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子傅继续说道:“此等秘辛都是传下来的,什么域不域的老夫也不在意,身为朝廷大员,应一心辅助汉王为社稷为天下黎民百姓着想!”
我点头同意介子傅的大忠大义,介子傅又道:“咱们这边的人已经接头,不过计划有变,既然匈奴有军队在且末城驻扎,此处不易率先行事,当下你二人先随我去精绝,不过精绝城在昆仑山脚下,恰巧三日之后是昆仑山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以防江湖中人受人收买参与进来发生变故,所以我们先去武林大会看看,到时候说不定你会碰到要找的人。”
我实在不明白古时候会有武林大会这种东西,不过这种话如果问出口,介子傅恐怕会当我是白痴。联想到华夏的十三太保每十年的评选也就释然了,巩固住江湖地位,获得了名人效应,以后做起事来也就诸多方便。
“如今江湖什么形势?”黄馨儿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介子傅看了一眼黄馨儿,居然耐心的讲解:“大汉和匈奴这些年连年大战,自然牵扯江湖,有人归隐有人死,导致这边的江湖高手青黄不接,不过南边最近听说青城出了一位阳春秋,还有亦正亦邪的黑白双煞……”
“等等,现在是哪一年?”我心中一动,脱口问道。
“元凤四年。”介子傅疑惑的看着我说道。
我心里五味翻涌,汉昭帝元凤四年是公元前77年间,也良国被陈立灭国是汉成帝和平年间,前后相差五十年左右的时间,这时候也良国没有王惜花,也没有柳青青和玄玉玄霜姐妹。青城山的老流、氓,以及黑白双煞楚白牙和黑屠还是小年轻……
无意之中,我经历了五十年左右的历史啊!
介子傅和黄馨儿看我表情不对,投来询问的眼神。
“没事,您继续。”我正色对介子傅说道。黄馨儿在我腰间掐了一把。
我龇牙咧嘴的道:“就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没事。”
介子傅刚要说话,又一队人马进城,我们在房顶看的清清楚楚,为首的是木镇儿。
这女人,阴魂不散哦!
“咦?不好,赶紧躲起来!”介子傅拉着我们找了隐蔽点躲藏。
“注意木镇儿身后左边之人,此人乃自称‘大隐于朝’的中原第一神算东方朔,曾在朝廷做仕郎官,相传已经因病死了十几年了,怎么会藏在楼兰这种地方,而且还跟随在任性的木镇儿身边!”
马的木镇儿冰着脸,身后有三十骑骑兵,也不知道这么短时间哪里借来的兵。她的身后偏左有一位麻衣老者,长眉低垂,长髯及胸,静静的坐于马,腰间佩剑。一行人毫无阻拦入了城。
“剑道高手!”我说道。
黄馨儿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东方朔是剑道高手?”
“猜的!”我说。
黄馨儿没好气的转过头不再看我,却看向了东方朔的腰间。今天的经历实在是太精彩了,居然见识到了历史的名人,从她的侧脸可以看到兴奋的红潮。
介子傅却接口道:“你说的没错,东方朔的剑道已经入了通玄,若和我刀剑相斗我不一定能赢,只不过同朝为官没有机会切磋是为一大憾事!”
“你的机会来了!”我挑拨介子傅说道。
介子傅白了我一眼,厌恶的说道:“我说的是刀剑相斗我不一定赢,但是我真要跟他打我必败,此人最厉害的不是剑术,而是算术,相传能把活人算死,不过,虽然我和他在朝廷并不是很合得来,但是我不得不说,在我的了解中他并没有用算术杀过谁?”
算术可不是能够随便杀人的术法,要担厄运的,就是不知道这东方朔学的是什么算术。我了然却没有说破。
麻衣东方朔在马却突然看向我们这边,我以为被他发现了,要有事情发生,然而仅仅看了一眼,东方朔便不再理睬。
“被发现了,咱么撤吧!”介子傅说道。
我心中突然一阵烦躁,胸口沉闷,喉头一甜,鲜血从我嘴角溢出。黄馨儿吓了一跳,扶住我小声问道:“唐郎,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将一口血强行咽了下去。就在刚才介子傅说撤的时候,我对东方朔动了算术念头,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强行中断了。
高人呐,差距啊,果然是老虎屁股摸不得。
有匈奴军队,又有木镇儿入城,这且末城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介子傅安排好手下之后先行一步,我跟黄馨儿紧跟其后,入了精绝城。
精绝城跟且末城不一样,不是说它的闭塞程度比且末城更严重,而是城里多了一些江湖中人。江湖人跟普通民众的不同大概就是‘一剑在手,天下我有’的那种“气质”,走路都不带看脚底的那种,尤其是那些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人物。比如眼前这位小哥,年龄也就十岁出头,秀气的外表遮掩不住粗犷的内心,腰间一把中原刀,两手背于身后,走起路来一摇三晃,一把刀在腰间努力挣扎。
中原刀和楼兰刀不同,细节我说不来,单从外形来说,比如木镇儿等人的佩刀都是整个刀身弯的很厉害那种,刀尖几乎能戳到握刀柄的手,适合反握勾削,而中原刀背直且重,适合横砍竖劈,战场厮杀。
佩刀小哥正在调戏一位卖水果的女子,楼兰盛产香妃梨和银帝,银帝就是甜瓜的一个品种。女子篮子里就两种水果,似乎因为干旱,水果卖相并不是很好。
“小娘子,水果怎么卖啊?”摸水果的手延伸到提水果篮子的手,女子嗔怒一声:“你干什么?”
“我就是问问水果怎么卖。”佩刀少年嬉笑着说。
卖水果女子忽然喊了起来:“来人呐,有人调戏良家妇女!”
调戏良家妇女那可是大罪,除非你有后台跟官府串通一气,还有就是你有本事证明你无罪,那么妇女就倒霉了,台南的浸猪笼不是无缘无故来的,历史记载以来就有无数受害者。
黄馨儿看不下去,我没来得及阻止,她已经拦在少年面前,“怎么,光天化日之下,你一个小毛孩子也要调戏良家妇女?”
佩刀少年也不惊慌,看着黄馨儿,眼前的美人可比那村妇美多了,哈喇子快要流出来了,却大声喊道:“师父,有人欺负你徒儿,你管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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