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蝶衣他们到达一个叫营县的小县城,发现越来越多的百姓拖家带口地从相反的方向而来,忙向人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丰州徐万里一伙起事的好汉,正被朝廷的官兵围困,已月余,徐万里寡不敌众,吃了几次败仗,城中快断粮了。
“你们还要去丰州?进不去城门的,围住了,这次那徐英雄不知道能不能挺住,朝廷这次派的是很厉害的大将呢。”一位长相憨厚的大叔说道。
“大叔,此地离丰州有多远?”蝶衣问道。
“八十里地吧。不能再往前了,小心被抓去打仗啊,再说前面吃饭都成问题。”大叔说完就挑着东西走了。
看来得在此暂时住下,摸清前方情况再前进。
这个营县的县令,怕被起事的好汉杀头,早跑了,因此营县充斥着各路人物,虽然治安很乱,但于打探消息却有益处。
一行人在客栈里选了房间住下。
大牛等不及要去丰州救徐大哥,跟蝶衣说,“徐大哥是我兄弟,好哥哥,我有一身力气,得去帮帮他。弟弟,你照顾好我娘啊。”
牛大娘急的不行:“儿子啊,你怎么说风就是雨呢,急的火烧腚,丰州的情况你清楚么,城门都进不去,都是官府的兵,你挨个都打?”
“大娘说的很对,大牛哥,稍安勿躁,得打听打听官兵有多少人马,还有没有其他进城的路子,我们才好帮徐大哥。就目前来看,营县治安混乱,我们全靠大牛哥保护了,大牛哥要离开,我们的处境不妙。打仗,不是单枪匹马就能做的事情。”蝶衣说道。
“就是,你就应该和蝶小子学学,蝶小子能沉住气,考虑的也全面,你枉为他大哥了。”牛大娘数落大牛道。
“那,那,弟弟,咱们快去打听打听消息吧。”大牛催促蝶衣。
“嗯,得去。”蝶衣跟父母还有姐姐说要去外面看看,嘱咐他们在客栈照顾牛大娘,不要跑出去。
大牛揣起小斧头,又拿了把柴刀,裹了裹,和蝶衣一起出了客栈门。蝶衣还是那身松松垮垮的短褐,脸还是涂了灰,照样的瘦瘦小小。
梅氏一直站在客栈门口看着,那瘦弱的小身躯和肥硕的大牛站在一起,显得单薄可怜,看着蝶衣拐进了另外的街口,再也看不见,梅氏才擦了擦眼泪,回到屋里。
丰州城。
地处黄海西岸,面积十分广阔。山势巍峨,平原辽阔。若无战乱侵扰,该是座物阜人丰的大州。
丰州城主府议事厅。
此时的丰州城主府议事厅,气氛严肃压抑,军师蔡公是位书生打扮的青年人,手里紧紧捏着一个镶嵌天干地支文字的罗盘,不停摩挲着,就在前一刻,他刚刚得知,城中仅剩的粮草竟然意外失火,全力抢出来的粮食只够一日的了,而城外的长蛇阵似乎坚不可摧,几员大将都已经折了,难道丰州在劫难逃?
他朝背着身的城主看去,这位徐城主二十几岁的年纪,为人侠义豪爽,古道热肠,结交了很多江湖上投缘的朋友,黑白两道都佩服他的心胸,跟随者甚众。
但丰州新城立府不过几个月,军队建设还不完备,尤其骑兵战斗力相对较弱,以至于长蛇阵久攻不破。
“军师,劳烦你颁布一条城主令,上书:谁人能破除丰州之围,谁人就领城主位。”背朝着众人的徐城主缓缓下令。
……
营县。
如果不是战乱扰人,今天真真是个好天气,应该去郊游,正当是草长莺飞的季节,空气中满是春夏相接的清新的味道,阳光像母亲温柔的手,轻轻的抚摸在人的身上,暖洋洋。
蝶衣迈步走在石板路上,观看着周围古雅的商铺建筑,雕花木窗,多开扇大门,屋檐的檐角像燕子飞起的尾巴,青灰色的瓦,雅。可惜没时间欣赏。
和大牛拐进了一个街道,看到一个大招牌布幌,上书大大的“粮”字在风中飘荡,是一个卖米粮的店,门面还挺大,门口站着几个大男人,守着几辆马车,马车的帘子垂着,车厢里有啥也看不见。
蝶衣和大牛走近的时候,能感觉到他们很戒备,正想贴着墙边溜走,店掌柜点头哈腰,恭敬地送了一个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