遍,稍后把信件递给两人,“你们瞧瞧。”

把信件读完,邹平眼里全是狂喜之色,这可是金庸啊,香江四大才子之一,竟然把姿态放得这么低,这对于目前外面批判之词满天飞的《白鹿原来说无疑是一针强心剂。

可以用作反驳的噱头!

廖主编同样惊愕,随后露笑说:“挺好!看来和老师预料的一样,《白鹿原这样的好书不会缺乏有识之士。”

接着廖主编问他:“那你见不见?”

想到金庸先生的名气,想到外面铺天盖地的诋毁,想到即将推出的运动新品牌,李恒怎么可能放过这种千载难逢的宣传机会,“见!不过得等我写完《白鹿原以后再说。”

廖主编和邹平互相瞧瞧,觉得应该如此。

这次两人过来,一是送读者信,二是因为外面批判《白鹿原越来越凶,怕李恒想不开,怕他压力太大,于是特意过来看看其精神状态。

结果嘛,李恒能吃能跳,有说有笑,两人遂放心下来。

谈天说地半个小时后,邹平离开了26号小楼。

廖主编则没急着走,等了会才开口:“你和昭仪最近见过面?”

李恒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沉思片刻后,点头道:“柳月出国前,我为她践行。”

见状,廖主编自动脑补了后面的情景,无非就是小柳月来蛮的,把李恒和昭仪强行组了一个饭局罢了,稍后他从公文包中掏出一封黄褐色信封摆茶几上:“这是昭仪让我交给你的。”

信封并未拆封,李恒瞄眼道:“好,谢谢师哥。”

又聊一会,廖主编也走了,李恒打伞亲自送到巷子口。

面包车走后,他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去了一趟325宿舍。

一个星期过去,郦国义虽然已经出院,但如今主要是在舅舅家休养生息。

此时张兵不在宿舍,正在校门口卖烤红薯。

而其他4人倒是整整齐齐,但寝室气氛有些凝重,都围绕在胡平身边吸烟,没怎么说话。

李恒进门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见他进来,性子跳脱的李光率先开口,“恒哥,你回来了,老胡跟人打架了。”

李恒看向胡平,“和那大三学长?”

胡平深吸几口烟,又递一根烟给李恒,并帮他点燃,才沉闷开口:“我咽不下那口气。”

李恒问:“很严重?”

胡平说:“对方的小指和无名指被我掰断了。”

李恒无言以对。这得是心里多有气,才活生生掰断了对方两根手指。

因为年岁大,一向以老大哥自居的周章明这时开口:“老李,对方势力大,老胡可能会被处分,甚至.”

后面的话,周章明看眼胡平,没说出口。

但李恒却听懂了,怕被学校开除。

他问胡平:“你们谁先动的手?”

胡平说:“对方先动的手,但我也没让着。”

唐代凌说:“让毛卵!大不了开除,是人都咽不下这口气。”

说完,寝室气氛又陷入了僵局。

李恒安慰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咱不惹事,但不怕事,欺负到头上来了还不还手那是孬种。没什么大不了的,对方有错在先,说不定不会报学校。”

听他这么说,周章明、李光和唐代凌都松了口气。

胡平手指搓搓卷烟,阴着脸说:“老子已经想好了,若是学校只给我一个处分,那就算了。如果开除老子,我回头找他算账,妈的!都别读书。”

李恒:“.”

周章明:“.”

李光:“.”

唐代凌举起手:“老胡,我支持你,咱们325的男人就该这样,可以死不能怂!到时候要帮手就喊我,算我一个。”

郦国义出了事,胡平也出了事,还都是为了魏晓竹,李恒暗暗感慨,他娘的这是传说中的红颜祸水映照现实啊。

为了宽胡平的心,他在寝室陪他们吹牛皮说女人,一直到晚上9点半才回庐山村。

此时夜深了,钢琴声也早已停止。

走在巷子中央的李恒无意识抬头,恰巧看到了阁楼上的楚楚可怜身影,问:“就你一个人在家?”

“嗯。”周诗禾嗯一声。

隔空四目相视,李恒又问:“要不要去我家里坐会?”

周诗禾沉吟片刻,说好,随后转身下楼,没一会就走出院门,出现在了他身边。

见她没打伞,李恒把手中的伞主动移过去,帮她遮住雨水:“家里没伞么?”

“我的伞被曼宁和宁宁拿走了。”周诗禾如是说着,怕他右肩膀淋到雨,身子往他这边靠近一小步,跟着他进了26号小楼。

关上门,上到二楼,李恒把麦穗回家的事情简单讲述一遍,然后对她说:“咱们不是外人,这里你反正熟,请自便,我先洗个澡。”

周诗禾目送他进去淋浴间后,缓缓环视一圈,最后坐到了单独沙发上,茶几上习惯性摆有最近几天的报纸,她随意拿起一份报纸就看了起来。

同往常一样,头版头条就是关于他和《白鹿原的消息,一篇报道粗略读下来,没一句好话,全是批评作家十二月自甘堕落、写黄书不自爱、不知所云的文学评论。

换一份报纸,还是。

再换一份报纸,又是。

换到第4分报纸,周诗禾翻了翻,依旧有数落他的新闻。

到这,她抬头望了望淋浴间,隐隐替他担忧,这么大的倒“作家十二月”浪潮,总感觉有人背后组织捣坏一样。

十多分钟后,李恒走出淋浴间,见她看着自己,李恒问:“怎么了?”

周诗禾温婉问:“这些报纸你看过吗?”

李恒秒懂她的意思,不以为意笑道:“嗨!我还以为是什么,你别担心我,我这人心大呢,区区几个臭屁爬虫还恶心不到我。历史自有公论,以后自会分出高下的。”

说着,他坐过去问:“我记得还欠你一首《最后的莫西干人没吹给你听,都快耽搁小半年了,要不现在兑现?”

周诗禾有些意动,但抬起右手腕看看表说:“今天有点晚了,会吵到其他老师,要不明天吧。”

“行,也可以。”李恒只是突然想起这回事,然后心血来潮问问,见她如此冷静,也就不再强求。

周诗禾问:“你小姨的事情,有着落了吗?”

李恒把在燕园红楼的事情讲了讲,“目前还不好讲,魏老师已经有8年没见过她了,如今她在哪里?是不是还在连云港?都是未知数。”

就着小姨的事情聊了会,周诗禾临了开口:“能不能把《白鹿原后续的稿子给我看看?”

李恒听笑了,饶有意味问:“刚才你是不是一直在想着怎么开这口?或者让我主动开口?”

面面相对,周诗禾巧笑一下,没否认。

她今晚之所以来他家,就是奔着《白鹿原后续稿件来的。前段时间她一直很想看,可见他那么忙,好几次又把到嘴边的话给按了回去。

“你等下,我这就去拿。”

说罢,李恒起身去了书房,没一会把又来到沙发跟前:“给!前面12章你在杂志上已经看过了,这里从第13章开始。”

“嗯,谢谢。”周诗禾道声谢谢,接过稿子翻阅了起来。

周姑娘做事很专心,很快就沉浸到了书中世界。

李恒今晚没急着看书写作,而是静坐在沙发上想了会事情,等待心绪彻底沉静下来后才拿起茶几上的黄褐色信封。

信封上没有任何字迹,一片空白。

李恒捏了捏信封一角,观察一会后,缓缓撕开。

有些意料,里面就一张信笺,内容非常非常少,就两行字。

第一行字是一个地址,位于杨浦的房产地址。

第二行字则更简洁,一串号码,座机电话号码。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它痕迹。

李恒品味了两遍,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那位大青衣在杨浦新买了房产?

暗示自己有空可以过去?

随时可以去找她?

而一个男人单独去找一个女人,还是发生过关系的女人,且这女人对男人有情愫,就算是傻子也能读懂其中的深意了吧。

至于电话号码,李恒隐隐觉得有两层意思:一是她随叫随到;二是自己有困难可以通过电话求助于她。

其实他还真猜对了。

距离发生关系已经过去一个礼拜,这段日子里,黄昭仪哪里都没去,还推脱了两场京剧表演,怕的就是他忽然想找自己而找不到人。

但苦苦等待一个星期,结果是一厢情愿,她有些小失落,但失落之余明白这才是现实。

毕竟李恒对她没有感情。

而他身边又不缺女人,就算想女人了,也有其他地方可去,

于是黄昭仪思索再三后,鼓起勇气写了一封信,托廖主编转交给他。

信中的房产是她新买的,离五角广场不远不近,方便他过去的同时也是替他保守秘密。

黄昭仪的心思十分简单,没想过独占他,也没想过把这段关系曝光,只希望能再续前缘,将来若是有机会待在他身边就是最好的结局。

其实理智告诉她,李恒短时间内来找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她还是心存侥幸、带着憧憬新买了房。

又扫一遍房产地址和电话号码,李恒把信笺沿着旧痕迹迭起来,打算塞回信封。

嗯?

里面还有东西?

当他拿起黄褐色信封时,他骤然发现信封中还有东西,倒出来一瞧,竟然是一把钥匙。

是哪里的钥匙?

钥匙是用来干什么的?

不言而喻好嘛

钥匙掉落在茶几上,同玻璃接触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尽管这声儿不大,但却在落针可闻的客厅中显得十分打眼。

这不,书中世界的周诗禾被惊醒了,她下意识抬起头看了过去,正好看到李恒拿起钥匙的一幕。

“打扰到你了?”李恒问。

她轻轻摇头,纯净透亮的黑白跟他眼神相接的一瞬间,就速度退了回去。

此时的周诗禾面色微微红晕,有些许异常,很明显是受了书中关于两性情节的影响。

两世为人的李恒何其敏锐,几乎没动什么脑筋就想通了前因后果,“你看到第几章了?”

周诗禾静谧说:“15章。”

得咧,15章他有印象啊,里面有一大段床事描述,难怪平时心理素质极好的周姑娘也会生出波澜。

实在是!

实在是她往常基本不接触这类东西,头一回碰触,顿时被毒害到了啊。

被他定定地盯着看,饶是经历过众多异性目光洗礼的周诗禾也有些不自然。她清楚自己的异样应该是被他察觉到了。联想到在京城和他同居一间房时,他偶尔也会这样安静地欣赏自己,她心霎时乱了几分。

以前,对于他的这些举动和春梦,周诗禾都会在潜意识中把它们归咎于在一间房同住太久的原因。

而对于自己的魅力,她从小到大就有着深刻认知,且他又是一个正常男人,就算时时刻刻抑制,也难免有打盹的时候。因此她一直没往心里去。

心想着等离开京城后,这些事情就会随着时间流逝而烟消云散。

事实也确实如此,这小半年来,李恒由于太忙,很少把注意力放她身上。以至于让周诗禾误判为他忘掉了京城发生的一切往事。

这也是她今晚放心跟他来26号小楼的缘由。

就怕空气突然安静,两个当事人处在一种微妙的氛围中,一时都没开口。

周诗禾是不敢,她怕打破平衡引来相反的效果。

而李恒则纯粹处在局中不自知,直到过去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样盯着人家看有些失礼了。

深吸两口气,李恒站起身,然后转身进了书房。全程干净利索,不言不语。

听到关门声,周诗禾缓缓抬起头,视线在他刚坐的沙发位置停留一会,随后又在紧闭的书房门上停留一会,局促的心这才渐渐平稳下来。

经过刚刚的搅局,她看不进去书了,先是脑袋空空地对着屋外的夜色发了会呆。

接着她站起身,犹豫再三,还是把手中的稿件放到了茶几上,并把客厅所有的门窗关好,以免被风吹走了稿件。

做完这一切后,周诗禾再次扫眼书房门,往楼道口走去。

蹭蹭蹭下楼,穿过一楼正屋,没过多久就出现在了外面巷子里。

此时依旧下着大雨,还刮着东南季风,仅仅十来米的距离,她跑过去全身竟然湿了一半。

回到自己院门口,周诗禾回望一眼二楼亮着灯的书房,右手掏出钥匙,打开门,轻步走了进去。

屋子有些冷清,远没有隔壁小楼温馨,周诗禾在屋子中央静立半晌才上二楼。

换好衣服后,她并没有去卧室,而是去了琴房,端坐在钢琴前,她脑海中时不时回响《白鹿原的片段情景,目光一会落在钢琴左边的位置,一会落在钢琴右边的位置。

曾几何时,这是他和余老师固定的地方。

这个晚上,李恒熬了个通宵,一直到第二天早上9点才睡。

虽然疲惫,但收获也是喜人的,他写完了《白鹿原第37章,并精修了一遍。

这个晚上,周诗禾没怎么睡,第一次在自己熟悉的床上失眠了,脑海中满是京城同住和东北滑雪的场景、以及他那种看向自己不可描述的眼神。

第二天,李恒到下午三点过才醒。

周诗禾不遑多让,也补了一觉,中午才离开庐山村,回了9号女生寝室楼。

至于说好的弹奏《最后的莫西干人,再一次放了鸽子,她没问,他也不提。

接下来几天,325寝室都在等学校的通知,结果同李恒预料的一样,胡平屁事没有,学校根本没来找麻烦,学校教务处也没有任何风声,风平浪静,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5月25号,星期三。

今天碧空如洗,在连续几天雨天过后,难得地迎来了晴天。

下午5点左右,余淑恒回来了。

听到动静的李恒迅速跑出去问,“老师,麦穗呢?”

余淑恒看了看他,糯糯地开口:“去屋里说。”

ps:先更后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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