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消毒水的味道。
这里是城最大的医院,也是医疗设备最齐全的医院。
而在内,萧墨全身插满了管子,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如果不是那心电图还在慢悠悠的跳动着,所有人都觉得他不过是一具尸体而已。
已经七天了,纪琴觉得这个叫萧墨的男人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七天前她随着救护车一同来到了医院,还没怎么的,一大堆记者就已经呼啦啦的涌了进来。
最后,还是院长亲自出面将所有记者都轰了出去,才得以留下萧墨在这里安安静静的治疗。
而纪琴却有些头大。
因为是第一目击证人,她被警察问了许多次,也被医院一次又一次的催促着赶紧去交医药费。
天晓得,她根本不认识这个男人啊!再说了,像他这种站在金字塔塔尖上的男人,她又怎么会认识呢?她只不过是一个从大山里面走出来的小土妞罢了。
又过了五日,萧墨从里转到了普通的单间病房,而所拖欠的医药费也被某个不相识的人给交了。
纪琴端着手里的保温桶长吁短叹的坐在了病床前,然后看着男人格外俊秀的颜发起了呆。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真的长的很好看,是那种十分养眼的好看。
艺术学院里面不乏长的漂亮的男人,但是他的漂亮却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那是生来便刻在骨子里的优雅与品味,就像一杯陈酿的美酒,时间越长,越是香醇。一旦开启,便让人无法忘怀。
摇了摇头,纪琴红了脸,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头,在心里暗暗的鄙视了一番自己纪琴啊纪琴,你瞎想什么呢……他可是萧墨啊,城的首富,福布斯榜首前五十的男人,仰望他的人、花痴他的人可以绕地球三四圈了,就你这样……花痴的资格都不够!别瞎想了!
深吸一口气,她掐了掐自己的脸,然后突然发觉自己脸上的肉肉居然松软了许多!
一声惊呼,纪琴慌慌忙忙的从双肩包中拿出来镜子,左右上下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她终于确定,她瘦了。
“耶斯!”一个蹦子从床上跳了起来,微胖的女生高兴的不能自已。
“哈哈!减肥成功!减肥成功!”然后又看了看床上还是一动不动的男人,突然笑道:“嗯嗯,都是你的功劳!看在我减肥成功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擦一下身子吧!”语闭,十分欢快的端着盆哼着歌跑向了开水房。
不得不说,这十几日来,她除了上学画画,就是被警察一遍又一遍的叫去问话,还要躲着那些狗仔和记者天天跟做贼一样的往医院跑,这样的压力让她在这几天里生生掉了七八斤肉。
不过……哈哈,终于可以穿漂亮的裙子了!好开心!
一路哼着歌回到了病房,然后在打开门的瞬间,纪琴愣在了原地。
床上的男人醒了。
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露出了优雅的脖颈。
线条一路下滑,在解开的两颗扣子里,是优美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
左手上打着点滴,右手却扶在额头上撩起有些长长的刘海,露出了一双迷离的眼眸。
嘴唇有些苍白,皮肤也很苍白,整个人就像刚刚从沉睡中苏醒的暗夜王子,又像被古老咒语唤醒的吸血鬼伯爵。
纪琴愣在原地,忘记了呼吸。
萧墨听到开门声转过了头,然后她就看到一个矮矮的、胖胖的,十分不起眼的小女生杵在门口,一副傻呆呆的样子。
他微微一笑,说道:“你好。”
纪琴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水盆,然后高声惊呼着医生!医生!消失在了门口。
萧墨顿时伸出了手,还未等他再说些什么,纪琴就已经十分迅速的带来了一堆的医生。
经过了一系列的检查,主治医师最终得出结论他已经彻底脱离了危险,再养个十天半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萧墨这才有机会好好的谢谢这个将他捡回去的小女生,纪琴。
“谢谢你。”因为刚刚苏醒,他感觉全身无力,只有头脑特别清醒,“原谅我只能躺在床上道谢,实在是有些失礼。”说罢,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纪琴却慌乱的摆着手,脸红的不成样子,“不不!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换作任何人都会这么做的。”
她这是第一次与这样帅的男人说话,而且还在对方十分深情的注视下,这让她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
“可以借用一下你的电话吗?”
“啊!可以可以!”纪琴赶忙在包里翻出了手机,在递给对方的时候,悄悄用手擦了擦。
萧墨便露出了感激的神情,弄的纪琴又是一阵脸红。
电话接通,传来了戴莫渊惊天动地的一声“哥”。
这个号码是他们二人的专用号码,除了他俩,再无第二人知道。
五分钟后,萧墨挂断了电话,然后说道:“谢谢你,一会儿我妹妹会来。她会把欠你的钱都还给你。”
“不用不用!”纪琴一边接过手机一边赶忙解释道:“医药费不是我出的,是别人出的。”
“哦?”萧墨疑惑的哼了声,却没有纠结这个话题,只是换了个问题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纪琴。”
“嗯,很特别的姓氏,但是很好听。”萧墨笑了笑,突然感觉一阵眩晕,胃里瞬间翻江倒海,不由的干呕两声,吓的纪琴一步跨了过来,赶忙顺着他的胸焦急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啊……没事儿没事儿……”萧墨看了看一旁桌子上的保温桶,“可能是……好久没有进食了,有些恶心。”
纪琴一听,赶忙将保温桶拿了过来,然后打开,里面是她特意买的小米山药粥,还有两个青菜。
“我来喂你。”然后十分自然的举起了勺子,弄的萧墨到是愣在了原地。
这是第一次,有人喂他吃饭。
“啊!你瞧我这个脑子!”纪琴看着萧墨愣住的眼神,赶忙将床摇了起来,“躺着怎么吃啊……”然后又重新舀了一勺,吹凉,放到了他嘴边,“你刚醒来,喝点儿粥对胃好。”
萧墨便张开嘴喝下了那一勺什么味道都没有粥,心却不知为什么突然酸了起来。
然后,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萧墨与纪琴同时转过头去,是戴莫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