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铭城冷笑道：“你，还真以为……你是，叶家正统、的嫡女？”

叶凰澜目光微沉，“什么意思？”

“她……才是，谢玉华……生的，而你……只不过是个，抱……抱来的野种罢了……”叶铭城说的很恶毒，如同千万根钢针猛地戳在叶凰澜的心口。

“该死的老东西，还敢对小姐不敬！”暗卫闻言，狠狠掐住他的脖子。

“退下！”叶凰澜冷冷说道。

暗卫只得松开手。

“嘿嘿……然后，我就把吞灵虫交给她……让她报复你……抢了她的身，身份……还有一切。”

叶凰澜脸色苍白，叶铭城这老狗虽然阴狠狡猾，不过到这时候如果他还撒谎，无疑是自寻死路。

也就是说，碧云才是真正的叶家嫡女，而她才是是外面抱来的。

如果事实是这样的话，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谢玉华对碧云极为宽容，这可以解释为为她知道真相，却不能告诉叶凰澜，而且仔细回忆，碧云和谢玉华的长相有七八分相似。

怪不得碧云死后，谢玉华露出复杂又欲言又止的表情。

那碧云是如何得知自己才是谢玉华的女儿的？而谢玉华又为何要让亲生女儿伺候一个野孩子？

忽的，叶凰澜的心底有了个可怕的猜测。

很有可能，碧云是在叶铭城的指使，谢玉华的默许下，才有机会把吞灵虫投放在她的吃食里的。

可谢玉华平时对她的疼爱，也不似作假。

最主要的是，为何叶铭城会知道碧云的身世？

叶铭城见她脸色白得可怕，得意地笑道：“谢玉华，她生下碧云……后把她放在府上……后来……你父亲莫名其妙，从……外面抱了个女婴回来……说是……这才是……叶家小姐……”

“那时候……我还没……和他决裂……这件事……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叶凰澜只觉得浑身如置冰窟，指间银针抬起来狠狠刺进叶铭城的双眼里！

刺耳的惨叫在耳边回荡，然而她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小姐……”暗卫担心地望着她。

叶凰澜摇头，面前天旋地转，不去看脸上鲜血淋漓的叶铭城，跌跌撞撞地朝外走去。

“一切照旧。”叶凰澜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说出这句话的，只觉得走路轻飘飘，仿佛踩在棉花上。

暗卫点头，伸出手要去搀扶她。

“不用，做你该做的。”叶凰澜摆摆手，摇摇晃晃地出了地牢。

她现在，只想知道真相。

比如，叶铭城说的是不是真的。

比如，谢玉华为何要一直瞒着她。

再比如，她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

明明她已经把谢玉华当成了母亲，想要拼尽全力守护，到头来却告诉她如此滑稽的事实。

站在玉华院面前，敲开院门。

“小姐，这么晚了您还不睡吗？”守院的侍女奇怪的问道。

叶凰澜没理她，径自走到主屋面前，径自推开房门。

“娘。”她站在昏暗的门口，叫道。

没有反应。

“娘？”她走到床边，见床上睡着个安静的女人。

在月光照耀下，她眉目如画，五官精致，虽然眼角有了细纹，却还是能看出年轻时必定是个绝色美人。

她的脸，渐渐和记忆里那张熟悉的面容重合。

伸出手轻轻地推了她一下，女人这才哼了一声，悠悠转醒。

“澜儿？”谢玉华睡眼惺忪地坐起来。

叶凰澜点头。

“有事情么？”谢玉华问。

沉默了半天后，叶凰澜才下定决心似的问道：“娘，我是你亲生的吗？”

这一刻，无比渴望从对方的口中听到“你不是我亲生的还能是谁生的”这句话，以及暴躁地伸手拧她耳朵，说“给老娘滚回去睡觉”。

谢玉华忽的苦笑，“是你大伯父告诉你的吗？”

叶凰澜站在床边，“娘，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是。”谢玉华闭了眼睛，靠在床榔头上，任凭冰冷的感觉从后背入侵。

“其实你早就知道我体内有吞灵虫吧？毕竟，碧云才是你的亲女儿。”心中的苦涩以及服下消融丹那日的痛苦，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谢玉华道：“是啊。”

叶凰澜怔怔，她以为谢玉华会说“我不知道”，却没想到她直接承认了。

“澜儿。”谢玉华叫道，“娘对不起你。”

“告诉我真相吧。”叶凰澜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眼底是麻木的。

谢玉华道：“你真要听？”

“你说吧。”叶凰澜坐在床沿上，背对她看不出喜怒。

“当年怀着碧云的时候，你爹经常出远门，大概一年才回来两三次。”谢玉华声音有些颤抖，“后来，生下碧云半年后，他从外面抱着个刚出生的女婴回来，说是朋友的孩子，养着给碧云做伴。而那孩子，就是你。”

“当时我年轻气盛，一直认定你是他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的，因此和他大吵大闹，要让他送走。后面他和你滴血认亲，总算证明了你不是他的孩子。又过了一段时间，他说要让你做叶家嫡女，而碧云就委屈她做侍女。我当然不肯让一个野孩子取代碧云的地位，再次和他吵架，可后面他居然说要把碧云带走送给别人养，我怎么甘心。”

“于是，我同意了。可是没过多久，他便因为修炼的时候被叶铭城偷袭，走火入魔身亡。而他死之前的几年，为了那外来的孩子，居然食言把碧云送到一个低贱的卖衣女那里养了整整四年，直到他死了我才把碧云接回来。可他早已经对外宣布你是叶家嫡女，我不可能自打脸面说碧云才是我的女儿，于是我只得打掉牙往肚里吞。”

“后来，在有一天府上的下人欺负碧云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告诉她真相。然后她一直哭，一直说你鸠占鹊巢，那时候她六岁，你五岁。”

“不知叶铭城如何得知了此事，竟然给了她一条吞灵虫，让她投在你最爱吃的蟹黄包里。我虽然知道此事，却觉得你一个野孩子霸占了她的一切，害的她吃了那么苦头，所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任由你把那蟹黄包吃进去。后来在你六岁的时候，无法觉醒先天属性，让我感受到了报复的快意。”

说到这里，她停下来，望着僵硬如石头的叶凰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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