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后会嫁到望京大都来，到时候你们便又可以见面了……”杨宽缓缓道。

“兄长你呢？你想不想时刻都能看到九公主？”乔娇试问他，“你舍得她么？”

“舍不得或者舍得，又有什么分别……”杨宽的手拍拍乔娇搭在他肩上的柔夷，“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懂。”

“我不小了，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进宫看她……你都是为了云南，可你这样就没有你自己了！”乔娇劝他，“九公主真的很可怜……”

“可我真的不能去看她……我以什么理由去呢？”杨宽摇摇头，“娇娇，为兄希望你事事处处都能以云南利益为重。”

他示意乔娇坐到自己面前。

“只有云南稳定，你才是尊贵的郡主，没有云南，你便什么也不是了——一个没有背景的国公夫人，随便一个风吹草动都会撼动得了你。”杨宽盯着乔娇。

“我知道，我定会时刻以云南利益为重。”

“嗯，以后在景姚面前，也要有郡主的气度和风姿，不能让人给比了下去！特别是那位六公主。”杨宽皱起眉头。

乔娇用手抚平他的眉头，想逗他开心一点，她把他花腰带背后插的扇子抽了出来，轻轻展开。

“万树山茶一布衣，兄长很喜欢当布衣公子么？”乔娇问道。

此刻屋内很安静，轻烟弥漫着王上御赐的西域珍宝香。各色云南红木摆设簇拥着这对兄妹，阳光透过月影纱照射进来，给一切都笼罩上一层金黄色的薄雾。

“倘若有来世，为兄到宁愿当个布衣公子，不要什么官职侯爵，娶个平凡的妻子，生一堆孩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当个农夫，或者贩夫走卒，了了一世。等到白发苍苍的时候，看着儿女们都有了自己的家庭，享受天伦之乐，”杨宽笑看着乔娇，“如此美梦，娇娇认为如何？”

乔娇端详着自己的兄长，他有着和自己一样白皙的皮肤、明亮的眼眸、英挺的鼻子和好看的嘴唇，集典型南方美男子优势于一身。他的发量和自己的一样浓密乌黑，上半部分梳成发束，用银制蟠龙宝冠束起来，下半部分披散。继承了老云南侯的英武不凡和段玉洁的钟灵俊秀。

“你盯着我做什么？”

“兄长可以称得上美男子，怪不得九公主对你如此念念不忘，想来春心萌动的少女都会被你勾了魂去。”乔娇眨眨眼。

“你啊，嘴太甜了！走，咱们到院子里去转转，别闷在屋子里憋坏了。”杨宽笑着领着乔娇出去。

乔娇住的别院亭台水榭间，盛开着满湖的荷花。

“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风霜高洁，是君子的品质，就像兄长一样，都是高贵的君子。”乔娇的脸庞映着碧日荷花的颜色。

“你和王上倒是学了不少！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这荷花也像极了你，”杨宽从乔娇手中拿回拿把折扇，“你还没回答我呢，我的想法怎么样，来世当个寻常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