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回:“这是国公爷的命令,小人只是遵从,还请大姑娘不要为难小人。”
沈碧月笑了笑,也没说话了,跟着他们直接去了常春院。
沈岐和甘苓等人还站在院子里,甘老夫人的房门紧闭,兰奇还在里面。
沈碧月大老远就看到沈岐的面前跪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甘苓和沈碧欢默默站在一旁,面上皆是一副凝重的神色,甘苓看到沈碧月的那一刻,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讥讽与幸灾乐祸。
“祖父唤孙女前来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你的祖母还在里头昏迷不醒,这难道不算是要紧的事情吗?”沈岐反问她,语气冷冽,面色也很不好看。
沈碧月听出了他话里情绪的不对劲,低头扫过跪在地上的人,淡淡问道:“祖父没知会孙女一声,就擅自将孙女院里的人带过来,可是他犯了什么滔天的大错?”
“这种话你也敢问,你自己院里的人做了些什么事情,你身为他们的主子也丝毫不知情吗?”
“孙女不懂祖父的意思。”
“你不懂,你真是厉害!”沈岐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狠狠一拂袖,“老大媳妇,你告诉这个孽障,看她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甘苓眼神示意一旁的嬷嬷,嬷嬷走到沈碧月面前,伸出的双手捧着一个木头桩子做的娃娃,上面写了甘老夫人的名字,还有生辰八字,皆是用刀刻上,再以猪血浸染,看起来分外可怖。
沈碧月面色微变,扬起手狠狠打落嬷嬷手里的娃娃,冷笑道:“怎么,难不成这个娃娃还与我有关系吗?”
甘苓叹气,“月姐儿,这个娃娃是你院里的下人偷偷埋起来的,若是你不知情,那便是他自作主张弄了个娃娃过来,莫要说咱们沈家,整个大宁都是严禁巫蛊作祟的,现在出了这档子事,老夫人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和她说那么多做什么,就算此事她不知情,也要算个治下不严的罪名,竟然纵容下人做这种卖弄巫蛊的荒唐事儿,便是你有九条命都不够罚的!”沈岐厉声打断了甘苓的话,那阵势竟是已经笃定了沈碧月的罪名。
甘老夫人还病着,邱云查不出病因,正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一个巫蛊娃娃,要怀疑是有人故意作恶也情有可原,毕竟世人都很是忌讳这个。
巫蛊不比其他偷盗害人的罪名,但凡与巫蛊牵扯上关系,便再难翻身了,幕后之人用巫蛊来陷害她,可见其心肠歹毒。
“月姐儿,这件事情你可知情?还是说这个娃娃本就是你……”甘苓似是不忍再说下去,又叹了口气,“若是不知情,就和国公爷认个错,平日里看你就不大管事,任下人胡来,现在是个机会将院里的人肃清一下了。”
“母亲。”沈碧欢拉住甘苓的手臂,朝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可甘苓不是个见好就收的人,能抓住一切打压沈碧月的机会,她都不会放过。
沈岐还冷着脸,显然在等沈碧月回答,他的震怒显而易见,眼下沈碧月无论要如何辩解都没有用了。
上一世出现巫蛊娃娃是在沈岐病重之时,甘老夫人礼佛,最恨巫蛊作祟,在查到她的院里有巫蛊娃娃之后,便直接让人抓她过去审问,也是一副罪人非她不可的阵仗。
到了这一世,被害的人与审问的人对调了一下,可他们怀疑的对象依旧不变。
沈碧月思及此,忽然低下头,抿唇一笑,笑里含着浅浅的嘲讽,“夫人,您真是迫不及待等着看我的笑话,肃清院里?泊云居里的每一个下人都是我亲自挑选的,我绝不会容许他们出错,现在放巫蛊娃娃的真凶还未找到,这个罪名却已经非我不可了,祖父还没有对此事作出定夺,您未免太急切了些。”
众人都想不到沈碧月会这么直白地反驳甘苓的话,半点面子都不留,一时都愣了。
沈碧月的确说对了,沈岐最重自己是沈家家主的身份,甘苓这样贸然插话,于他家主的威严有损,本来就冷着的脸眼下愈发沉重了,甘苓也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心口气愤难当,她确实不该越过沈岐来谈这件事,这个时候就该和沈碧欢一样安安静静的。
以前她仗着甘老夫人在旁边,说话才有底气,现在她越发体会到没有甘老夫人在的沈府,定然是比她现在还要艰难的。
“大姐姐,即便是口不择言,你这话也有些过分了,巫蛊一事可大可小,母亲一向以沈府为重,此事一旦查明,若与大姐姐无关,就不仅仅是大姐姐你一个人的事情了,母亲也是着急。”沈碧欢果然会说好听话,暗中点破这件事并不只是甘苓一个人在着急。
“三妹,你替夫人说话之前,最好也动动脑子。”沈碧月指着跪在地上的人,淡淡问道,“你们确定他就是那个埋巫蛊娃娃的人吗?”
她看的人是甘苓,问的人也是甘苓,那眼神瞬间冷厉,竟看得甘苓有几分退缩。
“月姐儿,你这是什么态度!放肆!”沈岐看不过去,连忙喝了她一声,
沈碧月并未被吓退,反而迎上沈岐的目光,“祖父,您看清楚了,他可不算是我泊云居里的人,昔日寒禅寺发生和尚囚禁孩童一案,这个孩子正是被囚禁的其中一人,秦召秦大人将这个孩子暂时托付与我,我悉心照顾他,从未将他当成下人使唤,这件事情,祖父你还记得吧?”
沈岐一愣,这件事情他的确知道,秦召送人过来的时候,还是他让人去通知沈碧月的,只是他本来就没见过那个孩子,自然认不出这个被人押过来的少年就是当初秦召送过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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