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连着三天,稳占娱乐新闻重要位置。
就连远在国外的安母,都听到了消息。
安母想着,她还在家的那段时间,安父就已经看安侨昇不顺眼,只是她没往别处想。
可现在,再一联系传闻,她已经信了大半。
大半辈子的夫妻,两个人也不是一点儿感情没有,安父的绯闻被传得沸沸扬扬,安母心里也很难受。
在上流社会,老公出轨这件事,丢脸的却是老婆。
虽然那些贵妇们,会上门嘘寒问暖地表示关心,其实,都心知肚明,是想打听更多的消息。
这么想着,安母又觉得,自己幸亏早出国了,不然,现在自己还真没脸在帝都露面。
可这么一想,她又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出国,可是儿子安侨昇极力劝说的。
难道,儿子已经早就知道了
如果是那样,儿子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一面是父亲,一面是老婆,而他自己,现在又是那样的情况,想着,安母就心疼地直流眼泪。
直到心情平复下来,安母才拨通了安侨昇的电话。
已经想好,不跟儿子哭的,可听到儿子声音的那一刻,她就再怎么也控制不住眼泪。
“妈,没有过不去的坎,没啥可哭的。”安侨昇说。
安母深呼吸了几次,才将眼泪控制住。
她问了儿子现在的情况,又问了安侨昇的身体。
知道他一直住在自己的公寓,已经确定,她听说的都不是传闻。
“放心吧儿子,妈会支持你的。”安母下了决定。
放下电话,安侨昇更加放心了。
把国外的母亲安顿好,两天后,安母回到帝都。
她出现在安氏集团时,安父正在召开紧急会议,议题是稳住一直在暴跌的股票。
安母是带着律师来的,她没有在外人面前,跟安父吵闹。她的出身不允许她,当着外人的面,跟丈夫吵架。
看到安母回来,还有身后的律师,安父已经意识到,安母绝不是回来看看,这么简单的。
他立即解散了会议,随安母回到了办公室。
一进门,安母也不啰嗦,将一份股份转移书,送到安父面前。
看到文件的名目,安父就有一股怒气,涌上来。
但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不管他做没做过对不起安母的事,都已经被传成这样了。
就算他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了。
所以,为了稳住他在公司的位置,现在只能先说服安母。
安父让律师先出去一会儿,他需要跟安母谈一谈。
“你先把这份文件签了吧,然后咱们再谈。这是我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不会再做更改的。”安母坚定地说。
“我们几十年的夫妻,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安父眼里带着伤痛问。
安母心里也很难过,她也不是那么狠心的人。
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生活在安父的羽翼下,凡事都不用她操心,安父都会处理好。
养尊处优地生活,让她连大脑都养懒了。
虽然她也害怕因为这件事,闹僵夫妻关系。
但是,让她不能容忍的是,跟安父闹出绯闻的,是何晴。是他们的儿媳。
这比安父出轨别人,哪怕捉奸在床,都令她难以接受。
就算他不考虑自己的感受,难道亲生的儿子,他也不顾及吗?
也正是这些想法,才坚定了安母要把自己名下的股份,全部转给安侨昇的决定。
从嫁给安父之后,安母就不再过问公司的事情,虽然她占了大部分股份,可从来对安父的决定,都是言听计从。
这些年,安父都快要忘记了,公司最大的股东,其实是安母这个事实。
前些年,每每想起,他心里还有些算计。可这些年,他已不再把这些,放在心上。
因为,在他看来,股份在谁名下,根本不重要,最后做主的那个,都是他。
可现在看来,他的这些想法,还是太天真的。
也正是因为,安母从未提及过股份的事儿,才让安父知道,安母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就算你这样做,可能会危及到公司未来的发展,也要坚持?”安父冷着脸问。
“是的,这是我唯一能为儿子做的。即便明天公司就倒了,那也只能证明,他没有经营的能力。
但是,这不会影响,我对儿子的认可,更不会改变他是我儿子的事实。”安母说。
一切都已成定局,安父没再多言,提笔,在文件上签字。
看着眼前的一切,安母的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如果没有这件事,她相信,一辈子,自己都会对安父死心塌地的。
因为对他的信任,她从未担心过他会对不起自己,更不曾想过,他会做出对不起儿子的事。
安父那一笔一划,似划在安母的心口,就如在一刀一刀割开,两个人间几十年的风雨同舟。
落下最后一画,安父闭了闭眼睛。
他心里,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如果现在,安母收手,他还有翻身的机会。
抬起头,安父看到泪流满面的安母,他以为,她后悔了。
“我妈那边离开我不行,我一会儿去看过儿子,就回去了。要是……”安母停了一下。
“要是你有其他打算,告诉我一声,我会全力配合,不会纠缠你的。”说完,安母拿过桌上的文件,转身,离开。
看着出了办公室的安母,安父一时之间,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
经过这几天,他已嗅出,跟儿子安侨昇之间,不再似以前那么纯粹的父子关系了。
有时候,隔阂这种东西,一旦产生,就很难消除。
自从闹出跟何晴之间的绯闻,安父就没再见过她,也没接听过她的电话。
现在冷静下来,安父也不免埋怨自己,为啥就没识破,她向自己示好的目的。
就拿那套别墅来说,从她连考虑都没考虑,就带他直接过去交钱的情况来看,她是早有准备的。
而他,因为一时的冲动,竟蒙蔽了双眼和大脑,枉费了他大半辈子的算计。
安父懊恼地坐在办公室,就像所有一切,已尘埃落定一样的了无牵挂。
安母来公司,安侨昇是知道的,但他却没有主动过去。
果然,一个多小时后,安母来到他的办公室。
安侨昇表现得很惊讶,他一边埋怨母亲,不该这个时候回来,一边询问,外婆的身体怎么样了。
安母全当儿子在心疼她,不想她在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被人嘲笑。
安母将手里的股份转让书,递给安侨昇。
安侨昇却没有接。
“妈,不管再怎么说,江山是你跟爸一起打下的,我不会拿这些股份。就算是父子,爸心里也会很难过。”说着,安侨昇低下头。
看着儿子在这种时候,还考虑着安父的感受,安母的心,更替儿子委屈。
她就想不懂,安父要是有这个心,在外面找谁不行?为什么偏偏挖自己儿子的墙角?
安母不想让儿子心里更难过,也不再多说,只是,将文件直接塞进安侨昇手里。
“这是妈一个人的,交到你手里,妈放心。”安母说。
安侨昇顺了母亲的意,这次,接过,放进抽屉。
安母陪着安侨昇吃了顿饭,连家都没回,就直接奔去了机场。
安母不是不想回家,而是,她怕自己进了那道门,就舍不得离开。
而安父这次犯的错,实在是让她寒心。
如果她在,儿子处理起来,势必要考虑她的感受,而她,自己已经受了委屈,不想儿子再为难。
安母离开后,安父就一直坐在办公室。
直到有人来敲门。
进来的是公司的副经理。
看到有下属进来,安父强打起精神头。
副经理将辞职信放到安父面前,附带着,还有一个优盘。
“这是什么意思?”安父问。
“看过里面的内容,您就知道了。”说完,没等安父回复,副经理起身,果断离开。
待副经理走了,安父将优盘插入电脑。
随即,画面里出现了何晴的身影。
这些内容,是联系副经理到咖啡馆的人,快递给他的。
对方只说,何晴曾欠过他的,现在,他只想揭穿何晴的真面目,让她得到报应。
安父看完里面的内容,浑身的力气,如被抽空。
现在,他才明白过来。
原来,何晴主动谄媚,为的不只是钱和房子,还有公司里的项目。
而何父,一直对安家股票表现的热衷,安父是早就看在眼里的。
现在把这些串联在一起,安父觉得,这该是他们父女俩,早就计划好的。
包括之前,何晴在面对记者时,火上浇油的发疯。
安父真是肠子都悔青了,他年轻时都没犯过的错,现在也只是刚刚有了心动的意念,却受到了这么大的惩罚。
被他派去调查何晴的人回来了。
看着上报给他的调查结果,安父的心,更凉了。
因为,他买给何晴的房子,真的已经被更名到了安侨昇名下。
而且,就在何晴办理好产权的第二天。
安父叫来秘书。
已经想好了说辞的秘书,跟了安父这么多年,已经很了解安父的做事方式。
对于他们家里的纠纷,他不想掺和,更不想因为这些与他不相干的矛盾,搭上自己的前程。
所以,秘书坚持一问三不知的原则,反正,他做过的事,安父和安侨昇都没证据。
在秘书这里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安父也没办法硬按着秘书的头,让他承认自己推测出的事实。
可房子已经在安侨昇名下这个事实,让安父认定,整件事,安侨昇也有参与。
而且,是早就发现了他跟何晴间的不正常关系。
但安侨昇却没有声张,只是看着他深陷到今天的局面。
他现在,被整个帝都人耻笑,被相伴大半辈子的妻子抛弃,被公司即将易主的种种悲凉包围着。
那是他的儿子,从小到大,他都舍不得让他受一点儿委屈的亲儿子。
而他,对自己,却下这样的狠手。
安父的世界,瞬间灰暗下来,他甚至,没有勇气走出办公室这扇门,他怕被门外的人嘲笑。
送走了安母,安侨昇没有回公司,而是回了安宅。
自从出事后,安侨昇是第一次回家。
看着他的车子进门,何晴不受控制的,浑身颤抖起来。
她以为,心里对安侨昇的恐惧,已经好了。
可事实是,看到他,她心里还是会不受控制的发憷。
管家来到安侨昇车前,将安侨昇的轮椅,推进门。
坐到客厅,安侨昇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何晴从楼上下来,也不敢坐,就站在距安侨昇两步远的地方。
看着安侨昇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她的心情更紧张了。
安侨昇拿起手机,给等在车里的秘书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秘书送进来两个绿色的本子。
安侨昇指了何晴一下,就没再看她。
秘书将其中的一本,放到何晴面前。
随即,转身出去了。
何晴颤抖着手指,拿起茶几上的绿色本子。
是离婚证!
“事前,你都不跟我说一声吗?我们这是婚姻,不是儿戏。”即便再怕,何晴骨子里,还是有一种不肯轻易服输的劲头。
安侨昇就像没听到何晴的话,看了管家一眼,管家立即过来,将他送回了一楼的客房。
回到房间,安侨昇又拨出了一个电话。
夜色降临,坐在卧室的何晴,几个小时没变过姿势。
突然,手机铃声的骤响,惊得何晴一哆嗦。
是安父的电话号码。
何晴想都没想,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到夜色酒吧来。”对方说。
随即,电话被挂断。
何晴就如抓到了救命稻草,她一点儿都不敢耽误。
现在,能帮她挽回一些颜面的,只有安父了。
何晴站得太急,有些踉跄着,向着门口而去。
看着何晴的车,开出大宅的门,安侨昇又打了一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何晴来到夜色酒吧。
门口的接待人员,听说何晴来见的是安父,只说“跟我来”,便带着她往二楼走。
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接待人员轻敲了两下门,便将门推开一道缝,随即,转身离去。
何晴没多想,推开门。
里面没有开灯,何晴的脚步,在门口顿了一下。
随即,抬腿,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