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为兄要离开丰州几日,我让百里夫妇教你射箭,等为兄下次来,要查验你有没有长进。”林曦说着点了点蝶衣的鼻头。
“林大哥放心,蝶衣一定努力。哥哥要回家么?”蝶衣问道。
“是的。”林曦不再多说,当先离开了练武场。
蝶衣看林曦走远了,才收拾弓箭,背着回到观鹤院,盔甲林曦已命人送来。
当天下午,林曦就离开了丰州。
……
蝶衣来到军师蔡公的书房,看他正忙着写什么东西。蝶衣就自己找了个锦墩坐下,两腿悬着晃悠。
蔡公停笔看了她一眼,说道:“今天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蝶衣朝蔡公一拱手:“师父,蝶衣总觉得闲得慌,上您这看看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做。”
蔡公挑眉说道:“好啊”,说着眼珠转了转,说:“目前丰州新州立足不久,又加上连连打了几次仗,府库空虚,蝶衣有什么想法说一说。”
蝶衣仰起脑袋想了想,自己在大学的课程是有经济学这门课的,古代的人也很聪明,只是重农轻商,经济没有发展起来。
于是说道:“师父,府库充盈首要是发展百姓的民生,让农民有地种,有余粮,我们新立府,自当休养生息,鼓励农事,废除杂税苛赋。于税赋上,除了征收农事税,还有很多人做商事,盈利颇丰,要加收商事税,官府的收入也随之增长,农民的压力会减少很多。嗯,其他的嘛……”
蝶衣托着下巴想了想,“除了增加收入,还得节约花销啊,开源节流,对了,开源节流。”说完歪着头看着蔡公,意思是,你看咋样?
蔡公从案牍后站起来,走到蝶衣面前惊奇的说道:“蝶衣,你总是能给为师带来惊喜!连这些户部的活你都能说上个一二。开源节流,好!非常好!你说的商事税,为师尚未听闻过征收的先例,不过,为师非常赞同,国内大户,从事市井商业流通者,并无相应税赋上缴,他们比重税在身的农人,生活可优渥多了,这个税该征!”连连啧啧不已。
蝶衣故意翻了个白眼,从墩子上蹦起来说:“哼,师父,你又乱夸我了,以你的聪明才智,会不明白开源节流的道理?只怕是动嘴容易,实施起来困难啊。农民没有土地,如何增加粮食产量?要动大户人家的土地,他们哪个是省油的灯?这些都是城主的大难题,”
说着蝶衣阴险的凑近蔡公道:“幸亏师父年轻,不然的话,这般劳心劳力,师娘该心疼了,哈哈哈。”
蝶衣正哈哈笑着,突然顿住了,嘴巴尤未合上,眼神呆呆直直。
蔡公看她一会笑一会呆的,觉得蝶衣今天不正常,他刚想问问,就听蝶衣说道:“师父,京都离我们这里远么?”
蔡公看向蝶衣,见他面色虽嬉笑如常,但眉间轻锁,似笼罩着淡淡的郁气。
“好好的,问京都干嘛?你想去京都?”
蝶衣瞥了眼蔡公,轻咳一声,说:“没,没有,就是问问。”
蔡公摸了把下巴,说道:“京都离我们这里总有几百里之遥,况目前丰州新立,与京都立场不同,不能轻言去离。”
意思是,京都还是朝廷的,而丰州已经起事,两家不能随便走动。
“噢”蝶衣恍惚答道。
“你今天怎么神不守舍?”
“没,没有,就是闲嘛。”
“那就去练功夫。”
“噢……”
“你在这待一会?我去找城主了。”
“噢……”
蔡公起身离开案牍,去找徐万里去了。
门帘掀动,随着蔡公离开,一阵风吹来,吹起蝶衣的衣摆,她抿抿嘴,出了蔡公的书房,信步走在城主府议事厅前的广场上,渐至樱花树下,此时樱花花期已然接近尾声,再没有大片的花雨飘落了。
蝶衣静静的站在树下,伸出手来抚摸着树干,嘴角不知不觉的微微扬起。她转过身来,望着天边,久久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