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大人鲜血洒遍九天十地上下，都是没能触动他们的心，他们，真的值吗？

玄疯子迷茫了，看着九天之上那一个个已经红了眼，要攻入四方正天的生灵们，他的道心甚至出现了一丝动摇。

他们背负着一切，在九天十地的阴影之下潜藏五千岁月，还有五千载之前的黑暗动乱，他们付出了一切，无数的同袍战死在九天十地，鲜血染红长空，让大日落泪，让天穹飘血，就是诸天大道，都是被他们的战斗感染，因为他们的攻伐与牺牲而哭泣，奏出悲歌，可是那些生灵，却是一个个事不关己，全都只知道躲避，将他们抛弃在战场之上，那般的冷漠，玄疯子一时一刻都不曾的忘却。

他无法忘记，当时大人陨落之时，看向九天，眉宇之间的失望，也不会忘记，那洒落九天十地的帝血，是多么的殷红，多么的此言，只可惜，天地之中，再也没有的帝者，那一切的一切，都不能打动这群冷漠生灵的心头。

本来，这一切，在这五千载的岁月之中，都已经被玄疯子深埋在了心中，不曾流露出来，可是今朝，再度见到了与五千载前大人牺牲之时相似的场景，他再度被触动了，触动了心底尘封的伤疤。

多么讽刺啊，当年一位帝者的性命都不能唤醒他们体内的战意，不能让这些生灵的战血沸腾，可是现在呢？

区区一位新晋的至尊境界十重的雄主，纵然天资强盛了一些，纵然战斗悲壮了一些，可这一切，与五千载之前那场黑暗动乱之中的大人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大人，他的天资何等恐怖，惊艳万古岁月，言出即是道法与灵力，一拳足以打穿时空成河，一掌横推出去，万古的星辰都要在掌心之下寂灭，一口气，便是能让九天十地卷起天大的风暴，席卷一切，一滴血，可以压塌星海与万物，也可以孕育出万古生灵与磅礴生机。

若是说悲壮，离炎雄主现在是在为了自己而战，是在为了玄界天而战，他的鲜血，也完全取决于他的不敌，他不是长生道尊的对手，才会负伤，才会战败，才会血洒九天星空上下，陷入这样凄惨而又悲壮的战斗之中。

可是，大人不同，当年的大人，是在为了九天十地的诸天万族生灵而战，他不是不敌，而是不能退后，面对无穷无尽、而且各个强大无匹的敌手生灵，他不能退缩，要挡在最前方，为了他的子民而战，为了他的一切而战，不能退步分毫。

他的血，不是因为弱小，而是不能退后，如果是要活下去，大人完全有无数理由与可能活下去，他若是想活着，便是这无穷无尽的对手，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将他留下，没有一个人能够伤他的性命。

可是，那一战，大人不能退后，必须要战斗，一路的战斗到底，即便是鲜血流淌干涸，即便是伤痕累累，他依旧要战斗，不能退后分毫。

他退一步，便是要有无数的生灵丧命，他退一步，便是尸山血海染红星空上下，所以，他只能一路向前征伐，没有回头的资格！

那，才算得上悲壮，那，才是大人！亦是他追随大人的缘由。

只是，这个时候，玄疯子心头有些迷茫了，他不知晓，他们、大人，所守护的东西，到底有没有意义，到底是值不值得。

这样的大人，比之如今的离炎雄主，不知道要强出了多少倍，简直就是一颗生命母星与尘埃的差距，完全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可是最终，却是离炎雄主更加的感人一些，带动了九天的诸天万族生灵的战意。

这一切，都完全之取决于他们的利益！

现在随着离炎雄主征伐，他们可以打破武帝下四尊的统治，可以进入梦寐以求的四方正天，甚至，可以推动最终的乱世降临，出现变数，成就无上的至尊之位，更有一些有磅礴野心之人，已经开始幻想这自己在乱世之中生出，然后，超越一切，登临最终极的无上帝位，俯视九天十地一切生灵！

“当真是一群可笑的生灵！”玄疯子不屑一笑，凝视着此刻那些生灵，他似乎要爆发了，拳头紧紧的捏住，楚凡他们站在玄疯子的身旁，甚至能够无比真切的感受到，那一条条大道在扭曲，在悲号，因为玄疯子的情绪波动而颤栗不安！

他，影响了诸天的道则，何等恐怖的杀意。

“玄，冷静下来。”云深不知宫在唐州市上方的云层之中浮现出来，一道清脆如流水银铃的话音传了出来，化入了玄疯子的耳中，带动着一片柔和的法则力量，要镇压此刻玄疯子不稳定的情绪，安抚他的道心，为他破开迷茫！

“大神，我们这么做到底值得吗？当年那一战，看着所有的同袍战死在天穹之下，无能为力，看着大人牺牲，看着老王八蛋远走他界，然后，我们所有活下来的人，苟活五千载岁月，默默地承受着一切，如今，看着你五千载才修成的映照化身冲杀九天，看着凰她散尽一切，重头再来，这一切，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守护这群生灵？这群冷漠至极，只知晓自己的生灵，他们，不值得！”玄疯子仰望云深不知宫，在与里面的独孤大神对话，情绪异常的激动。

此时此刻，楚凡他们的面色也是变了，不是因为玄疯子的话语而触动，而是因为，方才那个清脆女声的主人，居然是，独孤大神！

独孤大神，居然是一个女生？这……

楚凡他们知晓，如今在东方正天之中，与黑暗下无上人对抗的，是独孤大神的一道映照分身，知晓独孤大神到底有多么的强大。

只是，这样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存在，居然是一位女子，一位惊艳万古岁月，风华绝代的奇女子！

楚凡他们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