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在沈府的时候,夜里还与陌生男人私会过,这事是真是假?”邵衍问的是外面人,看的却是沈碧欢,那眼神让沈碧欢觉得心头一阵发紧。
外面的人毫不迟疑地回答:“这种事还能瞒得过你的耳目吗?再说事到如今再追究这个,也已经来不及了。”
邵衍下颚轻点,似是认同这个说法,“是,是来不及了。”
但他的眼神从没有离开过沈碧欢,都说豫王看人时就像判官断命,看一个划一笔死一个,冰冷又阴暗,潜藏着浓重的凌厉之色,仅仅是笼罩在他的目光之下,就足够让人瑟瑟发抖了。
“你过来。”语气难得轻柔温和,与冷冽的目光形成强烈的对比。
沈碧欢悄悄抬眸望一眼,见他还在看她,便抿了抿唇,往他跟前走了一步。
“过来。”他稍微提高了声音,语气仍旧柔和,带了丝丝的纵容与无奈,她垂下眸子,脚下还是没有动,只听得后面的那人绕过屏风,不紧不慢地走到他跟前,就站在沈碧欢斜前头两步的位置。
邵衍一个倾身便握住了沈碧月的手腕子,将人拉到了怀里,低头在她鼻尖上轻咬了一下,“听说你深更半夜私会男人,孤怎么就去了沈家要你们这样出格的姑娘。”
“府上曾经传过一阵子这样的流言,只是后来不攻自破了,你的耳目厉害,怎么会不晓得此事的真假,是谁又在你面前嚼舌根子了?”沈碧月推开他的脸,然后就看到了沈碧欢羞耻得通红的脸颊与微微颤抖的眼眸。
并非是惊讶,而是羞耻,难以置信,还有隐约的不甘,对于自恃清高的沈碧欢来说,这等做法实在有悖她的本心,是丢了脸面的低俗恶劣。
沈碧月神色平静,谈不上愤怒,甚至有些怜悯,这世上总会有人去奢望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为此而衍生出来的心思极尽险恶难堪。
“原来三妹妹也在这里。”
沈碧欢轻轻嗯了一声,就不作声了,唯有僵硬的身影暴露了她此刻动摇的心思。
“既然殿下这里有人了,还找我过来做什么?你们谈事情,我不便在场,等你们谈完了再叫我过来。”她趁势要走,但是身后的人两臂交叉,牢牢横在她腰间,口气松散慵懒地说:“不用走,说的就是你的事情。”
“我不坐在这里,你自重些。”她低声说着,去掰他的手臂,但男人的手臂紧绷,用了力气的,像是铁铸一般,反倒惹得他心痒,擒住她的耳垂就顺势将人往下平放,极其缠绵的一记深吻,丝毫不去顾及周边的人。
对于未经过人事的姑娘,仅仅是牵手拥抱就够刺激了,别说什么肌肤相触,那都是成了夫妻之后才能做的闺房秘事,两人这般亲热地展露在沈碧欢面前,看得她几乎呆滞。
沈碧月的身子半悬在空中,仅仅靠着他的手臂抵在后腰上作支撑,只能抓住他的衣襟借力,维持一种极其艰难的姿势,看起来就像她用力拉着对方靠近。
好容易从他的吻里挣脱出来,她气喘吁吁地别开脸,“殿下自重!”
他灼热的气息收敛不住,深深拢住了她的眼耳口鼻,但眼下这种情况也不好继续,只能亲亲脸颊就离开了,他本不喜在外人面前做这种事,只是一时情难自禁,看来在她面前什么自制力都成了空话。
“好,放着下次来。”他笑意低沉,掩饰不住的愉悦,将人重新拉回来时,忽然朝边上甩出一记冷眼,沈碧欢顿时惊醒,猛地垂下眼眸,只是那满是苍白的面色怎么也掩不住她的心慌。
沈碧月用袖口轻轻擦拭嘴角,看到沈碧欢苍白的脸色与摇摇欲坠的身子,轻轻摇头,然后转身靠在邵衍的胸膛上。
“还没睡饱吗?”他低头看到姑娘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窝着,安稳闭着眼,手臂也虚环住他的腰,乖顺又慵懒,跟只贪睡的猫儿一样,忍不住就勾起了浅浅的笑。
“你们自去说话,我睡觉。”
男人眉眼低垂,和怀里姑娘说话的时候,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和宽容,眼里那股锋锐冷漠的气息稍稍柔和些许,再没有方才给人的戾气深重,沈碧欢哪里还待得下去,匆匆告辞后便落荒而逃了,背影显得仓促又着急。
“她走了,你还睡吗?”
“睡。”她闭着眼,完全懒得动,其实她不想和他说,她还挺喜欢他身上的味道,香浅而不腻的苦莲香,清雅里头夹着一味苦涩,甘甜冷冽,像极了他这个人,越闻便越是上瘾。
他身子一动不动地倚着,手指勾起她散落的长发,任由细腻的发丝从指缝滑落,重复着这样的动作也不觉得厌烦。
“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要睡就好好睡着,别说话。”
“我不睡,你回我的话,你打算怎么处置沈碧欢?”沈碧月噌的一下爬起来,速度太快以至于他都来不及松手,冷不丁揪疼了头皮,就听得她轻轻哼了一声。
邵衍失笑,揉了揉她的头,“这么着急起来做什么,也不是不回答你。”
沈碧月挡开他的手,轻轻顺了顺头发,也不说话。
“不过现在什么都告诉你就没意思了,还有,以后别再搭理江燎那个混小子,当初你不懂事,总和他在一块,我没有立场去干涉你,如今有了名份在身,你便好好陪着我,不要再去想其他男人。”沈碧欢说的事情,他都知道,但就算知道了,依旧容易吃味。
“哦?为何?”她轻挑眉梢,明知故问道,水灵的眼眸里浮起些许暖意,“我还有大哥,有表哥,有外祖父,他们都盼着我能够牵挂,亲近于他们。”
“不许。”他低声说道,捏住她的下巴便轻轻咬上去,力道放得轻,并无以往的凶猛侵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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