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沐不知道这顿饭要花多少钱,心里暗暗想着,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还回来,到时候再请陈继龙一次就好了。
好在大家都识趣,谁也不问金沐的事,随便聊聊家常,聊聊菜品,好歹算这顿饭吃得不那么尴尬。
吃完饭,桌子撤下去了,郭良省又坚持要了一壶茶,一定请大家喝了茶再走。
等茶的时候,通过一顿饭就跟袁小芸亲热得跟姐妹一样的吴海若拉着她去了洗手间。
就在金沐感慨女人真是这个世界最奇怪的动物的时候,郭良省冲他一抱拳:
“金先生,先请您原谅我的冒昧,但是事关小妹命运,我还是请您听我说一句,请您抽时间帮忙看一眼,不管办得了办不了,一百万,我都会双手奉上。”
金沐手里夹着陈兴给点着的烟差点没惊掉了。
:我艹!太TM 有钱了吧,看一眼就给一百万?
金沐不知道的是,郭良省花过的冤枉钱何止千万,为了她的妹妹,从来没接触过道士和尚、神婆巫汉的他是见庙就烧香,实际上却从来没见过那些人吹嘘的故事,可这次不一样,他相信一直有求自己陈兴家绝对不会骗自己。
“对不起郭先生,不是多少钱的事,实在是我不知道怎么办。”
“两百万!”
郭良省看到金沐的穿着用度再加上他正在追求袁小芸,断准金沐一定很缺钱,一套房子的钱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实际上,金沐不是缺,是根本就没有,他现在全部身家就是医院退的二百多押金。
金沐笑着摇摇头:“办不了。”
确实不是钱的事,钱谁不想要啊,可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可不是胡来的。
“如果金先生帮忙治好我妹妹,青洲湾送您一套精装的房子,楼层随您选。”
郭良省眼里全是哀求。
这时,袁小芸和吴海若回来了。
金沐冲郭良省说了声对不起,然后走过去拉着袁小芸的手就跟陈继龙告辞。
陈继龙忙吩咐陈兴开车送两人,让金沐拒绝了。
出了酒店看到往来的人都是西装革履,珠光宝气,金沐小心脏不争气的跳得很快。
袁小芸感觉他们谈得可能不愉快,怕金沐不开心,就由着金沐拉着手。
刚出门口就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一看,还真巧,程远鹏。
“小芸,你们也到这吃饭?”
程远鹏打着招呼,眼睛却看向金沐和袁小芸拉在一起的手。
袁小芸想要抽出来,金沐却稍微握紧了一点。
袁小芸的脸微微一红:
“是呀,师兄你也是吧。”
我靠!这眼睛里藏不住的嫉妒都快着火了,袁成有着四十多年人生经历,见到程远鹏第一眼就知道他对袁小芸的心思,可他在这个新的人生里,只有一个袁小芸,尤其生死攸关的时候,也只有袁小芸,他怎么可能放手!
“是的,我刚到,要不要一起?”
“谢谢,我们已经吃完了。”
袁小芸看到程远鹏的似乎很愤怒,脸都红了,急忙道了声再见,拉着金沐往外走。
“哼哼!”
袁小芸扭过头看着金沐:“你哼什么?”
“那个姓程的家里是不是很有钱?”
“何止他家里,他自己就很有钱,信贷科长耶,油水不知道多大。”
“这么厉害?”
“是啊,他爸爸是省建行行长,在我们农行他也就是一走一过,早晚也是那个建行的行长。”
“他没结婚?”
“结什么呀,风华正好,女朋友走马灯似的换。”
“人不风流枉少年,别衣冠禽兽就好?”
袁小芸又歪着头看金沐:
“你这算不算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伏笔?”
“我?我才不会。”
“你们男人不都一个样,见一个爱一个。”
“不能,我会领回来说,老大,这是小三,你同意不同意?”
“哎呀,你更坏。”袁小芸笑着捶他。
“我哪坏了,只不过是个理想而已,不会像那个姓程的,喜新厌旧还是人么,咱喜新不厌旧。”
“总提他干嘛,说说你吧,你都有什么本事是我不知道的?”
袁小芸终于还是问他了。
金沐沉默了一会,决定不说。
“小芸,这件事情我说不清楚,反正就是出车祸后我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仅此而已。”
“你有了特异功能?”
金沐摇摇头,不是。
“那你会了什么法术?”
金沐摇摇头,不是。
“那你是.....开了天眼?”
金沐迟疑了一会说:
“差不多,算是吧。”
“哦,那也很厉害了,你都能看到什么?”
金沐可不敢说自己能看到鬼,可那说什么呢?
想了一会金沐说:
“能看到一个人做的好事多还是坏事多。”
“那也很好玩哦。”
“我倒没觉得。”
袁小芸也沉默了一会说:
“真正的王者是很孤独的。”
金沐笑了,拉着袁小芸的手说:
“谁说的,我有你呢。”
“少溜,少溜,没蜜,我可不是你的。”袁小芸不上当。
“不过我听吴海若说那个女的很可怜,连男朋友都没用过,恐怕就要死了。”
“金沐,不行你就试试呗,就算咱帮不上,也算尽了心,不然我总觉得心里不得劲。”
金沐看着善良的袁小芸,不忍告诉她,这都是套路呀。
人的生死都在小本本上写着呢,叫你三更死不留不到五更。
袁小芸看金沐不说话,就仰起头看他。
金沐笑着点了点。
送袁小芸到家再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屋已经快半夜了。
今晚打车一共就花了四十多,这钱可真是好花不好赚。
想到这,金沐又想到那二百万,不想赚那是假的,可是自己怎么能办得了这件事呢?
想了很久,最后金沐决定去找那个土地爷。
第二天,金沐起的有点晚,到楼下呼噜一碗面条就打车赶去落袈山。
到了落袈山,又靠着记忆往山谷里走,找城隍庙。
漫山枯黄,积雪难行,翻过山的金沐一身是汗、浑身无力,日头都已经下山,才终于走到山根,可哪有当时城隍庙的影子。
金沐瘫坐在雪地上,傻了。这可咋办,莫非都是假的?
想到这,金沐又一次四处观望,却看到一个纸箱大小的房子一样的木箱,里面一个牌位,前面一个香碗。
金沐紧忙走过去,蹲下来仔细看。
破旧的木箱上面的红布已经泛白了,香碗镀的铜色也掉得左一块右一块,斑斑驳驳。
排位上写着的城隍爷之位不仔细看都已经看不出来了。
看着都没有电脑桌大的城隍庙,金沐差点没哭了,这别说自己走进去,就是爬进去也不可能呀。
坐到到雪地上,金沐开始怀疑自己这两天是不是一直在做梦。
很混乱的梦,自己到底是袁成还是金沐?
袁成?
我是袁成么?没事吹嘘自己袁崇焕后人的袁成?
金沐感觉自己要疯了,看了看右手,上面什么也没有。
金沐咬牙切齿地两只手攥到一起用力搓着,嘴里嘀咕着: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嘀咕完,双手捧住脸,想哭。
咦——右手怎么这么热?
举起来一看,手心是青色的,上面隐约几个字:孽镜台辅。
真的?是真的么?
金沐想起西游记,看来得试试。
金沐站起来大喊:
“土地老儿,出来见我!”
山谷回声,土地老儿,出来见我,土地老儿,出来见我,见我......
金沐等了半天也没见一股烟之后从地下钻出来一个拄着拐棍的老头。
会不会在后面?金沐转身去看,没有。
金沐又转回来,吓得差点没叫起来。
自己居然又站在被青皮小鬼带来的那个庙宇门前。
虽然感觉阴森森的,金沐还是怀疑。
幻境?
又是假的?
这时却见门被推开,那个穿红袍带乌纱帽的领着那两个壮汉跑了出来。
面对金沐作揖行礼:“扎西少爷,您叫我等有何吩咐?”
“扎西?你叫我扎西?”
“是啊,阴司职册上备案,您名字是扎西嗡修,是故小老儿称您扎西少爷。”
“秦广王给起的名字?”
“少爷不可,你要称呼老爷为主人的,不可呼其职谓。”
“好吧,主人在不在?”
土地爷面色一苦:
“少爷,秦广王吾等百年方见一次,因您之故,至本地,唯一次耳。”
说着请金沐行驾官衙。
金沐心里说,还行驾,我TM两条腿都快累折了。