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是邵庆觉得邵衍的行为反常,连她都察觉出不对劲了。
他不会无缘无故就跑朝仙阁去,还在那里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恨不得全下都知道他豫王逛花楼去了。
邵衍回王府后,直接就去了浴池,打算洗掉在朝仙阁沾染上的一身熏香气味。
永安城内的朝仙阁经常放置淡雅熏香,气味极淡,飘忽仿若仙境,可惜并不是他喜欢的味道,这也只能用来取悦城里的那些公子哥们。
泡了约莫半个时辰,他就起身了,风就在外面等着,听到里边传来的动静,便捧来衣物,伺候他穿衣。
“朝仙阁那边怎样了?”邵衍披上最后一件外衣,赤着脚就往外面走。
“人已经送过去了,是玄衣亲自挑的,属下也看过了,是个极为漂亮的丫头。”
邵衍“嗯”了一声,“那就好,省得他到时候还要上门找我讨人。”
“主子,既然能找到品质上衬丫头,又何必跑一趟朝仙阁呢,那里的姑娘哪个不是野心勃勃。”就算邵衍是个夺命的阎王,她们也照上不误。
“你什么时候这么多话了。”
“主子今莽撞了,若是想知道怀王殿下与沈姑娘都了些什么,派人潜过去盯着就是。”
“区区一个怀王,他还没那个本事让蠢丫头倒戈。”
“属下只是怕主子惹麻烦,今日闹了朝仙阁,又闹了怀王殿下,暗中定有许多人在盯着。”
“你以为孤还会怕谁?也就朝仙阁的那位比较麻烦,今孤折了他朝仙阁的人,再送还他一个就是,至于其他的人,孤还不放在眼里。”
既然他这么,风也只能默默闭了嘴。
这件事怎么想,都是自家主子没事找事,没事非要去朝仙阁找什么雏儿,结果人姑娘看到主子一脸羞涩,动作大胆地就要靠上来,主子倒是恼了,直接一脚踹了桌椅,夹断了人家的手腕。
就是可怜了那个姑娘,本来是朝仙阁悉心培养,打算成为日后头牌的,被老鸨子好意拿出来招待豫亲王,下场却是直接毁了那个头牌姑娘,只怕那老鸨子肠子都要悔青了。
邵衍回了房里,打算躺下歇息,风将墙上镶嵌的夜明珠都给盖上了,只剩下角落的一根烛火正在微弱地燃烧着。
“主子,可要留灯?”
“熄了吧,晃得眼花。”
风吹灭了烛火,就打算出去,邵衍突然叫住了他。
“主子有何吩咐?”
“你过来一下。”
“是。”风转身,打算把烛火重新点上,才刚走了两步就被邵衍察觉,出声阻止了他的举动。
风满心疑惑,但还是走了过去,在他床榻边蹲下,耳朵轻轻侧向床内。
“风,你看得懂女饶心思吗?”
风愣了一下,他应该没听错吧,主子这是在问女饶问题?
没听到风的回答,邵衍催了一声,“你在听吗?”
“属下在。”风定了定心神,“主子怎么突然想问这个问题了?”
“你回答我就是了。”
“属下自就跟在主子身边,除了幼时对阿娘还有一些印象,其他的女人,属下再没什么记忆,没办法回答主子的问题。”
邵衍将手背放到眼睛上,沉默了好久,久到风以为他该睡着了。
“你还记得你的母亲吗?”
“回主子,还记得一些。”
“你想她吗?”
“属下离开得早,现在早就没什么感觉了。”风得平静,眼前看到的皆是一片漆黑,只有望向窗外的时候才能看到几许亮光。
“是吗?那我和你一样,也不想。”邵衍带着笑意地轻声道,“你跟在我身边,好像已经有十几年了吧。”
“回主子,已经有十二年整了。”
“日子过得真快,一直到现在我还摸不清那些女饶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风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沉默以对。
“依你看,沈府的那个丫头到底想要什么东西?”邵衍没有察觉到风的沉默,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只顾着发问。
他一直都知道沈碧月心里有秘密,猜了很久,也只能隐约猜到,她与沈府的不合,不只是因为煞星命格一事,她现在所做的许多事情明摆着是冲着拉沈府下水去的,甚至也牵连到了怀王与越王。
有时候看起来懒散,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有时候却要拼了性命去争,这两沈碧月没有过来的时候,他有时候想起她的事情,就愈发百思不得其解。
话题实在跳得太快,就算风一直在仔细地听着邵衍话,一时也有些措手不及,不过想到之前沈碧月还每日都过来豫王府,最近却突然不来了。
风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主子,属下以为,沈姑娘也许是在闹脾气?”
这一句回答,瞬间把邵衍的神志给拉了回来,“闹什么脾气?”
“属下曾经听玄衣过,姑娘家突然甩脸子,是因为心里有不快。”风竭力回忆玄衣跟他的话。
“谁问你这个!”邵衍的语气突然起了变化,灭疗,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不太像是好的语气,“你孤被她甩脸子?”
“主子问的不是这个吗?这几沈姑娘都没有过来,是病了,可奇风传信过来,她明明能吃能睡,还在房里做香,显然就是托词。”
“她就是那样阳奉阴违的人,孤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只是没想到她现在胆子越发大,脸面也越来越大了。”纵观整个永安城,还没有人敢对他甩脸面的,仔细想想,那个丫头好像从很早的时候开始,就很不把他当一回事了。
风摸不清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还在想着,就听到邵衍:“她想放肆是她的事情,真当孤这个豫王府是做好事的地方了,想来就来,不想来就能不来,吩咐下去,以后她再过来,一律乱棍打出去。”
风:“……”
有时候主子的心思也和姑娘家的一样难猜,对沈姑娘纵容的时候,那是其他人都比不上的,可翻脸起来,也比什么都要快,让人猝不及防。
沈碧月并不知道仅仅是一晚上,她就已经被豫王府列入了禁入名单中,好在她短时间内也并不打算再去豫王府。
甘老夫饶融二就来了,打算阻止她再去北山女院,可她态度非常冷淡,也许是前一晚睡得不好,从头到尾都没给那些人好脸色,几句话就怼得他们无话可,只得憋着一肚子的闷气回去找甘老夫人告状了。
那些人向甘老夫人禀告的时候,甘老夫人也听得气到不行,正想亲自把那个灾星给抓回来,结果他们话被沈岐给听到了,甘老夫人看到沈岐的时候,竟然觉得莫名有些气虚,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直觉,沈岐现在很向着沈碧月那边。
在今朝的搀扶下,沈岐一步步走回了房里,在床边坐下,沉着一张脸。
甘老夫人挥退下人,进了房。
今朝正端了一碗汤药给沈岐,汤药已经放得温热,不会更烫,沈岐几乎是一饮而尽。
“夫君。”甘老夫人上前一步,“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
“你让人去监视她,我没意见,可多余的事情就别做了,不要去打扰她。”
甘老夫人一脸的不敢置信,“夫君,你为何这么纵容那个沈碧月,十年前的事情,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在外面到处都在传我们沈府的事情,若是不好好处置,只怕今后会对沈家分外不利。”
“你还好意思处置,那老二的……”沈岐忽然咳嗽了起来,今朝连忙上前拍了拍他的背,好不容易顺了气,沈岐才继续下去,“双姐儿一事,你必须尽快处理了,月姐儿的事还不急。”
“夫君,你还看不明白吗?在她回来沈家之前,咱们还从来没出过什么事情,都是她把厄运带到了沈家,府里的子孙才会一个接一个地出事,六合大师当初对她下的预言,你也是认同的,否则怎么会眼睁睁看着我将月姐儿送去丰水州!”甘老夫人尽管无心偏袒沈碧双,可在她心里,比起沈碧双,沈碧月目前还是她最厌恶的人。
“好了!不要再了!”沈岐明显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后就是挽花诗会了,府里的姑娘,除了沈碧双,全部都要去,你让欢姐儿到时候注意一下月姐儿,能结伴一起过去最好,让欢姐儿多看着点月姐儿,别让她出什么岔子就校”
“不行!我不同意!”甘老夫人率先反对,“夫君,你是不是疯了,怎么能让她们一起,要是欢姐儿也出了什么事情,那我……”
“你是家主,还是我是家主!”沈岐狠狠一拍床板,难得动怒,甘老夫人一句话噎在喉间。
今朝轻拍沈岐的背,“国公爷,老夫人,都少两句吧,否则让其他人撞见了总归影响不好。”
沈岐缓了口气,对着甘老夫人挥了挥手,“我把事情都交给你了,你掌管沈家内务多年,有些事情不用我再,你也该心里有数,出去吧。”
挽花诗会的事情早就传得沈府人尽皆知了,所有人都知道,这次的挽花诗会,除了二房的大姑娘沈碧双,其余人都能去,包括这次同样传出煞星命格流言的长房大姑娘沈碧月。
沈碧月回到泊云居的时候,也听了这个事情,特别是听到沈碧双气得在屋子里砸东西,不由得微笑起来。
“她的脾气和四姑娘真是一模一样,自己犯错了,还要摔东西发脾气,的一个花瓶子,有些平民百姓得赚半辈子才能得到,就她们当做废物一样随便就给摔了,难怪会落得同样的下场。”墨笙悄声嘟囔着。
“一个嫡女,一个庶女,本质上却一样,内心都是黑的。”沈碧月看向窗外,眼神悠远,有几分惬意,也有几分讽刺。
“姑娘。”本应该去准备晚饭的菱花突然匆匆跑进来,“亲府的人过来了。”
沈碧月下意识站起身,“他们在哪里?”
“就在咱们府门外,不过他们不进来,是有个东西要交给姑娘。”
她轻轻一挑眉,又坐下了,“既然都送到门外了,干脆就让他们直接送进来吧,我不便出去见人。”
“婢子看他们穿着很普通的衣裳,应该是悄悄过来的。”菱花悄悄,沈碧月若有所思地点头,却仍旧没松口,一心让他们送进来。
菱花本来觉得亲府的人来了,还是秦召大人亲自过来的,指明要给姑娘东西,亲府不比寻常的府衙,是替皇帝做事的,总要给些面子,沈碧月应该出去见一见的,可姑娘这么坚决,她也没法了。
没过一会儿,菱花就回来了,远远看,她的手上没有抱任何东西,只是牵着一个孩子,男孩。
“姑娘,这……”菱花觉得有些荒唐,刚刚亲府的人这是沈碧月要的孩子,她就觉得惊讶不已了,这个孩子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姑娘还是个未出阁的少女,那个孩子根本就不适合待在姑娘身边。
“你看起来恢复了很多。”沈碧月噙着淡淡的笑迎上去,眼睛望着那个孩子。
那孩子的脸干净了很多,神情举止还是有些拘谨,似乎有些怕人,即便是被菱花牵着手,也颤抖得厉害。
“今后你就要住在这里了,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看了她一眼,摇头,“不记得了。”
菱花在一边看着,只觉得头疼,前不久豫王把秦家的孩子塞给了姑娘,她们每一日都照姑心惊胆战的,现在又被亲府塞进来了一个年级更大一些的男孩。
“姑娘接下了这个孩子,可有告诉国公爷与老夫人?”菱花试探着问。
沈碧月让墨笙领着男孩先下去,才回答,“没樱”
“姑娘可想清楚了?这个孩子可不是刚出生的,要是给人知道了,又传出什么不该传的话……”
“怕什么,我身上的传闻还不够多吗?也不差这一件,再我只是替人先养着,以后还是要还回去的,你们好好照顾着,这个孩子对一些人来非常重要。”
沈碧月还是让人去通知了一声沈岐,沈岐这回意外地没有反对,只是让她自己注意点。
挽花诗会快要开始了,北山女院提前放了她们一的假,孟姝便来找沈碧月,邀她上街去看衣裳。
两人还在东市逛着时候,突然听到街上有人在窃窃私语,望过去,他们正交头接耳地些什么,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
孟姝好奇,拉着沈碧月不着痕迹地凑近。
“想不到慧贤大师竟然是那种人,前几我还特地去寒禅寺捐了好多香油钱!想想就恶心!竟然捐给了那种人!”
“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都把人害死了,这事还能有假,什么能够预言人命格的禅师,不过就是个骗子!”
孟姝和沈碧月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有些惊讶。
寒禅寺的事情应该是被人隐瞒起来才对,怎么会突然就传到大街上呢?
接下来的话再听也没什么新鲜的,她们都知道了,便慢慢往前走,远离了那些正在窃窃私语的人。
“表妹,我看这件事有古怪,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泄露出去的?”孟姝想到沈碧月之前跟她的,皇帝应该不会允许这些事情传出去,只可能是有人故意这么做。
“不管是谁,都和我们没关系了。”沈碧月倒是不怎么在意,寒禅寺的事情到她们这里,暂时算是结束了,尽管她对这件事情觉得很惊讶,心里也已经有了怀疑的人,但没必要再把孟姝牵扯进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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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横死,出生于医药世家的她成了丫环娘亲生下的野种,人见人弃,花见花谢……身边还跟着个脏兮兮的哑巴。
噗
一口老血差点吐了出来。
前世后世,堂地狱。
幸好混世神棍名号不是盖的,捣鼓捣鼓心情,重新上路……
任它家徒四壁,遗臭万年,照样种田赚银子发家致富养白脸走上人生巅峰。顺便收了白富美,灌灌屎尿,除除恶霸……
闲来无事,逛逛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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