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林曦的书房内。
一黑衣人跪地禀奏:“主人,查清楚了,是太子府的食客叫姜成的,漏了消息。”
“嗯”
太子府的人……
林曦目光沉沉:“楚蝶衣脖子上的伤怎么回事?”
黑衣人禀道:“应是不愿受辱,自裁所致。”
林曦嚯地欠身,冷目问道:“何人施辱?!”
黑衣人瑟缩了下,回道:“皇上,皇上派了几个兵带两个老嬷嬷要,要给她验身…。”
他不敢再说下去了,主人的脸色沉的可怕!
房内的温度降到了冰点!黑衣人几乎要受不了胸口的憋闷,才听林曦喉间发出几个字:“退下吧。”
黑衣人闪身离开。
林曦放缓身子,慢慢靠在软垫上,放在膝盖上的大掌,五指蜷曲,骨节分明。
……
东宫。
太子林皓正闲坐饮茶。
长史躬身走进屋里,附耳低语了几句。林皓放下茶杯,嘴角上扬,神态愉悦。
“殿下,武王太冲动了,他竟然在大牢内杀人,还忤逆皇上的旨意,强行抱走楚蝶衣,皇上定会重重罚他。”长史说道。
林皓撇撇嘴,说:“也不尽然,父皇刚刚立国,我这个三弟江湖上朋友多,听说颇有些势力,父皇还得用他,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长史垂首道:“那也会在皇上心中种下根刺……”
林皓眉梢上扬,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品起来…。
蝶衣昏迷了三日,还未醒。
林曦被皇帝怒斥一顿,罚闭门思过,免去一切职务,没说什么时候解禁,等于军权就没有了。
……
京都一处府邸,一名颇为年老的男人上朝回来,将官衣脱下,递给管家,顺势在软垫上坐下,伸手捋着胡须,抿着嘴,眼神看向远方。
管家躬身递上茶壶,低声唤道:“老爷。”
管家很清楚这位主子的脾气,每次他下朝后一言不发的捋胡子,就是朝里有事。
“三皇子目前虽被两个兄长压制,但久非池中之物,老夫一向看好他,只是却被这个女扮男装的楚蝶衣给迷惑了…”老年男人叹道。
“老爷,您看好的人,自是不会错的。”管家说道。
老年男人眯起眼睛,捋了半天胡子,说:“这个楚蝶衣凭空出现,实在匪夷所思,但愿三皇子能把握清明啊,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
……
王府。
梅氏衣不解带的照看蝶衣。她由最初的惶惑慌乱,到现在的坚强沉着,脑海里想着蝶衣从楚家村晕倒那次醒来后,到如今的种种表现,她对自己似乎比以前更黏,更依赖,她创下的那些功劳,如果不是经神仙指点,实在不是以前的蝶衣。
她仔细的端详了蝶衣好久,确认这就是自己的孩子,对于蝶衣如今的表现,她只能相信是神仙指点。
她双手合十,跪地朝天祷告,祈求上天让蝶衣快点醒来。
楚瑶已经恢复女儿身,她同母亲一样心地纯良朴实,对蝶衣妹妹的“身份”没有丝毫怀疑,和母亲不分昼夜,替换着看顾蝶衣。
林曦如今被幽闭在家,梅氏自知道蝶衣是女孩的事情暴露以后,就不再让他太靠近蝶衣,只是碍于他的身份,让他远远的看看。
如今三日过去,仍然未醒,他不免有些焦急。
林朵儿每个白天都会过来照看,她以公主之尊,侍奉蝶衣汤药,令梅氏和楚瑶感激涕零。
这一日,正是除夕,天寒地瘦,阳光躲懒,天空挂着厚重的云。
一个小丫鬟,素衣素面,脚步轻快,穿廊过柱,将蝶衣的汤药递给房里的大丫鬟,大丫鬟看她面生,待要相问,汤药已被梅氏取过去,那小丫鬟当即退出去了。
林朵儿走过去接过梅氏手中的药碗,她习惯性的拿起汤勺,先尝了一口,然后命人将蝶衣扶起来,她坐到床边,用勺子舀起一勺药,送到蝶衣嘴边。
突然,林朵儿眉头皱了皱,手抖了下,勺子里的汤药撒出来。将药碗放下,她觉得腹内有点绞痛,看看药碗,面色一寒,吩咐道:“速令太医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