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凝月闻言,自然是勃然大怒,当时就令九门提督带足人马,火速赶去城外,分四个方向去围堵吴国忠及其爪牙,好援助老王爷。老王爷虽然优胜廉颇,可是毕竟也只得他一人,若是吴国忠临时改变主意,改了方向,老王爷岂不是分身乏术?却说此时,整个朝堂上,乃至于整个京城,全都传遍了,不管是文武百官,还是平民百姓,几乎全都知道了吴家叛逃之事。
当天早上的早朝里,水凝月大刀阔斧地调整朝纲,将素日里跟吴家走得较为亲密的官员,全都给罢黜了官职。有的打入了天牢,有的押入了刑部大狱,只等老王爷抓住吴国忠之后,他便开始着手清理朝堂,清理门户。不管是前次吴稽,还是这一次的吴国忠,两人的罪名俱都大同小异,而吴国忠这一次更是企图谋害正宫皇后与皇嗣,不管是那一条罪名,都足以令吴家抄家灭门,永世不得翻身,所以自然的,整个朝堂里面,也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替吴家父子说情。
昔日赫赫扬扬的吴家,转眼间就这样倒了,可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吴家父子自己作的。若非是吴家父子太过于贪心不足,暗中勾结外藩,企图取水凝月而代之,吴家又怎会灭亡得如此之快?晌午的时候,老王爷派人带回消息,最终到底还是让吴国忠给逃掉了。
当时果然是不出水凝月所料,原本吴国忠是预备率人直奔南疆的,可是就在快要到达码头的时候,却临时改变了方向,径直朝西边儿逃去了。水凝月闻言,不由得变了脸色,当即就传旨,令西宁郡王带齐本部人马,火速前去拦截。西宁郡王接到旨意之后,连忙点齐自己的人马出了自己的府邸,径直往西城门去了。西城外,有一条路是直通吐蕃的,西宁郡王心里十分清楚,若是被吴国忠逃去了吐蕃,那自己以后的安逸日子怕是到头了。
吐蕃素来一直都是兵强马壮,骁勇善战的,而且尤其擅长骑射。。。想到这里,西宁郡王心里也是后怕得很,一边吩咐属下加速赶路,心里一边将吴家父子骂了个狗血淋头。话说回来,此时的吴国忠,的确是带着他自己的人马,临时改变了逃遁的方向,他倒也的确是预备直奔西疆而去的。西疆虽然不比南疆富庶,可是却胜在幅员辽阔,而且地域较为隐僻偏远,只要他一旦踏入了西疆的地界,水凝月便鞭长莫及。
总不成他会为了抓捕自己,不惜派兵去西疆攻打,这样的话,他就难免会因小失大了。再则说了,西疆各国俱都各自为政,民风彪悍,兵强马壮,就算是水凝月有心征剿,只怕他也是有心无力。只要自己在西疆站稳脚跟,自己就有办法派人去南疆搭线,届时,说不定还能说动西疆各国的君主,到时候,两边一起朝水凝月发难,自己的大事就有望可成了。从路线上来说,西疆明显的要比南疆进的多。
南疆虽然地势较为复杂,可是却多崇山峻岭,毒蛇猛兽,而南疆人更擅长制毒,自己即便是顺利到了南疆,只怕也得费好些功夫才能站稳脚。可是西疆明显就要容易得多,西疆各国不但地势开阔,而且牛羊马匹成群,倒是蛮适合蛰伏下来,养精蓄锐的。
幸好自己当时带人逃出来的时候,带了足够的金银财宝,这些本钱,足以让自己在西疆休养生息一阵子。到时候,自己可以取些银钱出来,就找当地人购买一些良种的马匹,以及牛羊之类。不消三五年,自己就可以跟西疆各国君主以及南疆的藩王达成共识,卷土重来了。庆幸的是,西宁郡王此时并不在封地,也不在边境,而且就算此时水凝月及时派了他来围堵,只怕那西宁郡王也不是自己的对手。虽然他以前并没有同西宁郡王交过手,可是西宁郡王长期的待在京城里养尊处优,他的本事又能好到哪里去?
而西宁郡王自己心里也是十分清楚这一点的,只是他实在是君命难违,纵然自己实在是无法赢过吴国忠,为了自己的性命与王府的未来,他就是硬着头皮咬着牙,也要与吴国忠打上一场的。所以在他带兵出发的时候,他甚至于连遗言都交代给家人了,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气魄。当日他带人出了西城门之后,便径直朝着西边自己的封地赶去,最后在一连追了三天三夜之后,终于赶在天黑之前,在自己的封地上,他成功追上了吴国忠及其部下。
西宁郡王出府的时候,几乎是将整个王府的侍卫以及其他的人马全都给带上了,而他自己的封地上却也有数万的兵马,所以这会子,他算是依仗着这数万的人马,将吴国忠和他的手下,全都给围了起来。若是要他自己跟吴国忠厮杀,他得手的胜算怕是连两成都不到,可是若是按照双方兵马的实力,他又远远超出了许多,是的,他现在就指望这些了。而此时的吴国忠,在看清楚对方是哪路人马,看清楚跟自己对阵的是谁之后,他的心里就已然盘算开了。
虽然不出所料,水凝月的确是派了西宁郡王来追他,虽然他一直都不曾将西宁郡王放在眼里,只是他却确实一时疏忽,没有想到,西宁郡王竟然会为了他,居然倾了他所有的兵力。如今就算是双方硬拼,纵然自己所带的部下都是精锐,可是怎么也经不起这数万人马的围剿,若是西宁郡王下令放箭射杀的话,那自己这些人岂不是成了他们的箭靶子了?
而与此同时,西宁郡王心里也是在暗自忖度着。原本按照他自己的想法,他倒是的确是那样想,想着干脆就将吴国忠跟其他人一并都乱箭射死算了,这样既可以保得自己平安,也能将自己的实力尽力地保全。可是水凝月在圣旨上说得十分清楚,让他务必要将吴国忠生擒活捉。开什么玩笑,他又不是老王爷,哪里有那个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