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千噌的一下从椅子上愤恨站起,咆哮:“什么?居然还有人看不上我家小煜?她以为她是个什么东西?长得也不怎么样啊,不行,我得去问问她究竟有什么不满的。”放下话就开始往外走。
“哎呀!”刘爱云伸手一捞,成功将人拦住,斥责道:“你就别添乱了,娟儿,你说,到底怎么个情况。”转向孩子时,又一副和蔼可亲的长辈样。
夏文娟耸耸肩:“不好说,总之就是该聊的没聊,不该聊的聊了几句,总共不到……对,全部加起来,不到十句,然后女方假装接电话跑了,可老板自认为自己表现良好,认为对方对他有意思,而他也正等我向您要女方联系方式呢。”
刘爱云跟白明涛越听越激动,纷纷道:“好好好,终于凑合成了!”
她什么时候说成了?夏文娟觉得自己和他们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这些人,太不了解如今的未婚女性了,好吧,或许真的可以做到:“那个……我觉得还是考虑考虑的好,那个女警看起来挺凶的,气势也不小,有点……”
“还考虑什么?再考虑,他都跟庞千一样成老光棍了,听我的,就她了。”刘爱云完全不听劝告的摆手。
“可人家没看上老板啊。”
“那是她不了解阿煜,相信我,这事准成,可我也没那孩子的号码啊,等晚上我再去一趟那婚介,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拿不下一个丫头片子。”哼哼,事在人为,只要阿煜点头,没啥是不可能的。
再者说,怎么看都是那丫头占便宜,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厢,乐舒已经换上了短袖警服,和同僚们蹲在一个土坡后紧锁前方烂尾楼不放,小声问旁边除了她以外,组里唯一的女性成员:“燕子,那些人一直都没出现过吗?”
刘燕失望地摇摇头:“没有,不过我觉得李达玔和蔡兵不敢逗咱们玩,他俩并没直接参与进凶杀事件里,若积极配合我们揪出幕后团伙,还能减刑,否则……所以就先在这里蹲着,再抓不到人,又不知多少无辜会遭殃,督查和局长也得挨个来给咱们上眼药了。”
“是啊,你说这群王八蛋,杀这么多人图个什么?”乐舒沉下脸愤愤不平,这个案子追踪半个月了,起先有路人打电话报警,说在一条巷子里发现一具女尸,法医鉴定,先被多人玷污,后被残忍虐杀,眼珠刺破,眼角膜还在,鼻子削去,牙齿一颗颗强行敲落,浑身无一完好,内脏俱全,因此排除了图财可能。
紧接着第二天,又人有报警,还是具年轻女尸,同样的残忍手法,当大伙把那杀人狂定义成只针对女性时,又来了一具年轻男尸,除去眼珠被同样方式刺破外,没遭遇殴打,心脏一刀毙命,但身为男性特征的部分却消失无踪。
三天,死三个人,这事虽然一直被上面压着不向外报道,但还是备受关注,这半个月,重案组一刻也不敢懈怠,满脑子都是赶紧破案,因为前几天又死了一个人,共同施暴的指纹为四人,没有前科,监控里的人都有特意掩饰,犹如大海捞针。
好在监控里,第一次出现抛尸人群中,有个连帽衫男人胸口印着大大的字母,而就在第三次抛尸现场附近监控中,一个穿同款服饰的人有到一个便利店购买香烟,又是晚上,客人较少,所以收银员能详细将那人模样描述出来,知道长什么样子,就好办多了。
这群人挺聪明的,故意在监控下扔出尸体,还大摇大摆用戴口罩的脸对着监控比中指,可转眼,人家就能巧妙躲过一切监控,从盲区消失无踪。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买香烟的人李达玔被他们追踪两天就逮着了,说他并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只负责收钱帮忙抛尸,也没见过他们具体模样,大概能断定为四个年轻男人,而这里,就是他们的施暴地点。
“我觉得吧,应该是图个一时痛快,饭点服务员,公司白领,家庭教师,死者毫无关联性,家属们也表示没有那种非要他们血债血偿的仇家,可能这几人只是单纯的心理变态,还挑衅咱们呢,不是自信过头就是放命报复社会。”刘燕撇撇嘴,愁眉不展,这种人最是可恨了,自己不爽就希望全世界都跟着倒霉。
心灵扭曲!
“来人了!”
随着老队长顾何夕一声提醒,近十人齐齐举着枪对准烂尾楼另一条小路上渐渐驶近的黑色面包车,大气儿不敢喘,这一刻,无疑是振奋人心的,因为追踪了半个月,终于可以将凶犯一一抓获了。
乐舒压低声音冲众人谨慎吩咐道:“一会都别轻举妄动,看我手势行事!”
“是!”除去老队长外,全都乖乖点头。
一望无际渺无人烟,四周久不经发展,距离公路甚远,又无丛林掩盖,那辆逐渐靠近烂尾楼的面包车完全在人们监视范围,等它停靠在楼前时,乐舒感觉心都险些从喉咙里跳出,已有百分之七十确定为目标,紧了紧握着枪支的手,目光较平时犀利数倍。
首先下车的是三个戴着墨镜的短发男人,手里均夹着香烟,其中一个往这里钻去,很快便扯着一疯狂挣扎且双手反绑的女子,队长顾何夕拿着望远镜深深皱眉,因为那个女子居然还穿着某知名高中的校服。
以乐舒的角度,还分辨不出女孩是什么情况,扭头望向老人:“顾队!”待老人一点头,立马向刘燕和时辛挥手。
二人得令,猫着腰悄悄向烂尾楼靠近。
乐舒则观察着他俩行动,确定十拿九稳才起身举着枪冲了下去:“警察,不许动!”
三个墨镜男反应相当迅速,一把推开那女孩儿,预备上车逃走,然,早候在墙后的时辛与刘燕已经先一步飞奔过去将其中两个死死扑到身下,而原本静悄悄的楼内也争相跳出三十多名特警,歹徒没有枪支类武器是在大伙意料之外的,心想就这点本事还来挑衅警方,当是什么了不起的恐怖组织呢。
乐舒已经撒腿向预备从唯一一个空隙逃走的男人追去,怒喝:“再跑我就不客气了。”见其充耳不闻,拧眉从地上抓起一块木头,飞跃下土坡时,准确无误一掷。
啪!
刚滑下斜坡的男人腿弯一疼,跪倒在地,还来不及反应,便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沉重落于后背,直到被绞到身后的手腕上接触到冰凉,才知道已插翅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