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善”而和平的辞别李小坏,我一路向北。
李小坏其实并没有那么面目可憎,只不过自出生起便混迹在江湖,难免手沾点血腥染或多或少的‘匪’气,或者一切都源于高傲的代价。
所以,他那几滴眼泪值得,至少我认为是这样。
这一路估计是再无拦路者,我便放开心思欣赏路边的风景。
我游过大江,感受江水的冷彻与激流勇进的气概;
我翻过高山,众览天的云朵和远方的祥和;
我踩过森林细致的角角落落,揣摩各种生命的生存之道;
在夜晚数过星辰,在白昼“抗”过骄阳。
也看过成片成片的玉米田,在机器的收割下聚成一袋袋的金黄的颗粒;
也借宿过农户,比较谨小慎微的人们对陌生人的防范;
也穿过热闹的集市,听着商贩的花言巧语以及买家的斤斤计较……
世间万物都承合着道,不分贵贱、高尚与卑微。
可是,如果以侵害他人为目的,那就不是道,道法自然,强加的很不自然。
比如这个集市,我观察那位农村大妈就是假装的自然。
这位大妈看面相五十来岁年纪,身材还算匀称,看嘴唇很薄,一看就是能言会道之人……呃,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的身材容貌于我无关,而是她正在做一件很‘神秘’的事情,引起我的关注。
她手中挽了一个比较大点的包,悠闲的走在人群当中,也不卖也不买,只是走过一个摊位就停驻一小会,表面看就是附近村民在家无聊到集市闲逛。
其实不然,她会盯一些穿戴整洁又不显贵气的老妇人,先是走进套近乎,对摊位的货物指指点点,等跟人搭话之后,拉着老妇人到一个背对人的地方,从包里掏出一本小册子和一张磁碟的东西塞到妇人的手里,嘴里小声说话。
我能听到她说什么,无非是什么佛轮好之类的话语,心中明了这似乎是佛伦教要走农村包围城市的策略么。
我摇摇头,并没有打算去妨碍那位大妈的‘苦心’救世,然后观察那三个穿梭在老年人身后的年轻人。
他们是“扒手”。
他们的“经营”策略很简单,一个寸头负责下手,得手后迅速将“战利品”转移到第二个人,第二个人长毛迅速撤离,第三个人是光头,站在远处,我猜如果寸头被对方发现,这个穿戴稍微有些“气质”的光头就会作为一个旁观者出来阻碍失主。
同样的,我也没有挺身而出去逮住这几人,这是一个现象,不会是唯一,就算我把他们捉住暴打一顿或者移交相关部门处理,也不会断了他们的心思,之后他们还是会我行我素。
从我观察起,这几位已经得手四次了,失主发现之后都选择了‘默认’而匆匆离去。
又一个女人,领着一个小女孩在菜摊选菜,小女孩很顽皮,蹦蹦跳跳的在女人周围没个停歇。女人穿一件白色的裙子,肩挎了一个很好看的包,弯腰拣菜的时候将包别在臀。
我看的很清楚,寸头假装过路,走到女人身后的时候故意贴的很近,伸出拇指和食指夹住的刀片迅速划开女人的包,中指和无名指在包里一夹,然后几张人民币就被窝在手心里,寸头往前走两步,手往后一摆,钱就到了身后的黄毛手里,黄毛就可以撤离。
这一套动作寸头已经演习和实践了无数次,前后也就两秒钟就可完成,可是就在寸头将钱递给长毛的时候,女人一边的小女孩喊了一声:“妈妈,那个叔叔偷你的钱!”
寸头立刻成了众人眼中的主角,长毛却拿了钱像没事人一样迅速转身,也像其他人一样怀疑的看着寸头。
影帝啊!
“啊我的包!”此时女人这时已经发现自己的包已经成了一个破包,然后拉开拉链后,果然钱没了,“我的钱没了!”
女人怒视寸头,“把钱还给我,要不然我报警了!”
寸头无辜的说道:“这位大姐,你凭什么认为是我偷了你的钱?就因为小孩子胡说八道?小孩子眼神不好使,别冤枉了好人!”说着瞪了小女孩一眼,把小女孩吓得哭了起来。
女人去就扯住寸头的衣服,“就是你,我家陶陶不会说谎的!”
我心中一动,陶陶么?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要不然你搜!”说着寸头将身仅有的两个裤子口袋翻了出来,“你自己看看,我身哪有东西,他、妈、的,瞎冤枉人!”
女人愣住了,眼泪包着眼珠,自己一个人带孩子,本来在一家工厂班工资也不高,最近还下岗了,买什么都是节省着花,哪知道还遇了小偷。
想到这里,女人蹲在地哭了起来,小女孩不让了,去撕住寸头就用小拳头打,“你个坏人,偷我们的钱,欺负妈妈,你个坏人,呜呜!”
寸头伸手一推,把小女孩推倒在地,“哪来的野孩子,一点教养都没有!”
我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人,尤其是那位传教救世的大妈,叹了一口气,走前去,一把抓住正要离开的寸头的手腕。
“你干嘛!”寸头恼怒的道。
我没说话,一脚踢断了寸头的腿,然后目光直视长毛,长毛慌了,转身就走,被我一把抓住后衣领,摔到了地,周围人受到惊吓,站的远远的。
寸头“哎呦”着喊:“你他、妈谁啊,哎呦,谁给我报警啊,这人把我腿踢断了。”
我一脚踩断要爬起来的长毛那只握弹簧刀的手,说道:“你偷别人钱,别人没证据,我打你们难道你们有证据?”
光头越众而出,说道:“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毕竟偷钱的事没人看见,可是你这打人,不光是我,大家都看见的!”
我又一脚踢断了光头的腿,“现在呢?你已经是受害者了!”又高声喊道:“还有谁看见我打人了?”
众人不语,我转头看着正在围观的‘救世’大妈,说道:“这位菩萨心肠的大娘,您老人家看见我打人了吗?”
大妈双手乱摆,“没有的事,今天天气真好哦,适合传教,不宜乱说话!”
我一笑,弯身从长毛口袋里掏出钱递给失主,“大姐,以后出门在外小心点!”女人千恩万谢领着小女孩陶陶离去。
然后,我右脚在地一跺,地出现一个深深的脚印,算是威慑三人:“以后再做这种事的时候,希望能够想起我!”
三人受了惊吓,各自逃去。
集市恢复了正常,除了一些窃窃私语,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然后我走向了那位‘救世’大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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