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河城,秦王李落治驱车拜访束河主簿许衡,其目的也是为了探明束河城的看法,他虽然贵为秦王,但也知圣唐随时将会颠覆,故而与束河城联合才有自保之力。
许衡备下了小宴,秦王李落治与徐奎落座,许衡斟茶两杯后则道:
“秦王之意侯爷明白,而长城守军恐会兵败,覆巢之下绝无幸存,故而辽阳不可有二主,需整合实力,方可抵御北方。”
“辽阳之地自当以侯爷为主,只盼侯爷许诺让本王得以重归长安。”
“善,这是侯爷需要的和能给予的,还请王爷一观。”
许衡拿出一册文书,上面写的恰恰是今后辽阳划分,秦王依守三城,而束河则需要剩下十一城,其中江岸与束河已经得到,剩下的束河势力也早已渗入,而接下来,则需要实际统治这片区域。
这文书算是一份协约,束河城借秦王之名守卫长城之大义夺取剩下城池,而秦王只许等待重归长安的一日,这对秦王来说很屈辱,但早晚都会成为事实的事情,他若反抗也无济于事,在许衡的经营下,束河势力之大,在北方辽阳之地已经少有抗衡之力了。
秦王签订文书,许衡则面面不改色的拿出另一本文书,是秦王给长城军书,当年太上皇将镇守北方的权利三分,其一为秦蒙,其二则是镇北侯,而其三自然是李落治,而在大唐律中,朝廷危机,圣命难出长安,圣唐四方军队则可奉李家王爷为主,从而以求光复圣唐,这文书上便是让秦蒙来拜见秦王,奉秦王为主,共同镇守北方,后而平叛。
这文书可让三十万长城军归为自己麾下,秦王自然乐意为之,只是他有些不明白镇北侯怎么突然这么好心,是的自己拥有军队,难道是真心要辅佐自己不成?
秦王看徐奎,徐奎不语,他也只好将自己印章盖上,并且以血为契,做完了之后才发现这契约与自己灵魂相通,而文书上空白之处则书写着圣唐危在旦夕,长城军与辽阳军皆归于镇北侯所统,齐力而以对强敌。
秦王看到这些文字却有些后悔,这样今后圣唐天下归谁则成为未知数,一旦叶白养势得成,这叶白真的会善待他吗?
“侯爷说了,天下还是李家天下,侯爷听闻秦王有三个子嗣,可选优秀者来束河拜侯爷为师。”
秦王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两人宴会至此也以对饮而终,秦王驾车离去,在车上,秦王问徐奎:
“这许衡是要以我家孩儿做人质,束河还未彻底吞并辽阳便如此,今后又当如何?”
“许衡是想兵不血刃得到辽阳以及长城三十万大军,若侯爷不同意,怕他便会联系少皇帝,怕得到结果也不差多少,王爷还是想想让哪一位王子成为质子吧!”
“老大乃是先生教育长大,已经初步具备内政之才,不可让其离开,老二天生英武神力,固然得到叶白教育乃是他心中梦想,可正因为如此,所以不可让他去,而剩下的就是三儿,从小病弱,现如今才五岁。”
“就老三吧,李玄策,我观此子命途多舛,但却有一线生机,与其让其等死,还不如送到镇北侯那里。”
“老师,三儿固然是侍女所生,但也是本王亲子啊!”
“何来第四子?”
“好,如今也只能愧对三儿了。”
马车消失在束河城外之际,一道身影落在城墙之上,随后陆离与许衡也出现在这人两侧,这身影显形,正是镇北侯叶白,他对许衡道:
“回头去查一下这个李玄策,然后准备辽阳整合之事,我想很快我等又可以再去长安了。”
“恩。”
祥符李落炎称帝年号一年七月,辽阳郡龙溪城苍凉山十三匪起兵占据龙溪、穷也二城,其中凉山匪王陈乱自立为帝,一时间辽阳郡守派兵镇压却不得,而后其他诸多城连续出现义军,打着秦王以及镇北侯的旗号叛乱,而这些义军皆行动有素,打开官府之粮以救济百姓,以支援长城军,可以说在很短的时间里形成了一股很大的实力,当义军联盟快要攻破辽阳郡城之时,义军则言废除郡守方诗恒,开仓放粮,决不伤平民百姓。
对于这个请求,方诗恒也明白这是那个人畜无害的帝国少将授意,但叶白已经将义军之心尽数收纳,因此他若是不同意只怕难逃一死,毕竟那陈乱与三个义军头领都是新晋阵身强者,这些人联手根本不是他所能敌了,想他曾经势力遍及朝野,如今竟然就败在这些庶民身上,真是命运无常。
方诗恒没有等来青丘来妖,最终选择了投降,最终四大义军统领进城,义军浩浩荡荡走进郡城主街,而让方诗恒赶到心凉的是,百姓竟然夹道欢迎义军,虽然知道这是叶白早就准备好的,但看到这一幕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镇北侯和秦王来了。”
星空营与猎龙营开道,叶奴骑马,而秦王则坐在马车之内,所过之处,民众纷纷伸头想一看镇北侯以及秦王面目,当叶奴与秦王出现在郡仓库与义军相遇之时,四路义军面对叶奴则选择了纷纷跪地道:
“罪民陈乱、晃也、柴民、路书文见过侯爷、秦王。
“恩,尔等确实有罪,本侯罚你等归辽阳军服兵役,以军功赎罪。”
“是。”
这四人都是许衡所降伏之人,并未见过叶奴,但今日一见,则明白了许衡那样人物为何会跟随此人,这种人实在太可怕了,似乎能左右他人命运。
四人归顺的一刻,叶奴则突然感受到整个辽阳郡与自身融为一体,许衡所选之人皆为割据一方的天命,降伏则彻底降伏辽阳,不过,单凭这些根本不足以做到,他一步走进郡城府,挥手便将地下一座古老的鼎唤醒。
在传说中,古之大帝战胜九黎之祖之后将天下分九州,大帝以大陆祖铜铸造九鼎而镇之,如今竟然得见一鼎,一时间叶奴明白了方诗恒为何不愿高升,在朝野之外操控朝局,叶奴伸手触摸祖鼎,便知道鼎已经废掉,根本无昔日镇压一州之力,不过其好像一直在自我修复,这些年借助方诗恒恢复了一些,却不想被四路义军破坏,因此也只能借助更强大的叶奴了。
“九鼎是吧,你当年管辖的何止辽阳,如今你若归顺与我,要恢复昔日荣光也并非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