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位圣僧不参与此事，凭他的修为造化，或许还有千载岁月的寿命，甚至能够等到天地大道完全恢复，不在压制，突破到传说之中的皇者境界，甚至是破空仙去。”赤风羽如此猜测，拥有那般大法力，而且圣心无暇之人，完全有资格铸成完美圣道，踏足皇境。

“何为圣人，不是高高坐在那些上古圣门之中，蔑视天下生灵，自诩无敌，掌控世界之人，那是主宰者，不配称作圣人，没有资格号圣！而是应如空虚圣僧一般，一颗圣心，纯粹无暇，心系天下苍生，拯救生灵于水火之中，此才为圣者，通天达地，有朝一日，才能成为天地的皇！”

望着唐州市中心的魁梧古树，徐多情坚定开口，目光之中，带着强烈的光芒，很显然，他是在说给赤风羽听得，让赤风羽闻言大震，心有触动。

方才他所言的那番言论，是书鬼穆王岱曾经讲述给他，当今圣人，无比尊贵，为何不出皇者，只是时候未到而已，等天地复苏，大道开启，自然会有皇者出现，驽御一方好汉土地。

可根据徐多情所言，这天下的七十二圣人，几乎没有一人配的上称为圣者，不可能走到最后的皇者境界，只是因为，他们的圣心，不纯粹！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不可能成为皇者，天地也没有皇者。

这一句话，完全颠覆了此前赤风羽接受的所有教育，高高在上的圣人在徐多情眼中居然如此不堪，若是换做他人，说出此话，赤风羽定然是不会理睬，因为不值得，可徐多情的事迹，他听过那么多，琴仙，完全有这个资格评论。

据说，当年他只差一步就走到了五等王者境，天资震惊整个十地，甚至，面对过天璇圣门那三位圣人，丝毫没有任何退缩，至于后事，他如何来到了青霄城，自己便不得而知。

“圣人，亦是以凡俗之身登临圣道，与我等又有何不同，丹田之内的修为增长固然重要，但真正的修行，在于修心，尤其是超级强者，寿命有百载千载，在如此岁月的洗礼之下，若是还能保持那一颗无暇之心，才是修行完美，才可能去触摸皇道，做天下的皇。”

徐多情淡淡开口，进入唐州市，他感触很深，同时也是担忧，楚凡与金淼两人，日后也会因为修行之事，误入歧途，所以在此时便开始出言传授，在他眼里，楚凡与金淼的天资，众人不可触及的皇者领域，却不过是他们两人的起点而已。

“何为皇者，取天下苍生之力，一举成皇，驽御一方沃土，如何驽御，非是暴力镇压，而是那一颗完美之心，感染所有的子民，让人诚心佩服，如此成皇，才是最强之皇，也便是所谓的一方人皇！”

“古代之时，一片地域之内，很可能有多位皇者，为何有人皇之称？便是取天下万民之信仰，有众生之力可以借助，被天地加冕，成就了最强的皇道。”

徐多情缓缓道来，与此同时，一股至尊之气在他身上悠然而发，纵然此时的徐多情经脉受损，化为凡人，在讲到这些话语之时，却是一身的浩然正气，合着他那俊美的容颜，宛如真正的皇在讲法传道，让楚凡他们三人听得痴迷。

最震惊的莫过于赤风羽了，在赤凰城很多人的口中，徐多情是叛逆不羁的，纵然有无上天资，却是狂傲自负，最终才是走向了中途夭折的道路。

可是，感悟徐多情话中的气韵，那股浩然正气，完全的震撼了他，琴仙，根本不像是众人所说一样，那只不过是，胜利者留下的言论，至于如何胜利，他虽有所耳闻，此前不曾相信，但现在，却是有几分信了。

众人曾言，当年一战，赤凰四公子打的难解难分，琴仙以一敌三，不落下风，甚至还有压制，可是最后，棋书画三公子却突然拿出了天璇圣门的圣人法宝，突然一击，让琴仙重伤濒死，最终被带入天璇圣门，还曾与天璇圣门的圣门主对峙，后事不得而知。

讲了近乎一个时辰，徐多情才是停下，看着面前认真无比的三人，略有几分欣慰，这是当年他修行的感悟，同时结合了这些年的经历参悟而出。

就在这时，唐州市中心的地域，突然灵气翻涌，四人急忙起身，朝着那方望去。

“那是……”

在这一刻，他们的神色全都僵硬住了，之间在那高耸入云的古树枝叶上，有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静静站在那里。

明眸皓齿，清丽绝世，似有淡淡仙气缭绕着她，如九天下凡的仙女，周遭一切美丽，都因之黯淡无光，那般的超凡脱俗，白衣随风而动，更是若出水芙蓉般，让人心醉，如仙如幻。

在他的身上，根本寻不出一点的瑕疵，此女子的美丽，根本就不像是真实存在的人类，给人一种十分不真实的梦幻感觉，钟灵秀气，不染纤尘，就算是之前收服的天使兽小灵，都完全无法与其媲美，近乎于完美之身。

在楚凡所见过的女子之中，若单单是以姿容评判，恐怕仅仅有一人能够与之媲美，便是当时楚凡在云深不知宫所见到的那位同样完美的女子，只不过，当时的记忆似乎被封闭了，无法回忆出那人的容貌。

小妖精，纵然灵动而又富有仙气，可仍是少女，与眼前女子相比，少了一份仙气感觉，若是日后，或许有机会与之媲美。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绝代姿容的女子。”赤风羽感叹。

“我从未见过，或许，是你师娘知道我想她，化作仙女来寻我了。”徐多情笑道，目光也是完全被这个女子吸引过去，无法移动。

楚凡更甚，眼睛恨不得都变成了心形，没有办法，这女子太过于完美，作为女性的好朋友，楚凡怎么能不多看几眼。

此刻最镇定的，却是金淼。

第二百七十九章：圣僧留下的话

面对眼前的完美女子，金淼依旧站在原地，见不到他的脸上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依旧是那般的平静，似乎，还有几分发呆，但并非是那种因为姿容而痴醉的呆滞，而是……好像完全搞不清眼前的状况。

“乖乖，这家伙该不会真的是个傻大个吧，这样姿容的绝代仙女，他居然没有任何反应，还是不是男人了，就算是须弥地的那些得道高僧来此，恐怕心中都要有波动，甚至是女子见到如此完美的女人，都要忍不住动心，这家伙怎么……一点都不动心？这……”

赤风羽见到金淼这个状态，一脸懵逼，如此绝代娇容，就是楚凡主人这样的人物，都是一脸痴相，额，不……是一脸魔鬼相，看他那个口水，还有那个桃花眼，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那完美女子……不可描述。

“糟老头子曾说过，金淼是天生的战士，心性难以度量，这个傻大个的感情问题，以后可真的要让我发愁了啊。”

楚凡也注意到了金淼的反应，又想起了还在地球的时候糟老头子对自己说过的话，不由得一阵头大，开始发愁金淼的终身大事。

原来在地球上学的时候，金淼还对异性多看几眼，当然，也仅仅是多看几眼而已，出去慕素依那个丫头之外，便是很少同女生讲话……

到了无始之地，这家伙自从踏入了修行，他血脉深处的那股战士本性似乎是被完全开发出来，那种战斗本能，就像是身经百战的战神一般，得天独厚，修炼了云深不知宫的神魔功法之后，他那股战意也越发旺盛，但是，对情绪的把控也越发强大，唯有自己遭遇了危险之时，才会有所波动。

这样下去，金淼可真的要变成一个纯粹的战士，战意无匹，足够的强大，然而，这也正是让楚凡担忧的地方，他不希望金淼变成那副模样，若是真的到了那个地步，又与一个只会战斗的傀儡有何区别。

金淼，是他的兄弟，是有血有肉的人，哪怕是修行重要，可在人性面前，他依旧是渺小的，这也是楚凡蔑视当今的那些超级存在的原因。

他们虽然活过了千载岁月，虽然有让天下人恐惧臣服的强大实力，有着长久的寿命，能够活过一个又一个时代，可在楚凡的眼中，这些人早就死了，在他们因为修行而抛弃了人性的一刻，就已经死了。

现在的大能，冷漠，视天下苍生为蝼蚁，漠视生命，与一件冰冷的法宝又有什么区别呢？

或许，是会呼吸吧。

楚凡思考的同时，唐州市中心，一股强大的气息涌动起来，那如似图卷之中走出的完美女子，踏着莲步，朝着众人款款而来，姿态婀娜，让人陶醉。

“难怪会被空虚圣僧说成无比可怕的魔树，这般诱惑，真的是让人很难抵抗。”徐多情目光紧紧停留在完美女子身上，无法移开分毫，那就像是浩瀚天地间最明亮的星辰，只愿意去直视她，不愿看其他任何事物。

这是恐怖的，仅仅是因为那位女子的姿容，便做到如此，若是真实存在，怕不是要整个九天十地为之倾覆沉沦，不知多少大能人物要因此女流血，在石榴裙下死。

楚凡却是没有任何忌惮，一来，他知晓这株古树，可不是什么魔树，乃是实打实的神圣之树，正是当时从其中采摘下来的十枚神果，才让楚凡突破了天地大道对古体的桎梏，能够向上攀登，有了今日。

二来，他对眼前这位完美女子有熟悉感觉，仿佛曾在何处见过，十分的熟悉，不知是否因为，是在云深不知宫见过同样完美之人，亦或是其他。

总之，楚凡心中的感觉告诉他，眼前的完美女子，没有危险。

不过，可以确定，这个女子绝不简单，确切的说，是非常恐怖。她身上仿佛有一股神秘的气息加持，强大而又浑厚，如是跨越时空而来，一切的感知都是那般的模糊，很不真切。

“小凡，守住心智，你这幅模样如果被兮儿见到，说什么也给你打成大猪蹄子。”

见到楚凡竟然有要向前迎上完美女子的趋势，徐多情急忙开口，将徐妙兮搬了出来，防止他被魔树诱惑，陷入险境。

“老师你们放心吧，当时空虚圣僧他老人家降服魔树的时候，我与金淼也在场，他已经将古树的魔性完全都除去了，现在的古树，是一株名副其实的圣树，而且，空虚圣僧也并未灭亡，再度隐世起来了，所以，眼前的完美女子，没有危险。”

楚凡解释开口，眼前的古树绝非是魔树，他与金淼自然是知晓的，但总不能说，楚凡便是空虚圣僧吧，这个事实太过震撼，不是楚凡不相信他们，只是不想给老师他们惹来太多麻烦。

同时，让这位空虚圣僧活下来，说不定以后，这个身份还可能会派上用处呢，毕竟自己要面对有着圣人存在的上古圣门，不给自己找个靠山，恐怕是要艰难一些。

“你们见过空虚圣僧？”徐多情与赤风羽目露震惊与渴望之色，同时扭头看向金淼，想要确认真假。

楚凡那个臭小子，他的话，不可信，坏得很。

见金淼点头，徐多情与赤风羽这才相信，同时心中震撼更盛。

“……”楚凡一脸无语，怎么自己说的话就那么不可信了吗？他怎么可能是一个因为完美女子就撒谎的人！

我楚凡，这么正直、老实、纯洁的阳光大男孩，唉，真是太难了。

“圣僧去隐居了，不过却留下了一句话。”楚凡笑着开口，道：“圣人之道，在我内心延续，意志与肉身，可以击穿顽石，我将为你指路。”

细细品味，赤风羽面露骇然之色，这岂不是说，那位空虚圣僧，认可了主人，甚至愿意为他指路庇护，果然，自己的选择没有错误！

徐多情也是沉思片刻，目光盛烈，感慨一句：“不愧是空虚圣僧所留，简简单单的话语，却蕴含着圣道真谛，高明，实在是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