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先离开这绛火森林再说,也是时候了。
受到各大家族的联合约束,唯有参与其中的家族提供戒子信物方有资格进入降火森林历练,否则设立在森林外的一层结界会自行感知陌生来者,引来巡逻部队。
稍作思考,云苏便赶向秦家的队伍。
秦家一行人已经逐渐走远,云苏刨了陀红土抹自己脸上,用火灵力稍稍烘干结块,紧贴皮肤之上,看起来就像毁容后的伤疤一般。随后拼命掐着自己大腿,挤出几滴猫尿上戏,快速冲向人群。
“前辈且慢!”
急切的呼唤传至前方的秦家部队。
听闻后面的疾呼声,众人皆转头查看,猛地被那张惊世骇俗的脸惊得浑身一抖。
“什么鬼怪!”
“敢问前辈,这可是秦家队伍?”云苏双手作辑,诚恳而急切的弯腰问道。
“不错,你一人前来,所为何事?”在看到云苏出现之时,秦家长老便查看了她的实力,火木二系凝气境七段,倒是不弱。
修真者的实力可以收敛气息来隐藏,譬如云苏现下让火灵力与木灵力环绕其身,只将表层的模样暴露在外。
“晚辈名为古薇,本是跟随古家前来参加家族大比,但小女子深知资质尚浅,不敢与天之骄子相比。早早便失了兴致,因此向家族请示前往绛火森林内部历练,心想着或许能捕得强大灵兽,为家族增添异彩。可谁知,呜呜呜呜……”
说着说着,竟凄厉地哭了起来,本应是梨花带泪的女子之态,生生被云苏精心打扮后的模样整得跟只女鬼似的,直哭得众人心里发毛。
大白天的,这打哪儿跑来吓人的女鬼啊……
那秦家长老被这脸对着,也是浑身不自在。
铁青着脸劝道:“姑娘你别太伤心,人之生死乃天命皆由着天命,早些放下,切勿误了道基,耽误修炼啊。”又要装成祥和的模样,又得忍着恶心,此时秦长老的脸已经有些扭曲了。
“前辈所言甚是,小女子亦知人死不能复生,可作为唯一存活之人,不得不为家人报仇雪恨呐!”说着,随意抹了把脸,单膝跪地。
“还恳请前辈让晚辈了了一桩心愿,允许我将那云豹斩杀,以告慰我族人在天之灵!”言辞恳切,让听者动容。
可这话听在秦家长老心里头,可谓一副吃了屎的心情,嘴角不住地抽搐。连不知何时又抽出神识查看外界情况的九尾天狐听了这么套说辞,也是心里直喷口水狂骂:这丫儿的比他还不要脸呢。
他娘的,老子这儿死了那么多人才逮到了这只疯豹子,你这好家伙儿,一来就要把它宰了,你是告慰了族人在天之灵,我们秦家那十几号人难道就该白死哇!
压下即将爆发的怒火,极力维持着长者风度,勉强地笑道:“这位姑娘的护族之心可谓感天动地,想必定能让上天动侧隐之心。族人亦可安心离去,了无心结。可说到这屠豹一事儿,也并非我一长老之位所能下的决定,还得等回火熠城,面见家主后方能做定夺。不过……不知令族家主怎能放任你这般任性呢?老朽瞧你凝气七段,还是火木双灵根,若是参赛,定能受到门派青睐,届时门派长老留你交代事宜,延后几个时辰,也就能躲过这桩惨剧了啊。此外,你如何能证明自己是古家小姐,而不是从暗地偷偷观察我们,对那云豹亦有觊觎之心的狂徒呢?”虚伪地客套了一番,这秦家长老也算在尔虞我诈的修真界中摸爬滚打了几十年,三言两语便将问题转移,并向云苏发难。
的确,一个家族为了能壮大发扬,有像云苏这般实力,不可能任其自主选择弃赛。
云苏蓦地哭得更加狼狈。
“都怪爹爹过于宠我,才放纵我这般不计家族安危的选择。可是,可是……”假装抽了抽鼻涕,声泪俱下地坦白道,
“我那爹爹被我发现私下里豢养二娘,这要让脾气不太好的娘亲知道了,那非得生抽扒皮,把骨头断成一节一节儿的,废了根啊,呜呜呜……您要是不信我,我还可给您瞧瞧我臀部上的一枚火红胎记,您可以打听打听,小时候娘亲总抱着我在街坊邻居前扒了裤子,炫耀我天生不凡,必能福运绵长,一飞冲天。”说着,就要扒下裤子,小脸如涂了胭脂似地生起大片红晕,配合着那片红疮,简直“美”得让人无法呼吸。
想诓我?我倒要看看你这老东西敢不敢扒老娘裤子一试究竟。还等你打听,打听个屁!等出了这绛火森林,老娘挥手大路朝南走,老死不得见!
这叫脾气不太好?!简直娶了个母夜叉回家!这古家人怎得都如此不靠谱儿,男人家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怎能任受个两个女人摆布,还“豢养”,你当养猪呐。
耽误家族前程不说,如今还生生落得满家被灭门的下场,真是混账,混账啊!
连连摆手拒绝,恨铁不成钢地在心里教训了一顿这歪得边儿都寻不到的一家子。秦家长老可算是长见识了,这家子不是穷凶极恶、愚昧不堪就是不知廉耻、不思进取。妻子是个恶婆娘,女儿更是个臭不要脸的丑八怪。扒裤子……你愿意,老夫还不答应哩!
“不不不,自然是不敢冒犯姑娘,老朽也只是谨慎行事。听了姑娘的故事,我深感遗憾呐,想必也是承受莫大的苦楚。不如这样,姑娘且请随我秦家移步火熠城,你身上没了家主戒子,也无法自行离开,与我们同行,岂不省去诸多麻烦?”假正经地糊弄两下,秦家长老提出了一番建议。
哼,等到了秦家主场,容不得你放肆,失了家族,便不如乖乖替我们卖命,也算抵了你任性承担的代价,到时候服咱们秦家的灭识丹,任你长了翅膀都飞不出秦家的掌心。秦长老心里一番冷笑,算盘珠子打得啵啵作响。
“那小女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前辈大恩大德,做牛做马都没齿难忘。”装模作样地擦拭眼泪,扭着身子站起来,试图做出“我见犹怜”的病态神情让一干人等不禁捂住胃部,脸色发青。
靠着三寸不烂之舌和厚如城墙的脸皮,云苏顺利的混入秦家队伍,通过了结界视查。如此信手拈来,让完全傻在山河社稷图中的九尾天狐丧失了所有语言……只想着以后能少惹这女人就尽量少惹,否则连骨头都被坑得不留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