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往哪儿看,说的就是你这些人都是你找来的吧,小五一家的事儿知道的人可不少,你们这是打算在王某人这儿敲一笔竹杠对吗?”
呃
天浪好像被人给当成是来黑吃黑的了。
见天浪的表情犹豫,王员外便更加笃定了。
“哼哼,什么东西,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敢来我王家闹事,我看你们真是不想活了,给我统统围起来!”
恶奴们齐齐应了一声,便把当先的十来个锦衣卫给围起来了。
“怎么着,怎么着,这是要造反啊?”
锦衣卫们被挤成一圈,说得话虽是质问,却并不硬气,锦衣卫们明显有些怯意,都缩成一圈了脚步还不由地向后挪动着。
“还想跑吗?哈哈,既然来了就跑不了了,马上押你们去官府。”
当先这十几个锦衣卫可不是天浪和邓凯新近遴选的三千锦衣卫精锐骑兵。
他们都是专门搞情报工作的,所以虽是演技一流,打仗却根本就不入流。
不过飚演技嘛,还是可以的,为首的锦衣卫又呲着牙道:
“好啊,不交人是吧?那就让开,让军爷们进去嗯搜搜一搜。”
可这位军爷在呼喝这句话时,眼神分明更像是征询王员外的意见,“让搜不,让搜我们就进去。”
王员外哪里知道锦衣卫这是在跟自己秀演技,故意露怯,然后让他装逼让他飞,便是更加不屑了。
“让你们搜,你们算是哪根儿葱啊,对面的傻大个,你敢报上名来吗?”
天浪憋笑,王员外更得意了,又指着他,“不回答是吧,那就换个方式,我叫你三声,你敢答应吗?”
我去,西游记看多了,天浪一脸的黑线呢。
“知不知道我王某人的府上,只有知府大人、按察使大人才有资格成为座上宾,就凭你们想进这道门?还不够格!”
“我!”
小旗一阵气结呀,朱天浪只是憋笑不语。
小旗身边那些锦衣卫的情报员可都听不下去了,觉着这样被一土财当面叫嚣也太那个了。
说他们是做情报的,里面也有不少滥竽充数的存在邓凯还没来得及着手整顿。
这些充数的就连搞个情报都要靠着去街边说书的那里,坐小板凳上吃瓜子儿、喝茶水儿听上一段儿评书,然后再发挥发挥自己的想象力给剧本儿再润色润色,就可以写成一大本儿流水账拿千户那里去呈报了。
要说用什么笔法写呢,其实也简单,他们痛恨的呢,便用红笔在名字上画个叉叉得了人家好处了的呢,那便索性来个圈圈吧。
这个指着王员外鼻子的锦衣卫小旗,被王员外怒对之后,心里盘算着,今儿这出戏里包不包括苦情戏呀?
如果包括,恐怕还不好说加钱的事情,因为请他们出场的那位爷,可是自己的老板。
那小旗觉着这样的友情演出要是再把命给赔上有些冤,终究没有勇气冒着被爆头的危险继续指着王员外的鼻子。
竟然还悄摸摸把指着王员外的手指头往一边儿稍稍挪了挪,指向了大门旁边儿的,嗯石狮子。
他也不知道到底该给这王员外画个叉叉还是圈圈了。
发现小头目挺尴尬的,一个军汉便凑近小旗耳边道:“总爷,跟他们干了吧,这家伙坏事做绝,而且忒地猖狂,给他放点儿血,看这厮还老不老实!”
“放血?放你娘的血!”
小旗也急了,嘴唇纹丝不动,硬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小声骂道:
“你不知道咱们十个人,倒有六个人手里的刀,都是裱着锡纸的木刀片儿,真的绣春刀早就拿去卖了,咱们拿什么给他放血,忘了咱们的任务了吗?”
这十来个锦衣卫探子的任务啊,不是来找茬儿打仗的,而是找茬儿挨打的。
小旗说他的绣春刀已经拿去卖了也是实话。
绣春刀是锦衣卫特有的兵器,每一把绣春刀都是天子御赐,所以在坊间很是稀缺,当然更是值钱。
许多有钱人或是江湖中人都想弄上一柄天子御赐的兵刃把玩把玩。
就好像现在的年轻人喜欢在网上淘军品一样。
这自然也催生了一种市场,让想钱想疯了的锦衣卫把手里的家伙事儿给放市场上卖喽。
如果是在大明朝强盛的时代,当然没有锦衣卫敢把绣春刀拿去卖了,也更是没人敢买啊,那可是大罪,可现在是什么时候?
把当年溥仪皇帝翘着二郎腿和人说的那句话来套用:现在朕的大明朝都要亡国了,谁尼玛还在乎这些?
见几个士兵相互低语着硬是不敢动手,而且自己这么和对面那个傻大个叫板,傻大个也没敢放一个屁,王员外已经有些膨胀了。
他抱着胳膊在胸前,斜着眼看向朱天浪,用挑衅的语气说:“真是瞎了尔等狗眼,以为带十个八个官军过来便能吓唬住我王某人,就想让我给你们银子?”
天浪心中说,你把这个数字再乘以一百,顾及就是老子今天带来的队形了。
可他已经一脸呵呵的表情,看着王员外在那装逼。
“傻大个,哪怕你能请一位参将过来帮衬,我王某人也敬你还算是个人物,不过就算是广西参将亲自带兵过来,他也不敢从我王家把人带走。
知道吗小子,就连广西总兵侯性侯大人,也曾在我岳父老泰山的寿诞之夜,睡到了我王某人所赠歌姬的身上,你大概连侯大人是谁都没听说过吧,小贼,告诉你,那是咱兄弟。”
王员外说侯性是自己兄弟也没啥错,不过那可要从他送给侯性的歌姬那块儿论起。
其实这么论呢,也不算是真正的兄弟,他俩更应该连襟才对,不是好的穿一条裤子,而是好的可以去脱同一个女人的裤子,可那也算是人生四大铁之一啦。
朱天浪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不是王员外在吹牛,天浪反而相信王员外没有吹牛。
只是王员外好死不死,实在是选错了装逼对象了,你说你活腻了咋地没事儿跟皇上叫板?
你认识的人再厉害,那也是给天浪打工的,跟一朝天子盘道儿摆队形,这点子甩的也是没谁了。
天浪按了按自己的眉心,终于开口说了句话:“嗨,王员外呀王员外,就你这智商,大概也只能大中午出门儿了。”
“啥意思,搞啥子嘛?”王员外没听懂,有些急瞪眼了。
庞天寿阴森森笑着告诉他:“连啥子意思都不懂?午时已到,等你出去便可开刀问斩了呗,”白毛老雕借着又奸笑两声:“呵呵,你个瓜皮。”
本来跟着天浪一块儿来的这群官兵都恨王员外恨的牙痒痒,可看他往死里吹牛的劲头,一个个又都有了看热闹的兴趣。
就差捧个西瓜蹲在墙根儿听他一通胡吹了。
“既然王员外不否认小五夫妻是被他给抓了,那也就是默认了,还等什么,动手吧。”
天浪语气低沉,终于有些厌烦了,便挥了挥手,身边的锦衣卫扈从和武太监都捏起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