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玉阖上眼,不躲不避!
巴掌并没有随之落下,她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凌厉的风袭来,但是并没有落到她脸上。紧接着,她感觉到一个小小的人挡在了她身前,将她护在身后。
她倏然睁开眼,只见一只手,死死的握住了沈容姝的手腕,使她无法动弹分毫。她顺着看去,却见到墨湮面无表情的盯着沈容姝,那双眼里,夹杂着怒火与深深的戾气。
而十三皇子君千怀正正站在她身前,仇视的看着沈容姝。沈容玉一颗心,瞬间柔软无比。她忽然就想到她那个尚未出世,就胎死腹中的孩子。
想到孩子,她就记起了明衍生,果不其然,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了他。他神情似有震惊,又有些颓然,只是那双眼里,痛苦翻涌,恨意难平。
那一刻,沈容玉突然觉得有些畅快!她不知前世她身死之后,明衍生知晓君千洵与沈容姝私下有情时的心情,但是她知道这一世,她要击碎他所有的幻想,将他打进无尽深渊,否则难消他心头之恨!
死,很简单,但是痛苦的活着,比死难受千倍万倍,她一定要让明衍生尝尽世间痛楚再去死!最好今日之后,他能与君千洵反目成仇,斗个你死我活!
“沈二小姐这是做什么?”墨湮冰冷的视线看了过去,沈容姝被他看的浑身一颤,只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但是一看到他身后的沈容玉,顿时暴躁起来。
沈容姝拼命的挣扎着抽出手,厉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家撒野,给我滚开,我要杀了她!”
老夫人就坐在堂上,满脸疲态,一双精明的眼中满是失望与怒意,见到沈容姝还在胡闹,顿时摔了茶盏,瓷片溅了一地,惊的人心底一颤。
“孽障!你还敢胡闹!你还要不要脸了?!”老夫人声严厉色道,神色颇为痛心疾首。
沈容玉淡定自若的瞥了沈容姝一眼,又看了看满堂的人,来的倒是齐全,不过这到底是沈家的事,外人掺和进来确实难看。
如此,她便拾步向齐王君千祈走了过去,施礼道:“臣女见过齐王殿下,今日沈府有家事要处理,不知殿下可否带着十三殿下先行去前院喝杯茶歇息?毕竟十三殿下还尚这种场面”
她欲言又止的瞥了君千洵一眼,神情十分为难。
十三皇子君千怀一听,顿时撅起嘴,依依不舍的扯着她的衣袖,撒娇道:“沈姐姐,我不走,我好不容易见你一次,况且那个坏女人欺负你,我想保护你!”
听到君千怀一本正经的话,沈容玉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柔声道:“谢十三殿下关怀,不过臣女今天有要事处理,怕是不能亲自招待了,下次一定陪你玩好不好?”
君千怀颇为失望的叹了口气,再三跟沈容玉确定了下次约着一起玩,这才兴质缺缺的拉着齐王离开了。
墨湮也没说什么,跟着一道便走了。
如此,屋里便只剩下他们“自家人”了!
老夫人十分赞赏的看了容玉一眼,对她的做法很是满意,目光触及到沈容姝,顿时又觉得怒火难消,失望至极。
“跪下!”老夫人狠狠跺了跺拐杖,怒斥道。
沈容姝咬了咬牙,抬手指着沈容玉,大声道:“老夫人,一定是这个贱人设计陷害我的!你不能冤枉我,是她故意害我的!”
“住口!孽障,你自己做的丢人事还敢扯到你姐姐身上,你还要不要脸面了!”老夫人气的唇瓣直哆嗦,看着沈容姝的目光又怒又厌,恨不得就此打死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我凭什么住口!就是这个贱人,她害我的!”沈容姝瞪大了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沈容玉,恨不得就此扑上去掐住她的脖子,一双眼携着恨意盯着沈容玉的脸。
“二妹可不要信口胡说,诬人清白啊!我怎的就害了你?你可要说清楚啊!”沈容玉清冷无波的眸子,清泠泠对上她的视线,怒道。
沈容姝也不知沈容玉到底怎么做到的,毕竟叫她来这里的人确实是芸香
“一定是你收买了芸香,故意把我叫到这里来的!一定是这样!”沈容姝语气笃定,心底更是认定了是沈容玉在搞鬼。若非老夫人在场,她恨不得当场撕了沈容玉!
沈容玉目光灼灼的瞪着沈容姝,讥讽道:“二妹这话说的真好笑,你的贴身丫鬟,我怎么可能收买的了?更何况,我也是夏婵告知此事才赶过来的,事先并不知晓!”
顿了顿,她继续道:“我知你不喜欢我这个大姐,又因为慈恩寺一事怨恨于我,可我们毕竟是亲姐妹,你如此冤枉我,当真让大姐寒心!”
说着,沈容玉表情十分难过,似有要哭的迹象,完全一副被亲人伤透心的模样。
沈容姝被怼的心底憋闷,不由得看向君千洵,急道:“四殿下,你还不快告诉大家,是谁把你叫到这里来的!我总不信,那个人你还有理由辩解?!”
芸香确实是她的人,别人不信也就罢了,可是夏婵,向来只听沈容玉的,这次她赖不掉的!
君千洵冷冷瞥了她一眼,方才开口:“沈大小姐,引我来此的人,正是你身后的那个丫鬟,夏婵!不知沈大小姐作何解释?”
他目光如炬地盯着沈容玉的脸,试图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一丝端倪,可惜沈容玉表情冷淡到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眸光幽深,冷漠到了极点。
沈容玉闻言,不禁笑了出来,君千洵沉着脸道:“你笑什么?”
“哼。”沈容玉轻哼一声,嘲弄的看着他,冷冷道:“我笑什么?我笑四殿下你这话,十分好笑啊!”
“你!”君千洵瞬间黑了脸,一双眸似要喷火!
沈容玉冷冷睨了他一眼,道:“殿下也别恼,毕竟被冤枉的人可是我!殿下难道就没有想过?夏婵是我的贴身婢女,若是我让她去做什么,别人定然会以为是我授意的,我若真要做这事,怎么可能派夏婵去做,这样不就是等于告诉所有人,是我要害殿下吗?”
“再者,夏婵从未离开过前院,满堂宾客与下人都可对质,尤其是淞表哥,应当十分清楚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